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诽谤!”
“你这就有点诽谤了啊!”
袁飞日拍了拍大腿,仿佛据理力争地说道:“我提供了交通工具......”
“一辆破车。”陈枫说。
“那我辛辛苦苦寻找到最终路途,然后指点你如何寻找BUG源造物,然后发挥你的灵感,巩固你的非凡之力......”
“这个理由不算成立,因为未知。”陈枫又说。
“那我......”袁飞日哑然半晌,再才狠狠说道:“无论事成与不成,你都会得到30000元差旅费补贴!”
“成交!”陈枫笑道。
“你早说收钱不就完了!”
“早说你会给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
“TM的,转向!找最陡的路走!对,就这样,加油门,加速度!GO!”
......
在接近傍晚时分,全车都颠簸的皮卡,终于是冲进一个偏僻的小山谷中。停在某个乱石堆的旁边。
陈枫跳下车,舒缓了一下全身哪都痛的骨头。
他眺望处身的环境,暗暗有些感慨。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见到山。
之前在一些全息投影里,或者一些视频里,也见过山的出现。但绝大多数都都是人造山,极少极少有天然山脉的存在。
陈枫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现象。
或许是他并没有走出过银都的原因。整个联邦世界的背景,他只是了解到一些皮毛。
此刻虽说是在丰饶都地界,但准确来说,还处于银都与丰饶都搭界的区域。这应该是一个两不管的地方,银都和丰饶都,都可以管,但谁都又不上心。
也不知袁飞日是如何找到的,硬是被他闯到这里来了。按道理来说,每个都市的边界,都驻扎着边界警卫,防止非官方的人任意进出。
这个世界并没有军队的说法,城市内由巡警和警探管辖,再加上一些编外辅警。而在城市边界之间,则设立边界警卫,也相当于具备军队的职责。
也就是说,袁飞日找到一条避开两个都市边界警卫的路,闯到了这个野外的地方。虽然是智能驾驶的功劳,但也需要袁飞日提前输入指定地图。
“搭把手啊,愣住干嘛!”袁飞日嚷起来。
陈枫回转身,帮忙从皮卡后厢里,搬出折叠帐蓬和起居用具。二人手忙脚乱,开始搭建小型野外营地。
终于在夜幕来临时,一切完成。
瞧着咕噜噜烧开的水,陈枫面无表情地泡着速食面。人生中第一次跨城旅行扎营,就在一碗泡面中结束了。
袁飞日倒是吃得挺开心,似乎只要有饮料喝,他不吃饭也行。所以皮卡上,带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口味的饮料,品牌五花八门。
陈枫曾经好奇的问过这个问题,当时袁飞日戏言的回答是,他必须依靠各种饮料里的能量,才能苟延残喘......
搭建好的营帐被分为两个隔间,一人一间。吃完了晚餐收拾之后,陈枫想进去躺一下,恢复自己被一路抖得疼的骨头。
袁飞日一把拉住他,非要夜话聊天,以排遣无聊。
“好吧。”陈枫无奈坐下,问道:
“你凭什么就能知道,那个B2-22‘懂得消失的迷藏’,一定会在这个鬼地方出现呢?”
陈枫瞧了瞧周围,一片荒芜中带着废品的气息。大约在很久前,这里是个工业垃圾场。或者不方便居住,所以就此被废弃。
“你看,这就是为什么要跟你聊天的原因!”袁飞日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竹扇,拿在手里扇了扇说道:
“BUG源造物,除了被封存的,被收养起来的,其他的都算是无主BUG源造物,或者是野生BUG源造物。”
“无主BUG源造物,是指曾经有过主人,有过被使用经历,由于某些原因导致又恢复自由,流浪在外的。”
“野生的BUG源成物,顾名思义,就是BUG源脱逃后,自己异化形成的造物。”
袁飞日一边挥着扇子讲解,一边又从背后捞出一瓶饮料咕噜噜灌一口,抹嘴道:
“不论是无主的还是野生的,共同的特点就是到处流浪。要么它们会溜进城市里,引诱或拘捕非凡者,再将其玩死玩残......”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现象?”陈枫不禁问道。
“BUG源造物其实也可以说是非凡者,它们也是由非凡之力异化形成的。那么这种异化的能量必须得到宣泄,要不然,它们就会疯。当然,这又是另外的话题。”
“还是说它们玩人的话题,毕竟在城市里,非凡者的力量还算集中,那么这些玩人的造物,为避免被抓走,就要另找他路。”
“什么路呢?就是不为人知的‘地狱裂径’。”
“地狱裂径?”陈枫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嗯,地狱裂径,又再顾名思义,就是地狱里裂开的一条缝。”袁飞日晃着扇子说道,“但这个缝又非常隐蔽,而且会时常更换地点,并不固定。”
“无主的或野生的造物们,会因为地狱的某些奇特能量吸引,而到处寻找一些‘地狱裂径’,并试图进入地狱。”
“当然,它们大多数也喜欢地狱的环境。因为那里非常、非常、非常的广大,而且百无顾忌,爱怎么闹怎么闹。所以深受这些无主或野生造物们的喜欢。”
“说得好像你去过地狱似的!”陈枫呵呵道。
“我去过地狱的事我会告诉你吗?”袁飞日翻个白眼,又再晃着扇子说道:
“这里,就是我千辛万苦打探到情报,从而找到的一个‘地狱裂径’的地点。通过另外的情报,我也得知,B2-22一定会来这里!”
“当然,也并不一定。”袁飞日嘿嘿道,“所以带了营帐,以及半月的饮料干粮,咱们守株待兔。”
“我还要上班呢。”陈枫叹息道。
“请假!必须的,工资我发!”袁飞日豪气地一挥扇。
......
午夜时分。
袁飞日的呼噜声,时不时像潮浪起伏一样响起。
而陈枫睡在隔壁睡袋里,迷迷糊糊感觉到的,却是其他的杂音。
就像有几个小孩子,用一种极其诡异而难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嘻嘻哈哈的疯闹。
然后是一惊一乍的打骂和嘲讽,最后又变成仿佛绞刑架或断头台旁边的各种哭喊,各种凄惨无比的嘶叫,以及那些呢喃得令人颤栗的倾诉。
陈枫被刺激得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一粒粒炸起来。
他猛地从似梦非梦里惊醒坐起。
然后瞧了瞧帐蓬表面材质外,仍是漆黑一片,万籁俱寂。
那些耳朵眼里回荡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但是,又有踮着腿走路的声音,在他的帐蓬旁来来回回。
踮脚一声停止,又一声踮脚开始反复着。
哒,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