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太夫人什么也没有说,沈妙歌院子里的人也不敢乱嚼舌头,但是沈家不少人都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所以晚上沈家姑娘们宴请红袖为她庆生,并没有闹得很晚。
当然也就没有尽兴。活泼好动的沈二姑娘很有些不舍就此散席的样子,就算是一向识大体的沈大姑娘,心里也感觉有些不足:她们这些姑娘家,难得有名目能聚到一起任着性子玩闹一番的。
红袖看出来之后微笑:“今日大姐姐和妹妹们盛情,改日却要容我还席的。”
沈二姑娘梦云听到后不等姐姐梦喜说话便抢先道:“你是说真的,袖儿姐姐?”
梦喜轻轻一拍梦云的头:“就这样和你袖儿姐姐说话?”回头看向红袖正要开口时,红袖却道:“大姐姐也不要怪云儿妹妹,我们是一家人,说话自然可以坦诚相见的。云儿,还席姐姐自然是一定会还的。”
梦喜若不所思的看了一眼红袖,只是浅笑没有再说话;只有梦云几个姑娘高兴坏了:她们原本年纪就小。
随后她和沈家姑娘们约好还席的日期之后,便和沈妙歌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说散席的时辰不晚,却也过了二更一刻。因为没有圆房,沈妙歌晚上自然是要回他的院子才是正理,不然奶娘和嬷嬷们也会劝说的。
但是沈妙歌却说有事儿要找红袖说:红袖一直没有同他提花奴的事情,他忍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他扔下了两句话给奶娘,便径直拉了红袖到东屋里,开口直接说道:“那个花奴被太夫人带走了。”
红袖点了点头,她实在是倦的厉害了,想睡。
沈妙歌盯着红袖:“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红袖心下一动,仔细看了一眼沈妙歌:“你的丫头,我有什么要说的?再说了,是太夫人要带人,你没有法子我不更没有法子了。”她心下有些发虚,想用几句话混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自己找到了一个理上:现在她还对沈妙歌和花奴之间发生了不清楚,当然不能多说什么。
沈妙歌却恼了,是真的恼了:“花奴这个丫头心思不纯,你会一直没有看出来?就算你没有看出来,赵妈妈也不会看不出来,她会不提醒你?你却一任这个丫头在我身边,直至今日、今日……,你、你——”
红袖第一次看他发怒,有趣倒是大于吃惊;而且沈妙歌真得长得很不错,生起气来也不狰狞难看,所以她很是多看了两眼:在她的心目中,沈妙歌一直就是一个孩子,所以他的怒气她自然没有当真。
沈妙歌自然是看出红袖的心不在焉,他正在气头儿上哪里还真忍的住,一句冲口便说了出来:“你当我是什么人?!”
“啊?”红袖被喝问的一愣:“你、你自然是沈家的小侯爷。”她不是不明白沈妙歌的话,只是她有些不敢接受: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而且,你是我郑红袖的小夫君——这句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沈妙歌被红袖顾左右而言他气得站了起来,他紧紧的盯着红袖不容她转开目光:“你如此行事,你说,你倒底当我是你什么人?!”
红袖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他盯着红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是你的夫君,夫君!那个丫头要爬我的床,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你却、却……”他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红袖呆了半晌,回了一句:“那个,我不知道花奴要、要那个爬什么的。”
“你真不知道?”沈妙歌猛然回头直直看向红袖的眼睛。
红袖被看得更添了几分心虚:这个小子,居然看得这么通彻,还真让她吃惊不小。一直以来被她哄着、逗着玩的小孩子,忽然就变了呢——今天沈妙歌的举动虽然依然有些稚气,但是却已经让她有了不同的感觉。
她很不适应。
红袖的不答话,让沈妙歌更恼;难能可贵的是,他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大喊大叫:“你刚进府时,有什么事情不是我们一起商量一起做的?就算是吴氏和钱氏的事情,你也没有在我面前遮掩多少;可是现在,你却让……。”
他说到这里又一次顿住,忽然轻轻一叹:“罢了,你去睡吧。”忽然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这样的语气与神色出现在一个半大男孩的身上,怪异的很;但也让红袖看得心软,不,有些不忍。
沈妙歌的话说的对,他是她的夫君,他们应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困难;而红袖的试探,让沈妙歌发觉了并且受不了而发作。
红袖看着沈妙歌,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明显,这个男孩子受伤了。沈妙歌看红袖没有动,忽然想起一事来苦笑了一下:“我忘了,这里是你的院子,原来应该是我回去才对。”
他又看了红袖一眼才道:“我,走了。”转过身就走。而他说的这三个字,让红袖的莫名的一颤,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轻轻的道:“对不起。”
沈妙歌被红袖一扯便停住了身形,却没有说话。
红袖也知道不可能一句道歉就能让沈妙歌消气,可是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妙歌还是没有说话,也一直没有转过身来。
红袖手上轻轻的用一点力气,扯了扯他:“好了,不要气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同你商议的好不好?这一次我也不是有意的,虽然我知道花奴有了其它的心思,可是也没有料到她今日会……;晴天白日的,你说是不是。”
沈妙歌还是没有说话,一动不动;不过红袖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她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儿。
红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生气生大了?第二反应就是他不是又病倒了,或是被花奴下了毒?她一急用力拽沈妙歌,并且侧身去瞧他。
沈妙歌被拽的后退了一步,可是他却一下子又往前急冲了几步,然后才发现还握着红袖的小手,急急的放开后匆匆留下一句:“很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
红袖并没有追出去,她有些好笑的立在原地:沈妙歌的脸通红通红的——绝对不是因为生气涨红的。她的脸也红了起来,轻轻啐了一口坐到了床上:自己这个小夫君还真是长大了!
红袖好笑了一会儿,又害羞了一下下便收拾收拾睡了,并没有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多想;而且她知道明天沈太夫人还有事情要寻她,她要好好的养好精神。
而沈妙歌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合上眼睛,因为他一直在想红袖握住他的手事情:那感觉,让他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怎么也忘不了。
红袖的手,他原来也不是没有碰触到,只是却从来没有多想过;但是今天被花奴在床上压了几压之后,红袖握住他的手时,他却一下子就有了不同的感觉。
他为此还感觉自己有些可耻,但越是想忘掉这种感觉却越是忘不掉,弄得一个晚上也没有睡着。早上起来之后,他依然又想起了红袖的小手,忍不住对生气,坐下起来、起来坐下,最终还是吩咐映舒到红袖的院子里取饭:他感觉自己没有脸去见红袖。
而红袖看到映舒来取饭,却误会了沈妙歌:认为他一觉睡醒还在生她的气——昨天晚上他也是因为害羞才走的,并没有原谅她。
她轻轻叹气,想和映舒一起回去好好同沈妙歌谈一谈:怎么说,也是她有些理亏的;夫妇二人应该相互信任的,这句话她在上一世可是不止听过、看过一两次了。
但她刚刚准备好,沈太夫人便打发人来请她过去;她只好打发映舒先回去,又换过了一身衣服去见沈太夫人了。
她给沈太夫人见过礼之后不久,没有想到沈妙歌也来了,只是明显精神不佳;而沈妙歌看到红袖后没有同她说话:他不好意思的;而红袖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在沈太夫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下头来假装没有看到沈妙歌。
沈太夫人心里虽然有事儿,但却看出来这小俩口有些不对劲儿;她却以为两个人可能是因为花奴有了误会,便直接吩咐道:“把花奴带上来。”
她认为,只要把花奴打发了,小两口自然会和好如初的:现在沈太夫人却没有想到什么妒不妒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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