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为何刺他三下却没死,他也在梦中找到了答案,的确是他做了伤害她的事,而她却心有不忍……该怎么对她说出那一半梦境?他没有勇气,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不得不推迟一天回去,暖阳的午后来到古镇的陈家大宅前,那里不再像之前随意进出,紧闭的大门挂上了铜锁。见对门有两个老太太在晒太阳,他走到近前一打听才知宅子已经卖了,至于卖给谁半天说不上来,他想到了于乐乐和司徒嘉。
回到家已是深夜时分,客厅里的灯亮着,他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
于乐乐正在客厅里练下腰,她身上穿的衣服此刻在他的眼里似乎有点小了,看了一眼忙后忙将视线转移,不自然地说:“我回来了。”接着便拎着两个行李箱朝浴室走去。
他这是怎么了?
于乐乐收好腰后跟了过去,原本想帮他把旧衣服放到洗衣机里,哪想他却推开了她的手。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尴尬笑着说:“帮我去做点吃的,这个我自己来。”
在他眼里看到了害怕之意,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传到耳边的心声也令她有了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为了不让他继续为难下去,于乐乐有些不情愿地起身朝厨房间走去。是因为她言而无信没去看他?又一想他不是那样的人,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她用昨天煲的骨头汤做了一碗麻食面,再配上一碟小菜,放到了方思杰专用的位置上。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换上运动装的他面色不自然地来到桌前,不知怎么在尝第一口后就放下了勺子和筷子。
难道是不好吃?又一想自己先前吃了一大碗,应该没那么难吃的。
于乐乐将水倒好后,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头是不是还在疼?”
“没,只是突然忘了一件想要对你说的事。”
他脸上的笑容有着明显的牵强,在她看来是在说假话,一个她看不透的假话。转而将他的脸固定住,与自己的视线对上:“你是不是做了奇怪的梦,看到了一些不想看的,所以才会这样对我?”
之前她有过这样的抵触情绪,只因一时无法接受那混乱不堪的被植入记忆,总是看眼前人不顺眼讨厌他恨不得杀了他。可是现在她已想明白了,即使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她也要跟他好聚好散,这样的话下辈子最好不要再见了,像司徒嘉那样有了新的人生新的开始。
他将视线转移到别处,依然有着躲避之意,等组织好语言才回过来说:“傻女人,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个来自地球边缘的人啊!?”
他说着别有意味的话,令她胸口处传来一阵不适,伸出去的手无力地落下,继而身子一软坐在了椅子上,脸色随之变的苍白。
她的异样引起眼前人的注意,忙抓住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力气的她臂膀,现出担忧的表情:“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忽然觉得这是和他临别前的疼痛,所以才会在她的梦里出现那些不该出现的人,她的心脏似乎有些超负荷运转。说实话对于他未来的老婆他那可爱的孩子,原本并无恶意的他们在这段时间却让她有了恐惧害怕之意,她快要支撑不起了。
于乐乐顺势将他抱住,想借此近距离听听他的心声,也好让他那颗不安的心平静下来,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见他有事,否则她会因为感受到的那份气息更加的难受。
短暂的沉默后,当时钟显示10点半时,她抬起头来:“当我知在梦里看到不想看到的画面时,那会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最想变成男生天天找你打架,见到你跟别的女孩在一起只能选择躲到远远的,在你难受的时候又忍不住跳出来关心你说着你不喜欢听的话,怕你因为一段感情大受打击耽误了不该耽误的,很多朋友都说我在做不该做的事,可我却觉得你不能倒下,你要是倒下我心中的太阳就没有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将她轻轻推开眼里有着不解之意:“我是你心中的太阳?”
“嗯!”
她笑着点头,那会的他按现在的说法真的是暖男一枚,比起现在青涩单纯的年少时光真的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很快耳边响起了她想知道的声音:“我好像看到了些不是这个时代的画面,按你的说法是我们的前两世,第一世我将你伤的很深,你之所以在佛前为我祈福是因为我们曾经真的相爱过,我为你杀了那些想要杀你的人,你在为我所做的伤害他人做着忏悔,所以才会有所有的苦痛由你一个人承担。”
于乐乐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好像是这样的又好像不是这样的,真的是他所说的那样吗?她在为他杀害的那些人在佛前忏悔。
并不知方思杰只说了一半的话,在他杀死她没多久他也就死了,而那所谓的老婆和孩子……
“那我拿剑刺你三下是怎么回事?既然我们相爱我为什么要伤害你?”
对于她的疑问,他迟疑了一下才做出回应:“因为你不想再见到我杀人,你想阻止想杀死我却下不了手。”说到这时声音有了明显的不对劲,刻意地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胸口处传来的痛意令于乐乐听不下去了,眼睛一黑晕了过去,在这前她还想着问那对母子的事。
睁开眼时已是翌日清晨,看一眼身边没有他躺过的痕迹,再望飘窗台那边有着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被子,看来昨晚方思杰是在那待了一晚上,房间里传出了一声轻叹。
来到一楼,见他在厨房里忙碌着,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直到他转过身来看到她:“原本想做你昨晚做的面,却成了面疙瘩可以吃吗?”
于乐乐嘴角扬起淡淡笑痕,昨晚的面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要他做的即使不像样她也会吃得下的。
“昨晚你自晕过去后睡的好香,都打呼噜了,刚开始把我吓了一跳,做好梦了没?”
这话怎么听着特不顺耳,她有些无语地笑了,昨晚倒是真的梦见他了,准确点说是他的前世来了,在梦里交给她一样东西便不留一句话的消失了。
当她睁开眼后,在手腕上发现了它。
一串看似非常普通的红绳。
“杰,我们回到过去改变命运怎么样?”
听她这么一说方思杰有着明显一惊,坦白地说他不想回去,不想看到自己杀人的画面,更不想看到她一次又一次倒在他面前。
“还是算了,我们又不是拯救地球,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方思杰脸上有着明显的不乐意,在于乐乐意料之中,可是她真的好想回到第一世,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她认为自己都能接受的了。
这时耳边传来急促的门铃声,她正要起身他已冲至客厅,怎么看他都有着奇怪的感觉。
很快屋子传出安妮的声音:“……七点以前应该能赶的回来。”
于乐乐没有说话,静静地吃着有点不好消化的疙瘩。在过一小时她就要离开,等晚上七点回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只剩下十小时,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让老徐接那么多工作。
拍摄的地点在远离市中心的酒店室内游泳池,工作人员在里面撒了不少色泽艳丽的花瓣,而她则要身穿五款不同纯色的纱裙在有些冰冷的水里待上一整天。
尽管事先喝了一杯红枣桂圆茶暖身,但她还是有种浑身发凉的感觉,面对着镜头水上水下变换着上百种不同的姿势。恍惚间眼前出现一个陌生的画面,她躺在冰冷的石地板上,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裳……看不清楚杀她人的面容,好像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只是被一束很强很刺眼的光遮挡住,她伸出去抓他的手僵在空中好一会儿终因体力不支垂落在地面上。
为什么上天赐予爱时,又将这份爱夺走?真的是对他们太残酷了!
结束时已是暮色时分,有人送来美丽的玫瑰花,以为是方思杰给她的惊喜,那边在电话里却否认了,还调侃自己又有了情敌。
安妮也不知是谁,但是能掌握到她米乐行踪的人,每完成一个工作都会送来价格不菲的玫瑰花,估计应该是公司里的人。
“不要找老徐,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到底是谁?”
“好的。”
于乐乐认为安妮在公司的人脉,应该能查得出来是谁在背后做这件事。只是不明白那个人,明明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男友是方思杰,为何还要这样公然对她示好?
不知是不是受了神秘送花人的影响,原本在家里等她的方思杰将晚餐的地点定在好友开的料理店内。她以为就他们俩个,哪想在服务生拉开门时,里面已多了六个人,这才知是好友间的聚餐。
他们都带着女友,有圈内人也有也有圈外人,说着豪车与未来的梦想。其中一对两人每年都要换新车,在他们看来房子已经有了,事业也不错就只剩下车能折腾。
很少发言的于乐乐对他们脸上满足的笑容感到不可思议,那样的生活能带来真正的快乐吗?
他们希望方思杰也去买辆七位数的跑车,与他们一起走在时尚的前沿成立跑车团。
“我现在外出身边都跟着一大帮人,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
脸上虽然有着淡淡笑容,但看得出来他这是再应付。分别离开时,她问他有没有这个打算,他说:“那东西好是好,但买回来开不了几次,在市内想跑也跑不起来,还是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
这番话令她心暖,如果再问她一次为什么喜欢他,这个就是其中之一的理由。
回到家后不久,见方思杰躲在书房里没有休息的意思,于乐乐决定来个美人计,希望能借此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某些画面。
身着性感的睡衣走在屋子里还是第一次,来到书房门边摆出诱……惑的姿势,见他从电脑桌后看过来为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增添了信心。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卧室,对于她的主动,他给出她想不到的回应。原本想问他是不是有事瞒着,哪想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眼皮子便一重睡了过去。
方思杰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身旁人,他似乎很不想闭上眼睛,可是当沉沉困意来袭时,终没能抵挡住胳膊一软躺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