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有什么交易可谈？”

小天狼星布莱克嘶哑地说着，将头微微一偏，“抓到我这个通缉犯之后下一步不是应该将我送到魔法部吗？没准他们还能给你一个梅林勋章。”

尤利西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笑着说道：

“梅林勋章？那玩意儿其实我不是很看重……而且我看你也不是报纸上所说的那种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就因为我没杀你？”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乱糟糟的头发垂了下来，看不清表情。

“就因为你没杀我。”

尤利西斯笑了笑，心说因为我知道你跟小矮星彼得那些破事啊。

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其实我对你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你不会想让哈利一直以为，自己的教父是个杀人犯吧？”

小天狼星布莱克猛地抬头，紧盯着尤利西斯的双眼，嘶吼道：

“那又如何！我只想一口把那只该死的耗子咬死！”

“明明有很多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你偏偏要选择让大家都难受的那一种。”

尤利西斯摇着头鄙夷说道，看到小天狼星布莱克脸上浮现的怒气，接着开口，“你脑子里除了仇恨和自责，就没有其他的了吗？想想你的教子，想想哈利，他已经失去父母整整十三年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脸色僵硬，浮现出纠结的神色。

“逃离阿兹卡班以后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你就没有想过找人帮忙顺便还自己清白吗？难道邓布利多会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给你？”

尤利西斯松开了他身上的禁锢，“再说了，抓住那只耗子算的了什么？杀了他就算给哈利父母报仇了吗？”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脸上重新燃起怒火，大吼道：“就是报仇！报仇！彼得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背叛了詹姆和莉莉！你不会懂的——等等，为什么你好像知道当年的真相？”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狐疑，看向尤利西斯的眼神中也有了警惕。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尤利西斯轻描淡写地说，“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没什么恶意，否则不会跟你谈这么久，毕竟在我手中的人命也不算少了。”

听他的语气杀个人跟杀小鸡一样，让小天狼星布莱克心中一紧。在他的学生年代里，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对死亡还没有清晰的概念，哪像眼前这个诡异的学生，魔法实力神秘莫测就算了，还有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

他活动着被禁锢的双手，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管那么多干什么？”

尤利西斯有点不耐烦了，他把玩着手中的魔杖，口中说道，“现在，有兴趣听听我要的交易了吗？”

“你说。”

小天狼星布莱克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恢复了镇定，沉声说道。

“我能够帮你抓到小矮星彼得，并且帮你洗刷罪名，让你能够光明正大地跟你的教子接触。你也知道，像你这样莽撞地单干，失败的概率远远大于成功，而且有很大可能被揪出来重新丢回阿兹卡班。”

尤利西斯见他能够好好谈了，脸上的不耐烦也消失不见，笑眯眯地说道。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小天狼星布莱克眼神变幻了一下，狐疑地说道。尤利西斯所说的内容无疑让他极为动心，但他和尤利西斯非亲非故，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凭白获得这些好处。

“不要用‘代价’这么难听的词。各取所需嘛。”

尤利西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是个阿尼玛格斯吧？有没有兴趣跟我说说学这个咒语的经过？”

“你想学阿尼玛格斯？”

小天狼星布莱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是这种事情去图书馆找找或者请教麦格教授不就行了吗……”

他看着尤利西斯不为所动的眼神，嘴里低声嘀咕了一句，说道，“好吧……当年我是二年级的时候知道这个咒语的，为了月亮脸那个家伙，我和詹姆、彼得学了三年，五年级才学会。”

看到尤利西斯似乎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模样，他想了想，回忆着说道：

“学习阿尼玛格斯时需要一些极其繁琐的步骤……而且变形的过程特别不好受，没有人想要感受第二遍……”

他将阿尼玛格斯变形时身体的反应和感官事无巨细地跟尤利西斯说了一遍，详细程度足以看出他对这个过程记忆犹新。

尤利西斯默默将他所说的与自己阿尼玛格斯变形时的过程做对比。罗伊娜·拉文克劳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对普通的阿尼玛格斯极度排斥，但他或许可以变形为魔法生物。

这是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他需要慎之又慎，因此得收集一切可以提供参考的情报。

将小天狼星布莱克所说的内容全部记下之后，尤利西斯抬起头，打量了他一会儿，腼腆地笑着说道：

“可以……演示一下吗？”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脸色怪异，愣愣地看了他两眼，竟然还真的开始变形。

他的五官开始剧烈变化，黑色的毛发从他的毛孔中生出，脊椎越来越佝偻，四肢也开始扭曲起来。

没过多久，一只消瘦的大黑狗站在尤利西斯眼前。

尤利西斯同样将他变形的过程牢牢刻在脑子里，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后才道：

“可以了，变回来吧。”

小天狼星布莱克闻言重新变回人形，心里忽然有一点羞耻，感觉自己好像马戏团里任人观赏的动物一样……

“恐怕你也知道阿尼玛格斯变形的感悟不足以和我的条件相匹配……”

尤利西斯沉吟着说道，小天狼星布莱克了然地点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你知道魔法部最近的失窃案吗？”

“神秘事务司的那个？”

小天狼星布莱克皱着眉头问道。他虽然忙着跳窜，但有机会就会看看最近的预言家日报，也不算对时事一无所知。

“没错。”

尤利西斯微微颔首，“我需要你去打听情报，关于这件事的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应该没有人知道你是个阿尼玛格斯吧？干这种事简直有得天独厚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