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雅提将军,您可以和我说实话,如果匈牙利与奥地利公国就这样按照眼前的情况,相安无事地发展下去,匈牙利的军队,有没有可能最终战胜奥地利,并开始享用德意志帝国境内的领土?”约翰盯着匈雅提的眼睛问道。
eses诚然,经历巴尔干之战后的匈牙利,幅员之辽阔几乎达到了全新的高度,这就意味着只要经营好这些土地,无论是税收还是其他重要的战略资源的产出,顺着多瑙河不断摆动的天平终将向匈牙利倾斜。
eses然而,奥地利公国毕竟并不只是一个公国。其后的哈布斯堡家族,在皇权没落的年代里,仍然死死地掌控着欧陆最庞大的帝国的控制权。按照正教会教士们所说,上帝已经对圣保禄大教堂之中污浊不堪的异端闭上了双眼,但在上帝将他们彻底投向地狱之前,他们仍然能冒用上帝的威严,在虔诚的土地之上作威作福。
eses然而,在黑死病之后,公教会教士们伪善的面纱已经被撕扯地破损不堪,人们也开始质询教会存在的必要性。与此同时,境内不断地叛乱和大诸侯纷纷寻求更多的权利,德意志帝国也已经展露出了日薄西山的态势。
eses“如果不考虑其他情况,匈牙利的确不能与整个德意志帝国来上一仗。匈牙利眼下的财政状况不比帝国好到哪里去。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无论胜负,匈牙利都会来到生死存亡的边缘。”匈雅提冷静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eses虽然名义上他只是摄政王,但在匈牙利人民,包括绝大部分贵族的眼中,雅诺什·匈雅提就是这片土地至高无上的领导者。因此匈雅提实际上并不担心拉斯洛在掌握权力之后向他索要匈牙利的王冠。
eses没有人愿意看到哈布斯堡家族在欧路上一家独大,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拉斯洛五世成功地获得了波西米亚与奥地利的王冠,就算他兵精粮足能够逼迫匈牙利人民向他屈膝,其他势力,也不会坐视哈布斯堡家族如此崛起。到时候或许会爆发一场涵盖全欧陆的大战,理由或许丰富多样,但核心的目的,就是将哈布斯堡家族赶出历史的舞台。
eses约翰的想法甚至比这还要简单——直接省去更多的麻烦,直接掐死尚未发展开来的哈布斯堡。
eses“匈雅提陛下,您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您也一定比我们清楚,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会带来什么东西。对于匈牙利而言,缓和与德意志帝国的关系,也远远好于时刻处于战争的边缘。”约翰沉声道,“我的愚见,您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扩大雅诺什·匈雅提这个名字的影响力,让这个名字超越教会,并且凌驾在王权之上。您的家族只要牢牢控制住了匈牙利这块肥沃的根据地,未来向西的扩张,只会更加轻松。”
eses“约翰,成为帝国的共治皇帝,阅历的确多了不少,只是,你凭什么觉得,未来我们的扩张就会一帆风顺呢?横亘在罗马面前的是猖獗的异教徒,一望无际的近东地区的战火。说实话,我认为当我们各自扩张时,互相能给予的帮助反而会变得十分有限。”匈雅提放下权杖,解开大氅,将悬挂在大厅后墙上的地图展了开来,“杰尔季陛下虽然能在巴尔干的崇山峻岭之中来去自如,但阿尔巴尼亚的军队在正面作战中,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就会变得相当有限。这一点,约翰陛下您不否认吧?”
eses“当然。大规模军团作战中,阿尔巴尼亚的大军的战斗力应该大概等同于半个主站军团。在骑兵、中装、重装步兵非常有限的情况下,情况只能更糟。只不过,这和我们的扩张并不冲突。”约翰相当自信地反问道,“匈雅提陛下,您认为,德意志帝国这相安无事的局面还能维持多久?”
eses匈雅提向着约翰走了两步,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eses“勃艮第与法兰西的重新联合,已经让英格兰与法兰西之间的战争进入尾声,眼下香槟公国等大片领土被法兰西光复。这场战争只要彻底结束,失去了所有掣肘,并且空前强大的法兰西,怎么可能不将目光转向德意志帝国?再者,公教会教廷一系列愚昧、愚蠢、贪婪的决议,又让教廷在德意志帝国境内声名狼藉。当初让哈布斯堡家族痛失大片土地的胡斯起义同样也只是一个开端。当四处改革的呼声凝聚到一起,到达一个程度而引发质变之后,公教会,就会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eses“教会面临的危机确实谁都看得出来,但是真正要演化成像您说的那样,一场横跨欧陆的宗教混战,没人知道需要多久。毕竟眼下也只是稍微有了一个苗头而已。”匈雅提似笑非笑道。
eses索菲雅见匈雅提凝重的表情,却一脸轻松,她站起身子,拍了拍皱起的裙摆,一边说道“匈雅提将军,君权神授这句话,毕竟是对外说的,您摄政王的身份是怎么来的,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eses索菲雅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但揭开了贴在匈雅提脸上的一张面纱。
eses诚然匈雅提在匈牙利受到万人敬仰,尤其是巴尔干大获全胜、版图极度扩张之后,更是摄政王说一不二的人选。但雅诺什·匈雅提想要让自己的家族真正执掌匈牙利的王权,是没有任何正统性的。为了哈布斯堡,教宗更不可能承认匈雅提对这顶王冠的继承权。虽然索菲雅当初为匈牙利绘制了一副华丽的蓝图和一顶华贵的王冠,但所谓正统,永远是绕不过去的坎。
eses“索菲雅殿下,您……”
eses“教宗,现在就是匈雅提的拦路者。我不知道您虔信与否,但如果换做是我或者约翰,拦在我们路上的东西,就搬开他。”
eses“你们难不成还想对罗马教廷动手?”
eses“不是我们想推翻他,是欧陆之上被公教会迫害了千年的人民们,需要我们的帮助。当然,帮忙的同时,我们也可以顺便拿走我们的那一份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