“啊~想起来了。”她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结果是要被辞退呢~不仅如此,还要永远带着这个污点。”
赵芷薇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忘记告诉你了,刚刚在门外的时候,我恰好在取景录音。”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就这么碰巧地被我录下来了。”
“怎么办呢?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会长吧?”
赵芷薇晃了晃手机的手机,像个得到了礼物的孩子。
洛初夏此刻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云姐,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刘云安慰洛初夏道。
“她确实会没事的,你放心吧。”赵芷薇语气和善。
只不过,她在靠近刘云时,扔下了一句话。
“不过啊~喂不熟的狗还是要尽快处理掉。”
刘云听到这话后面色一白,手指冰凉。
“云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低血糖。”
“不过我刚刚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对余伊留个心眼,知道了吗?”
“要是……”
要是我以后不在了,你不要太伤心。
刘云怎么也说不出这句话。
她知道这件事势必会传到余伊耳朵里。
余伊是最不能忍受背叛的人,当初帮她得了这个校医的位置,也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给的。
如今她违背命令,私自跟洛初夏来往,余伊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走到这一步,只当为自己当初的罪过赎罪了。
可若是连累道洛初夏,那就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刘云越想越伤心,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自己待一会儿。”她扯着笑跟洛初夏道。
洛初夏虽然很担心,但知道刘云现在需要安静,便乖巧地离开了。
她出门后,心里还在想着刘云说的话。
【不能太相信余伊。】
【对余伊留个心眼。】
刘云总是重复地让她警惕,却不说缘由,这到底是为什么?
余伊之前还安慰过她,明明不可能会对她不好的。
也许是刘云太多心了。
她不能多想。
洛初夏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刘云的话,坐在一处偏僻的桃花路的椅子上,开始接着画画。
除了画画,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树荫下,女孩坐在白色的座椅上,面前是架着地画板。
她手里拿着铅笔,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面前的桃花树,神情认真。
一阵微风携手三三两两片花瓣,围绕着女孩调皮的舞动。
女孩伸手拿起了落在画板上的几瓣,盯着那花瓣看了许久,才缓缓伸出手将其拿起来。
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一片落在自己头上的花瓣,也并没有注意到,她自己也构成了其他人的一幅画。
坐在不远处的刘嘉阳,已经看着洛初夏许久了。
他本来也是在这里采景绘画的,但他看了这许久的桃花,只觉得无趣,没有一点新意。
其实他并不是本质绘画专业的,他主修的是金融,绘画只是他的业余爱好罢了。
因为家境好,刘父刘母也是开明的人,都对刘嘉阳的爱好很支持。
是以,刘嘉阳从小就开始学绘画了,长大后虽然也画,却没有小时候那样的热情了。
他重新找到自己的热情,是在国外看到洛初夏那副名为“春”的油画。
只是看着那副画,便有些让人开始期待春天了。
不仅期待春天,甚至开始对未来有了希望。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关注洛初夏的其他画作,她的风格都十分符合他的审美。
刘嘉阳甚至觉得他跟洛初夏也许是知己,这也说不定。
睹物思人,他也曾经睹画思人,有时候看着那画,他就开始好奇能画出这幅画的人了。
所以才有了他拜托陈曦找画家的事,也就导致了陈曦和许萌的矛盾,和洛初夏的灾难。
刘嘉阳其实很愧疚,他也多次想过要跟洛初夏道歉。
可洛初夏如今十分惧怕生人,只要他想靠近,她就会立刻躲走。
为了不弄巧成拙,刘嘉阳只能先暂时跟她保持距离。
今天本来也是闲着无事来这里坐一会儿的,没想到这么凑巧会遇到洛初夏。
看着面前的洛初夏,刘嘉阳突然想起了那首《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立刻就有了绘画的灵感。
黑紫色的颜料打底,用白色颜料勾勒出一个女孩趴在窗边往外看的样子。
那女孩轻抬起头,往窗子上方看。
窗户是个花窗,窗子右上角放着一个乘着星光的玻璃瓶。
那玻璃瓶的瓶口大开,里面的闪粉往下面落着,女孩伸出双手,眼神虔诚地去接那落下的星光。
星光是耀眼的亮黄色,看起来缤纷又夺目。
女孩的窗下是一个同样侧着脸在看她的男孩。
可惜女孩只顾着看那落下的星光,却从未低头看窗下的男孩。
整幅画色彩简单,线条大方,但其中的寓意和韵味却值得人细细思量。
刘嘉阳惊讶于自己画出的画,他很少画这种关于感情的画面,可这次却是一气呵成。
看着那幅画沉思了一会儿,他拿起铅笔,在画的右下角,写了断章这首诗。
等他将这幅画完成后,再去看那椅子上原本坐的人,却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踪影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嘉阳有些怅然若失。
洛初夏走到门口的时候,余伊已经在车上等她很久了。
“抱歉,久等了。”洛初夏红着脸道了歉。
“没事,快上来吧。”余伊笑着给她开了车门。
“不用紧张,难道我还能吃了你吗?”
车内,余伊看着洛初夏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调侃。
“没……不是。”洛初夏摇了摇脑袋,瞅了瞅余伊。
“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嗯。”
“我当时说了什么,你再重复一遍。”余伊依旧是平和耐心的语气。
“……你让我故意让余景明看到自己的伤。”
“你记得就好,真是辛苦你等这么久了。”
“……”洛初夏总觉得余伊的这句话很奇怪。
可能是听了刘云一直让她警惕余伊的话,她才变得这么紧张兮兮的。
她宽慰着自己,却没有看到余伊眸底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