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识海当中提前开了灵台,这对我们等一会要做的事,有影响吗?”黎为天担忧道。
失去修为的这段时间,他太不习惯了!他迫切地希望尽快恢复修为,哪怕只有一部分也行!
“不影响,反而是大大地有好处!说实话,如果不是有灵台的存在,我还不敢如此冒进,让你临时恢复修为!”凌若激动地说道。
黎为天一身的灵气充沛,如果用临时经脉引入识海,要用的时候调动不易,且很容易识海起风波。
如果引入心脏,心脏根本承受了不如此澎湃的灵气,将会对其身体,造成其大的负担。
而黎为天灵台已开,且运行稳定,容纳多少灵气都没问题,而且里面的灵气能随时调用,简直就是完美解决了临时经脉的最大问题!
“搭建了临时经脉之后,我的修为可以恢复到第几层?”
凌若想了想,说道:“毕竟只是临时的经脉,跟正常的经脉还是有所差别的,想到达到小圆满、大圆满那种境界,根本不可能。而且,两经八脉无法同时搭建,因为如果形成闭合完整的灵气大循环,会大大地消耗火蚕丝的使用寿命。所以,我最多只能帮你搭建一经八脉。”
“也就是说,炼体九层吗?”黎为天沉吟道。
凌若点了点头,接着又马上补充道:“这是最高可以达到的程度,但我不建议你平时用每次都用到尽。”
虽然炼体九层,跟他原本炼体大圆满的修为相差甚远,但黎为天已经很知足了。
何况这是暂时的,他坚信自己很快就能恢复真正的修为!
黎为天进了屋子里,开始调整状态,凌若则悄悄去了一趟院子里。
光有困地阵,她觉得还不够保险。虽然现在黎府没有了想要黎为天的命之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她便将小鸡崽放了出来。
这货让它打打杀杀不行,但当个眼线还可以,这种时候,至少比龙头岩龟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强。
当初刚回黎安镇,在凌若的家里,小鸡崽是打死也不愿意出来的,因为外边的灵气过于稀薄。
黎府里面因为有聚灵阵,灵气浓厚。虽然比不上仙府里面,但偶尔到别外转转,换换心情也好,小鸡崽一出来便撒开脚丫子准备到处撒欢,被凌若一把揪住了。
“别乱跑!别打扰我!只有紧要的事才能去叫我!小事自己解决!”凌若语气凶狠地警告了小鸡崽一番,然后切了一块不大的沙蚯蚓肉,连同小鸡崽一起,塞到院子里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走进屋里,
“你去做什么了?”黎为天好奇地问道。
“一些简单的安全措施。我们现在开始吧。”
因为上一任住的不是修士,所以院子里的家具、布置什么的,都是按凡人的生活起居来的,而不是修士的生活起居,这里只有床,没有修士修炼的石台和蒲团什么的。
但两人都不介意,直接在床上面对面盘腿坐下,膝盖对着膝盖,手按在膝盖上,靠得极近。
“接下来,你将意识沉入识海,落到灵台的旁边,然后一直呆在那里,直到我把你叫醒。你的灵魂未凝出实质,意识所在,即是灵魂所在。灵魂紧守灵台,肉身便处于完全放松状态,你既不会因为情绪变化而引起灵气波动,我下手也好下手。”
这样子的肉身,跟凌若神魂脱体后的肉身差不多,基本上就是任她为所欲为,方便多了。
也是因为黎为天灵台已开,凌若才敢让他这么做。否则的话,没有灵台定位,意识沉入识海太久,很容易迷失方便,回不来了。
黎为天点点头,“好。”
因为这次不知道要耗时多久,凌若怕又像当初重塑灵台那样,差点被饿死,便咬牙取出两颗珍贵的辟谷丹,一人一颗分食掉。
接着,两人身体微倾,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
黎为天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意识沉入识海。等再次能看到东西时,他就看到了在漆黑、无声的空间里,静静转动的沙漏状巨物。
得知这是自己的灵台之后,再次看到它,黎为天的心态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看向它的目光带着点审视。
因为临近筑基,黎为天看过不少这方面的记录,知道普通的灵台,都是上大下小,如同倒立的山峰。
而自己的这方灵台,却是两座山峰,峰尖相对,一上一下,一黑一白,连转动的方向都是相反的,怎么看,怎么古怪。
难怪打死他都猜不到,这会是灵台。
“果然白得来的,没啥好东西。”他嘀咕一声,语带嫌弃。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那灵台的转动,似乎滞了一滞。
而外面,凌若在察觉到黎为天的吐息变得绵长平稳后,知道他已经成功地将意识沉入了识海,便取出装火蚕丝的木盒,瞬间捏碎灵泉水冰块,用神识裹着火蚕丝,瞬间神魂离体,带着火蚕丝钻进黎为天体内。
开了经脉之后,内视可以很容易看到体内两经八脉的位置,黎为天只是经脉断了,并没有消失,痕迹还在,所以凌若很快就锁定其位置。
一般开经脉,都是先开心经,最后开脑经。中间一般都是双手、双足、脊五脉先开,眼、耳、口三脉后开。
但凌若现在帮黎为天搭建临时经脉,顺序却是相反的,先搭脑经,接着是眼、耳、口,再接着才是身体五脉,而心经不搭。
凌若的神魂缩得极小,黎为天的经脉在她眼中,就相当于夜当中浩瀚的银河,发出晶莹的亮光。但这一条条的银河,现在都快碎裂成一片片的星空了。
凌若先锁定脑经,她将火蚕丝抽出一根凌空一抛,火蚕丝的两头分别落入虚空当中,悬在脑经的上方。跟那浩瀚巨大的银河相比,这一根透明的火蚕丝,小如微尘,几不可见。
她又抽出一根火蚕丝,再次落入,与原来的火蚕丝平行而立。
然后,她再次抽出火蚕丝,在那两根火蚕丝之间编织起一条条的道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