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身份?我被欺负的时候有谁讲身份了?我遇到不公之时,又有谁来讲身份了?。这么多年以来我只与畜牲为伍,与人少有瓜葛。别跟我提什么身份。”
林雨诗等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如何接口。
那人又道:“我原想好好的将你们好好的戏耍一番,可是过后依旧觉得无味之极。想了想就这样便宜你们了,你们真是好运气。”
莫傲道:“你将我们作践成这个样子,还说我们好运,难不成我们要好好的感谢你了。”
那人道:“小小年纪倒有几分硬气。没想到雪山派里也有几位让我瞧得上的人物。他林中天也不算太辱没祖宗。”
卫扬道:“好,阁下的话我一定带到,到时候我们雪山派全体弟子,敬候阁下光临了。”
那人长啸一声,施展轻功,在雪地之上飞驰而过,消失在雪谷之中。
除了卫扬之外,其余的人都惊呼那人轻功之强,实已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这境界恐怕见连师父也没有达到。
那人一走,众人心头反而轻松了,不用在时时提防,只待下个月圆之夜的战斗了。
行了一天有余远远望见 一座形如玉柱的山峰直插云霄,正是雪山派所在的望梅峰。
来到了望梅峰脚下,在山下的一处宽大的院子中将马匹拴在了院中,这本是雪山派的马厩。因为雪山派的正殿暗香阁和众人的住处都在山腰,这中间的山路极其陡峭险峻,马匹无法攀登,因此将马厩设在了山下,平日有弟子轮流看守。作别了看守马厩的师弟,众人往暗香阁走去。本来这段山路虽然险峻但也难不住众人,但是如今每人都是疲惫不堪,又有几人受伤,需要人背负搀扶,因此比平时多用了不少时间。
众人回到暗香阁中,一名五十岁有余的汉子走了出来。这名汉子三缕长须,相貌堂堂,有几分儒雅之气。后面跟这一名中年妇人,姿态优雅,相貌颇美。这名汉子正是雪山派掌门林中天,林中天以剑法名动江湖,江湖中有“中南二天,剑术顶尖。”之语,说的就是他和另一位剑术高手楚南天。至于两人谁的剑术更高,江湖上是众说纷纭。那名中年妇人则是林中天的夫人柳窕。柳窕出身于武林世家,柳家的“拂柳剑法”也是一绝。嫁与林中天后,又从其夫处学得雪山派剑法,实是身兼两家武学。只是她为人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平时极少显露武功。连林雨诗都未曾学全“拂柳剑法”。有人说,他的实力已在林中天之上。对此,林雨诗还问过母亲,她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比你父亲差远了。”
众人尽了徒弟之礼,林雨诗见了母亲,这么多天以来的恐惧,委屈,疲惫等诸般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纷纷涌上心头,扑到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柳窕将林雨诗搂在怀里轻声抚慰。
林中天见这帮弟子回来,形容枯槁,容貌憔悴。更有几名伤者。不禁大怒,说道:“怎么搞的,瞧瞧你们的样子,简直是与丐帮无异。不,你们连丐帮也不如,丐帮弟子虽然穿着破旧,但尚不失英雄之气。你们呢?搞成这个样子。”
卫扬道:“弟子无能,没能尽到大师兄的责任,照顾好师弟师妹,失了我雪山派的威风。。有负师父的信任,请师父责罚。”
林雨诗道:“爹爹,我们给人欺负惨了。请爹爹给我们报仇。”
柳窕柔声道:“孩子们都这样了,你就莫要生气了。”
林中天虽然性子严厉,极少露出笑脸。但是对这个独生女儿却是十分的宠爱,见女儿一张俏脸哭的梨花带雨,不禁心软了,见夫人也这般说,怒气也就消了一半。但仍然板着脸道:“那你们说说是什么厉害人物,把我们雪山派欺负成这个样子?”
林雨诗一五一十地将这些时日里的遭遇都给父亲母亲说了。只是卫扬那夜独自与那人相斗的情景,她并不知情。
卫扬心想:我待会独自将这事给师父说了。
林中天脸色凝重地听着,有时候一些细节,林雨诗说的并不清楚,就详细地追问几句。有时候林雨诗也说不清楚,便由卫扬表述。
林中天听罢,不发一言。沉思片刻之后,才问起各人的伤势。
赵通和陈迅被割了舌头,挑了脚筋,已无法施救只有任他们成为哑巴瘸子,林中天也无可奈何,只有温言安慰他们几句。示意两名弟子将他们带下去。而莫傲的内伤就不同了,林中天探了探他的内息,好久不说一句,时而眉头紧皱。
莫傲的心扑通扑通地紧跳不停,心中害怕:难道我的伤连师父也无能为力了?
过了良久,林中天才道:“傲儿,这段时日里你先歇息些日子,等为师想到了法子,就为你医治。”叹了口气,接着道:“本来此伤你是可以避免的,只是你性子太过偏激,在极度疲惫之时强运真气,才导致你真气错乱。为师给你取一傲字,唤作莫傲,这个用意,你可理解?”
莫傲点了点头。
林中天又对众弟子道:“平日里督促你们练功时,都觉得我过于严厉,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我雪山派在江湖之中能有一席之地,固然是祖师爷传下的功夫精妙,但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把江湖上的好汉看的轻了。好了,这些日子里你们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快去吃些东西。将自己身上的霉气洗掉。”
第二日早饭过后,林雨诗想要到父母的房中说话。走到门口只听见父母都在屋中交谈。林雨诗想到不便打扰,正要离去。却听见母亲的声音说道:“傲儿所受的伤你明明可治,为何要这般推脱,不肯耗费功力与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