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上前查看片刻,转头喜道:“少爷,这尊城隍爷的神像,竟然是用黄金打制而成!”
赵青瑶惊讶道:“这么大的一尊神像,少说也有数万斤之重,那这尊神像岂不是要价值上千万两银子?”
陆天行转头望了望王仞山和李仞海的尸身,不禁失笑道:“八卦门这些人,为了区区万两黄金便费尽心思地要抓我回去领赏,可当偌大一座金山摆在眼前时,他们却茫然不知。”
赵青瑶秀眉微蹙道:“只是这座纯金的神像,又是何人所铸造的呢?”
对此始终未发一言的游秀妍,指着城隍神像的脸道:“夫君,你看这位城隍爷的面相,是不是和那个人很像?”
陆天行凝视了片刻,缓缓点头道:“不错,无论是眉眼,还是神态,都太过相似了。”
晴雪听了夫妇俩的对话,只觉一头雾水,问道:“少爷,少夫人,你们在说甚么?城隍爷又怎会和谁相像?”
陆天行叹道:“魏忠贤。”
晴雪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明眸,惊呼道:“魏忠贤把持朝政,祸国殃民,谁会按照他的形貌修建这城隍神像?”
游秀妍恨恨道:“似魏忠贤那等卑鄙无耻的小人,当然是他自己命人修建的。”
晴雪尽管仍然是满腹疑窦,然而聪慧机敏的她,既然见夫人神色不对,索性就乖巧地闭上了口,不再多问。
陆天行道:“看来这里,便是传闻中魏忠贤的藏宝之地了。”
游秀妍颔首道:“想来便是如此,魏忠贤这般藏宝,也算是别出心裁,绝难被人寻到,谁知今日之事如此凑巧,还是被我们发现了。”说完转头问道:“不知夫君打算如何处置这笔宝藏?”
陆天行思量片刻后,说道:“这么多的财富,怕是咱们家几代人都享用不尽,因此我打算用其中的三成还给父亲,毕竟前日里捐献给朝廷的那三百万两银子,可是他老人家辛苦一生方才积攒下的,咱们自己再留下一成度日,余下的六成,则尽数用来救济世间的贫苦百姓,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游秀妍点了点头,笑道:“夫君如此安排,当真是再好不过。”
陆天行沉吟道:“只是眼下咱们自顾尚且不暇,又怎有余力搬运宝藏?”
赵青瑶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无力将宝藏运走,那就仍然将其留在这里好了。”
陆天行恍然道:“青瑶说的不错,若非机缘巧合,又有谁会想到在这座毫不起眼的城隍庙里,竟会藏着如此巨大的宝藏?”说到此处,陆天行又不禁皱起了眉头,指着神像道:“只是此处已然破损,旁人进来后,难免会看到里面的金光,这可如何是好?”
阎罗道:“这个好办,属下去附近寻个泥瓦匠,令他将破损处补好,随后再将其杀了,这样便不会走漏了风……”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晴雪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这才醒起少主生性仁善,自是不愿多造杀孽,当下连忙收住了口。
都市拱手道:“那王仞山的内力颇为深厚,因此断刃很是齐整地插入了神像,表面泥塑的破损并不是很严重,属下幼时见泥瓦匠做工,觉得甚是有趣,便跟着学了几日,想来应该可以将其修补妥善。”
陆天行喜道:“如此最好,既然如此,你快快修补便是。”
都市还未来得及答应,庙门外却忽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赵青瑶见机得快,上前几步,挡在了城隍神像的破损处前面。
这时,十几个人已相继走入了庙中,为首之人正是八卦门中的好手曲仞天,他见王仞山和李仞海久久未归,不由放心不下,便带着门下弟子前来查看。八卦门众人见了地上的两具尸身,顿时又惊又怒,曲仞天更是抱着掌门师兄的尸身垂下泪来。
陆天行将游秀妍拉到了赵青瑶身边,并且挡在了二女身前。
游秀妍悄声问道:“夫君,还要不要再用曼陀烟波?”
陆天行压低了声音道:“且先不忙。”说完转头问道:“晴雪,不知这些人的武功如何?”
晴雪道:“为首者武功尚可,其余人等,却至多不过是江湖上的三、四流角色,我等自能护得少爷、少夫人们周全。”
陆天行点了点头,对游秀妍附耳道:“颜姑娘说过,此物配置殊为不易,既然晴雪他们可以应付,那便暂且不用了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却打断了陆天行夫妇的对话:“思恩侯!我的掌门师兄和李师弟,可都是你命人杀死的?”
陆天行颔首道:“正是,他们不仅要捉我回去领赏,而且竟还要杀我家人灭口,如此奸恶之人,难道不该杀?”
曲仞天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众弟子听令,今日定要将思恩侯碎尸万段,为你们的掌门师伯和李师叔报仇雪恨!”
然而曲仞天还未听到门下弟子的应答,身后便接连不断地传来惨叫声,当下连忙转过头去,只见方才围攻西域苍鹰慕容飞的那几个青年剑客,正在屠戮站在最外围,武功较弱的几个弟子。
曲仞天惊骇之余,慌忙抽出兵刃迎上前去,与宋帝和楚江交上了手,其余弟子也想上前相助同门,但苦于门口挤满了人,一时间难以上前攻敌。
庙中的阎罗等人见此良机,自是不会错过,当下也各挺长剑上前参战,只留下晴雪一人卫护。
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八卦门众人便在刀光剑影中纷纷倒下,只剩下了几个武艺较高的嫡传弟子和曲仞天一起负隅顽抗,但却也都不同程度的负了伤,眼看就要被尽数击杀于此。
陆天行看着躺在地下的一具具尸体,心下颇为不忍,暗道:这些人不过是奉命而来,算不上是大奸大恶之辈,又何必要赶尽杀绝?于是高声呼道:“住手!”
十殿阎王闻言后立时收手,曲仞天等人早已是筋疲力尽,气喘吁吁,见对方率先罢手,又岂敢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