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出来了？”

尤利西斯脚步放慢，等了芙蓉一会儿，等到她走近时笑着问道。

“我和他们又不熟……不太受得了里面的氛围。”

芙蓉随口说道，而后眨了眨眼睛，“你们在聊什么？”

“邓布利多教授发现以我的天赋异禀，学校很难再教给我什么东西了，因此决定亲自给我授课。”

尤利西斯开玩笑地说。

邓布利多在一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表情。

芙蓉看了尤利西斯一眼，走到邓布利多面前，轻声说道：

“邓布利多教授，能麻烦您跟我说说，尤利西斯来到霍格沃茨后的情况吗？我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尤利西斯的脑袋上慢慢冒出一个“？”，而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回忆了一下后就笑呵呵地准备开口。

芙蓉突然回头说道：

“你走远一点，不要打扰我们。”

尤利西斯无奈地笑了笑，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

事实上，除了一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之外，大部分人对海格是否是混血统巨人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对于他能够回到学校，大家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改变了教学内容。

以往他的课上，炸尾螺、鹰头马身有翼兽、弗洛伯毛虫……要么危险要么恶心的神奇生物让学生们望而却步，这次回来之后，他似乎想证明他不比格拉普兰教授差，把格拉普兰教授关于独角兽的课继续上了下去。

结果证明，海格对独角兽的了解不比他对巨怪的了解少。

不过，尤利西斯不上神奇生物保护课，对海格的课堂效果不是很了解，倒是芙蓉听说海格在课上带来了新出生的独角兽幼崽，特意去上了一节课，念念不舍地回来后，就开始准备想办法买一只独角兽幼崽回来养了。

尤利西斯知道之后特意跑了一趟禁林，和独角兽部落商量了一下，付出了足够多的好处之后，成功抱回了一只独角兽幼崽。

独角兽幼崽与成年独角兽不同，它的毛是纯金色的十分漂亮。幼崽大约在两岁时会变成银色，四岁的时候出角，直到成年后才会变成纯白色，大约是在七岁左右成年。

芙蓉难得对某种东西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喜爱，尤利西斯自然会尽力满足她。

看到尤利西斯抱着一头独角兽幼崽回来后，芙蓉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将独角兽幼崽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加布丽也兴高采烈，每天拿着小零食逗它玩。

校园生活重归平静，接下来大家最期待的就是即将到来的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

尤利西斯从芭布玲教授的办公室出来，揉了揉有些肿胀的脑袋，准备去礼堂吃晚餐。

接受芭布玲教授的单独授课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这三个月中，尤利西斯对魔纹的理解有了长足的进步，对魔纹的掌握程度同样提了一个档次。

勇士团队们或多或少地了解了藏在金蛋中的秘密，那便是寻回被人鱼夺走的宝物。

不过威克多尔·克鲁姆就比较烦躁了，他将金苹果翻来覆去，用火烧用水泡，金苹果就是纹丝不动，再加上赫敏对他的疏远态度，这位十七岁的保加利亚队球星差点愁白了头发。

对于勇士们来说，第二个项目的关键是如何在水里行动。

常见的魔咒有泡头咒、避水咒等等，不过这些魔咒对勇士们不是速成的魔咒，只有寥寥几个掌握了。

其他的方法，就要借用魔法物品的帮助了。而最有效的，无疑是鳃囊草。

鳃囊草是生长于地中海附近的魔法植物，很是罕见。整个霍格沃茨，只有斯内普教授的私人办公室储藏柜里有这东西。

某天晚上，一个黑影在魔药课教授的办公室中不停地来回晃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虽然对方已经很注意了，但是毕竟时间紧迫，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储藏柜和材料箱还是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在找什么？复方汤剂，还是鳃囊草？”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那人身后的办公桌后头响起，把他吓得浑身一颤。

“阿瓦达索命！”

随着“哗啦”一声，一个茶杯被绿光击中，砰然间在空中化作齑粉。在办公桌后面，一只白皙的手随意挥了挥，将粉雾打散。

“穆迪教授，这反应可就有点激烈了啊。”

尤利西斯施施然开口说道，只是眼底深处有一抹冷光闪过。

今晚尤利西斯接着去有求必应屋中教室黑湖的动向，没想到在画面中不经意间看到走廊中，假扮成穆迪教授的小巴蒂·克劳奇正在鬼鬼祟祟地走向斯内普教授的办公桌。

尤利西斯思考了一下，率先一步来到办公室，刚出声跟他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是一发索命咒。

“尤利西斯·莱斯特兰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屋里没点灯，两个人都藏在黑暗中，连相貌都瞧不真切。不过尤利西斯的声音还是挺有辨识度的，小巴蒂·克劳奇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阴冷地问道。

“这么晚还在学校里游荡……你已经违背了校规，我想我有义务将你抓住交给管理员费尔奇先生。”

“这就是你使用阿瓦达索命咒的理由吗？用这道咒语来抓我？”

尤利西斯笑了起来，然而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小巴蒂·克劳奇毛骨悚然，“收起你的演技吧，小巴蒂·克劳奇先生。在你进入霍格沃茨礼堂的第一次，我就已经看穿你的真面目了。”

“你……怎么可能？”

小巴蒂·克劳奇的心跳骤然快了几分，眼睛微微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黑暗中的尤利西斯。

至于尤利西斯是在虚张声势唬人这个想法，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怎么可能直截了当地喊出“小巴蒂·克劳奇”这个名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没有揭穿你，不过是想看看你在霍格沃茨里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现在看来，你的用处也只有这些了。”

尤利西斯开口说道。

三强争霸赛变成如今的三十强争霸赛，小巴蒂·克劳奇也出了一份力气。他将哈利的名字投放进了火焰杯里——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火焰杯果然是你动的手脚。”

小巴蒂·克劳奇眼神一冷，缓缓说道，“不愧是黑魔王大人尝尝提起的年轻巫师……连邓布利多都没能发现我，你却能准确地守在这里……”

“话可别说得太满，谁能保证邓布利多没有发现你呢？”

尤利西斯的笑声中充满了一种让小巴蒂·克劳奇提心吊胆的味道，“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能力已经超越了邓布利多？”

“你……想干什么？”

小巴蒂·克劳奇的语气清晰可闻地慌乱了下，他不敢想象，自己自以为演技天衣无缝，然而邓布利多却早已看穿了一切，每天像在看小丑一样看他表演，暗地里不知道针对他做了多少布置……

小巴蒂·克劳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心情平复下来。不管怎么说，如今出现的只有尤利西斯，说明事态还没有到最危险的地步，他还有机会。

“我想干什么？”

尤利西斯打了个响指，斯内普教授的办公桌中倏然升腾起一团明亮的火光，将穆迪教授的脸映得忽明忽暗，惊疑不定，“我和穆迪教授可是有过几面之缘……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没有。”

小巴蒂·克劳奇微松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没有杀掉阿拉斯托·穆迪。当初为了从他身上拿制作复方汤剂的材料，这才留了他一条命，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了一线转机，“他还活着，只不过我随时可以让他死去。”

尤利西斯偏了偏脑袋，疑惑地说道：

“你是不是把他看得太重要了？我说了只有几面之缘……你以为我会在意他的生死吗？”

一道锋利的无形利刃在小巴蒂·克劳奇的耳边倏然掠过。他先是一惊，缩着脑袋摸了摸自己的耳廓，迟来的刺痛感这才一下子扩散开来。

“你……”

他压低了嗓音，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你想跟我动手吗？”

尤利西斯嘴角噙着笑，眯着眼睛看着他。

小巴蒂·克劳奇悚然一惊，忽然反应过来。和尤利西斯动手的话，不论结果如何，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而且……他从其他食死徒的口中听说，尤利西斯可是能和黑魔王大人正面抗衡的巫师，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把握战胜尤利西斯。

不过小巴蒂·克劳奇也没有多慌乱，听尤利西斯的言下之意，他也不想发出动静引来城堡里教授们的注意。

“你想干什么？”

小巴蒂·克劳奇凝神，第二次问道。

“我需要知道……伏地魔让你潜入城堡的目的是什么？”

尤利西斯看着小巴蒂·克劳奇的双眼，语气一点一点地变冷。

“不可能！”

小巴蒂·克劳奇瞳孔一缩，断然说道。

“不可能吗……”

尤利西斯呢喃一声，魔杖轻轻一抖，一个黑雾骷髅头以极快的速度迎面朝着小巴蒂·克劳奇冲去。

小巴蒂·克劳奇的眼神涣散了一瞬，骷髅头的速度快得惊人，出现得又太过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随即体内传来一阵让他几欲发狂的疼痛。

那种感觉与被自己主人用钻心咒惩罚时的疼痛十分相似，可与钻心咒不同的是，这种痛觉来得非常迅速，就像是把钻心咒的效果一下子提升到了最大一样。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那个黑色的骷髅头一点一点地扯出体外……

尤利西斯魔杖一挥，隔音屏障出现在办公室中，确保里面的声音不会传到外面去，而后笑眯眯地说道：

“这种魔法是不是很让人着迷？说起来这还是你亲自教授的魔法呢，穆迪教授，只不过我在钻心咒之中加入了一枚魔纹的效果……它不像钻心咒，时间一久还会出现永久性的损伤——只要我控制力度，它就能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的魔力消耗完毕。而不是我自夸，等到我的魔力消耗完毕，已经足够让你在痛苦中死亡三回了。”

“怎么样？是对伏地魔的忠诚更高呢，还是你的忍耐力更强？”

尤利西斯顿了顿，接着说道。

小巴蒂·克劳奇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半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神智却还保持着清醒。

他被关在阿兹卡班过，又被自己的父亲囚禁了许久，早就习惯了痛苦。尤利西斯的钻心咒虽然残酷了一些，但也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他抬起头，双眼之中满是狰狞的血丝，复方汤剂的效果早在尤利西斯魔咒的刺激下快速消失，渐渐露出小巴蒂·克劳奇的本来面目。

他的皮肤苍白，留着稻草色浅黄头发，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涔涔而下，相貌和他的父亲巴蒂·克劳奇有几分相似。

尤利西斯看着他凶狠的双眼，遗憾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真是难得……伏地魔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忠诚的属下？我还以为贝拉特里克斯那个女人已经是极端的个例了……难道伏地魔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个人魅力吗？”

“他的伟大你永远也想象不到。”

小巴蒂·克劳奇的声音无比嘶哑，就像是破旧的风箱挤压出来的噪音，却充满了不会动摇的坚定和狂热。

“这就难办了……”

尤利西斯站在小巴蒂·克劳奇身前皱起了眉头。

他本来不打算这么早揭穿小巴蒂·克劳奇的，只不过黑湖上的传送阵向他敲响了警钟。

本来这件事自然和小巴蒂·克劳奇没有关系，但有了尤利西斯的加入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测了起来。

尤利西斯不能保证，伏地魔的势力有没有参与到黑湖中的事件，因此他找上了小巴蒂·克劳奇。本来想着用纯粹的痛苦压垮他的意志，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坚定，倒是让尤利西斯有点出乎意料。

对于这类亡命之徒，不能使用摄魂取念或者吐真剂之类的手段，毕竟尤利西斯见过在魁地奇世界杯赛时，那些被抓住的黑袍巫师的下场。只要他们一有透露出秘密的念头，藏在灵魂深处的枷锁就会在最短时间内抹掉他们的生机。

尤利西斯摩挲着下巴，注视着小巴蒂·克劳奇许久，才慢慢举起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