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烈虽然不甚伤感,可是他毕竟是皇帝,当下告示天下,赐这个孩子为太子,封他的母后为贵妃,厚葬。他的母亲去世,也算是是一种补偿,可是闫烈哪里知道,这女人只是因为爱他,毫无保留地爱着他,沫莱轻叹,爱上皇帝最是不幸,可是她就是这么傻傻地爱上了,最后把命也搭上。死后才得到这样一个封赏。
没来由的忧伤,蓄满了沫莱的心头,闫烈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只觉得天昏地暗,脑子一片混沌,身子在那一刻轻轻地摇晃,闫烈快速地扶着她,着急的询问,沫莱用力的推开他,摇摇晃晃的拖着她那大肚子离开。
身后传来闫烈的着急的喊声,可是沫莱却充耳不闻。随同她一起来的丫鬟扶起沫莱,都能感觉到沫莱的颤抖。
“扶我回王府。”不在言语,一路上沫莱只是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鲜血,都来不及清洗,眼见只是看着那个妃子的死去时候的面孔,那样的决然,却带着丝丝幸福。孩子出生的那刻她笑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画面让沫莱热泪盈眶。
沫莱很佩服她,也为他惋惜,这个女子就如当初的自己,不同的事,她和陆明是相爱的,而她呢?闫烈爱她吗?不曾得知,可是初衷都是为了爱,只是她更加让人心疼。唉……现在沫莱不再会做这样的啥事,人的生命就这么一次,死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
沫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王府,丫鬟伺候着洗簌一番后,没有见着闫风,许是在书房。她便直接走到闫风的书房,闫风正在窗口凝视,沫莱直接走到闫风的身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当闫风低下头看着沫莱时,表情写着温情,写着爱意。
“还好么?”他轻柔地问。
沫莱忙忍住自己想要哭的冲动, 贴在他的胸口,说道:“她死了,为了保住闫烈的孩子,她选择了死。这样的女子,是多么难能可贵,多么勇敢。”
闫风退了一步,轻轻地推开沫莱,双眸深情地看着沫莱,半响,他说:“老婆,其实她也没有损失,也很成功。”
沫莱长大了眼睛,不明白闫风为什么这么说,更觉得闫风说这样的话,对死去的人多残忍。“你怎么这么说?”
闫风笑了笑,轻声地说:“如果她活着,在皇宫里妃子无数,难免会有失宠的那一天,如今她死了,为了皇家的子嗣而死,闫国的人会记得她,皇兄也会记得,会保留一切美好的事情。
是啊!她也是这么说,可是……沫莱大哭起了。“她死了呀,死了呀,生命就这样在我的手中死去,我难过,为她。””
“我知道,我知道,老婆,可是逝者已逝,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切勿这样伤心,动了胎气可不好。”闫风轻轻柔柔地哄着沫莱,像是哄着一个孩子,那样温柔地帮她擦拭眼中的泪水。
“嗯!”沫莱抬起头非常认真的问:“那以后要是我……”
“不许胡说。”闫风声贝叫大,脸色也便得有些难看。沫莱看着闫风的表情,吃吃地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倒是把闫风也给逗笑了。生活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幸福不是吗?
因为那天为接生的事情,沫莱一直不曾出屋,晴紫来了,也被拒在门外,她需要一个安静来安胎。这段时间沫莱学着给缝制笑衣服,桌上堆满了布料和针线,做的都简易的衣服。虽然做工不是那么好,倒也像是一件衣服,自己很满意,她也为闫烈的孩子缝制了几件,虽然皇宫里多的是锦衣,但是想起那个孩子,就想起了孩子的母亲,她就莫名的疼惜。
所以衣服做好后就让闫风在早朝的时候给稍了过去,回来闫风说,皇上很是欢心,说难得沫莱有这份心,如果不介意也可以进宫看看这个孩子,沫莱当然是想去的,但是还最终不去罢了,以免又多生事端。
已经是孕期八月有余了,人家说是十月怀胎,真不好受,当真是不好受,沫莱这天嘴馋了吵着闹着要闫风给她买对面酒楼的花酿酒,便推着闫风到门外,闫风想吩咐下人去做,可是沫莱非得他去,说是,这样喝的才有诚意和味道,闫风无奈便被沫莱推到门外,沫莱就耍赖要一起去。
闫风摇摇头,说是要叫马车,这下沫莱又是不高兴了,她是个护士,知道孕妇多走走才是对自己有好处的,说了一大堆道理,闫风摇摇头随她去了。
依旧还是这家酒楼,只是这次店小二的眼睛都直了,这个不是王爷不是么?身边的这孕妇也是眼熟的很啊,店小二一个激灵,吓得够呛,感情这姑娘是王妃啊,店小二以为沫莱是寻仇来了,吓得扑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先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王妃娘娘,请看在小的不知,饶了小的吧!”
闫风则是不明所以地看着沫莱,再看着地上伏着的人。沫莱嘴角抽搐,在闫风的耳边说了几句,闫风便笑了,对着地上的人说道:“起来吧,王妃,只是来喝花酿酒的。别扫了王妃的兴。”店小二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起来,千恩万谢地去拿了酒去了。
沫莱夫妻二人,做在靠近窗子的地方,等酒上来时,便浅口的喝了起来,聊起天来。
楼下又是一阵嘈杂,似乎又是打架的声音。沫莱皱眉,为什么每次来这个地方总是遇到事情,下次还是别来这的好。
思忖之间,只觉得那个人怎么那么面熟,这个人不就是那天在这救的人么?这个倒是是做什么的?怎么每天都在这混吃混喝?
她对闫风身边的小斯吩一句,小斯退下了,沫莱便和闫风说起了这事,不多时,这个人已经带上来,只是闫风看他看沫莱的眼神很不对劲,但是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庞眼观察了起来。
沫莱也是一愣,为什么他的眼神这般的热切?这到是让沫莱理解不了,但是他是沫莱的救命恩人。沫莱站起身,玩笑笑地说道:“你怎么又和在人家店里白吃了?挨打挨不够啊?”
那个人听见沫莱的话,先是一愣,眼睛闪了闪,低着头沉默。沫莱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只当他是个怪人好,不过他的心绝对是好的。“你以后就在我府里做事好了,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起码不会让你饿着肚子,你说是不是,老公。”说完望着闫风,其实沫莱根本都没问闫风,但是闫风还是很配合的答应了沫莱,他发现,在沫莱说,老公的时候,那个人猛地抬起了头,又低下了,似乎带着伤感。
这让闫风的心,没来由的一沉,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虽然衣着磨烂,有头遮住了整个眼,但是那双眼眼睛,流露出来的眼神,绝对不简单。与其在暗处,不如在明处观察,所以闫风很快便答应了沫莱的要求,他到是要看看,这人究竟是何来头。“王妃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可愿意?”
他本来是站着的,突然一个扑通,跪倒在地,恭敬说道:“多谢王爷,王妃,属下愿意。”
沫莱自然是高兴极了,便朗声问了句:“你叫什么?”
“莫沉……”
莫沉?沫莱听了他的话心头却是一惊。
有些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人,闫风似乎也注意到了沫莱的一样,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沫莱的手,轻声问道:“老婆,咱们回家吧!”
沫莱回过神,闫风的手很温暖,心定了定,咧嘴一笑,回到道:“嗯,回去吧!我也累了。”
自是那日回府后,闫风便安排莫沉在府里做了杂役,没有也就扫扫院子,丢丢垃圾,沫莱偶尔会见着他,他总是不说话,有点像以前的晟大哥,只是感觉他比晟大哥多了些深沉,似乎内心总有些道不出说不明的事,每次见着沫莱,沫莱敢保证,她能感觉到一丝殷切,一丝热盼,可是转眼便不见了。为此沫莱很是郁闷,今天莫沉在扫地,沫莱双手插腰,但是因为大腹便便,显得像个企鹅。“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莫沉停下来恭敬地叫了声王妃,说道:“没有。”很好,回答很简便很干脆。
“嗯!那我怎么老觉得你很面熟的样子,你确定没有吗?”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王妃。”
“是真的没有啊!”
沫莱咕哝地走了,满脑子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也许是怀孕了比较敏感吧,一定是这样的。等待沫莱走后,莫沉却是扫把掉落在地,脸上呈现出来的痛苦不像是装出来的,让人忍不住怀疑,闫风在柱子后面,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惊动任何人,包括他的爱妻。
沫莱郁闷地回到房间,斜靠在床上,心道:以后再也不乱想了,你说在这个时代,她总共也就认识这么几个人呢?除了讨厌的就是欢喜的,如果说似曾相识,好象也说不过去,郁闷地叹气,可是肚子里的小宝宝可能感受到了妈妈的郁闷,也在肚子上踢了踢,沫莱轻笑:“宝宝,你生妈妈气了,好了,妈妈再也不胡思乱想了,你原来妈妈好不好。”嘿嘿!照她护士的经验来讲,预产期也快了,真希望在生下这孩子之前,晟大哥和子海能回来就好了。
闫风端着一盘子水果走到桌子跟前,看着桌上沫莱的做的衣服,再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沫莱已经在床边上似乎是睡着了,她帮沫莱把鞋子脱掉,轻轻的把沫莱放下来,掖好被子,刚想抽身,却被沫莱抓住了手,闫风望去,沫莱的嘴角是带着笑意的。“老公,别走,陪我睡会。”
“没睡着么?是我把你弄醒了?”闫风也脱下鞋子,搂着沫莱在床上。
“没有,我只是小小的休息了一会。”
“今天宝宝怪不怪,有没有欺负你这个妈妈?”
“哼!有啊,当人有,他总是踢我呢?等出来了,你得教训她,知道么?呵呵!”
“嗯,好!谁不许欺负我的老婆,包括这个小家伙。”
“……”
前一刻还在说话的人,突然就没有了声响,闫风就知道沫莱已经是睡着了,他很纳闷,孕妇都是这么嗜睡的么?摇头轻笑,也不敢动弹,生怕吵醒了沫莱,这一刻他的心似乎是安定 了,这两年总是和沫莱分分离离,终于可以这样的紧紧地抱在一起,心里别提是多么地美好。自己的父母亲走的早,所以一直也很迫切的希望有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爱妻,今天终于什么都有,喟叹,这一生,真的足够了,沫莱要的生活,他会在那个时候去帮她实现,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多希望这一刻便是永恒。
这天晚上,沫莱没有睡多少觉,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可是刚睡醒,她就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见到了陆明,为什么梦里面的陆明,那么凄惨,那么哀伤的看着自己。沫莱好怕,突然陆明脸色剧变,像是疯了一样向她冲来,质问她,质问她为什么会怀着别人的孩子,沫莱吓得惊声尖叫,不停的争扎,不停的争扎,她想告诉陆明,想告诉陆明发生的一切,可是他好像根本不听解释,梦里的陆明最怎么便成了这样,以前那个陆明去了哪里,就算是沫莱再任性,再不讲理,他总是像闫风一样轻轻的呵护着,温暖着。沫莱害怕,惊恐,直到闫风的出现,这一切便不同了,沫莱只觉得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安静的,安详地再次睡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她知道这个怀抱是闫风的,可是事情过了这么久,突然想起了陆明,只是让沫莱最不理解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