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听到这话,抬起了头来:“真的吗?”他的语气里带出来了极大的喜色:“如此可太好了、太好了!”
红袖和沈妙歌一扯四老爷:“叔父,您轻声儿。”
四老爷连忙点头,问沈妙歌:“此事老侯爷可知道?府中可有准备吗,不要到时让禁卫军看到;不然,由我去接廉亲王带来府中还安全一些。”
沈妙歌摇了摇头:“不用叔父费心了,那飞刀传书根本没有说人在哪里,就算我们想去接也无从接起啊;廉亲王那人,就如叔父所说,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有自己的安排。”
四老爷笑了起来:“也是,倒是我多想了;不过京城之中,你们还是要小心在意才是。”又很叮嘱了沈妙歌和红袖一番,然后便要告辞。
红袖又叹道:“叔父行动不便,袖儿真不忍心看到您天天如此;如果不是当初八婶娘和四婶娘过不去,也不会连累到了叔父的——八婶娘现在虽然不在府中了,可是当年的事情更是说不清了,唉——!”
说着话,她是连连摇头:“叔父再忍一忍,过了此事我和我们五爷一定为叔父开口,让叔父能重新回到府中,以便我们尽孝心。”
四老爷抬着头眼中闪过了一丝什么,只是飞快所以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看清楚:“唉,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再说老八家的也得到了报应;至于我,现在很好,只想能为沈家做些事儿,让我心里好受些。”
红梅和沈妙歌又安抚了他两句,让人取了银两来给他,这才目送四老爷远去。
看到四老爷行得远了,沈妙歌看向了红袖,眼底闪过了一丝寒光:“应该不错了。”
红袖也轻轻的点头:“不过倒也正好;”她看向沈妙歌,轻轻的一扯他:“走吧,我们今天晚上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忙;现在这个时候正好去补一补觉。”
夫妻二人回到厅上,把四老爷的事情说完之后,便回房去小睡片刻,直到晚饭时分才起身。
次日,郑姜氏来到了沈府,因为她生病的时候,沈府的人过去探望过,并且常常打发人送些东西,她和郑大将军是亲来致谢的。
不过郑姜氏是上午来的,因为她的病刚刚好了不久,不能见风所以她是轿子来的,直接抬进了府中:禁卫军们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冒犯郑姜氏,让她掀开轿帘看上一看。
郑姜氏直接去了沈太夫人的院子,到了院子里才下轿。而早已经有人接了出来,那轿子也没有再抬出去。
看到太夫人扶着沈夫人的胳膊出了房门,慌得郑姜氏急忙上前见礼:“太夫人,这如何当得?”
“当得,当得;”太夫人拉了郑姜氏起来,握着她的手道:“想到以前,眼下真是让我这个老婆子……”
“太夫人说得哪里话,一家人哪里有勺子不碰锅沿的?”郑姜氏随着太夫人一面进屋一面笑道:“我们可是一家人,太夫人如此客气,倒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莫不是太夫人和我见外吧?”
现在太夫人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所以郑姜氏才会和她说句玩笑。
红袖自外面进来:“太夫人又和谁见外了?”
沈夫人笑道:“和你母亲呗。”红袖笑了,几人说笑着进了屋子;而太夫人也不再提从前的事情,只要她日后多疼爱红袖,比说什么话都强。
进了屋里,太夫人拉了郑姜氏坐到一起:“不要分什么宾主,反正都是一家人;不然,你又说我和你见外。”
郑姜氏笑了起来,也没有客气坐了下来:“我从来和太夫人是不见外的。”
红袖并没有坐下,反而站到了窗边让两个小丫头过来擦栏杆;只是她一面说话,一面用手指敲着窗棂;过了一会儿,听到几声鸟叫才回身道:“今儿可能有喜事呢,这个时辰喜鹊叫得这样欢。”
沈夫人笑道:“你母亲身体大好了,当然是喜事儿;今天这鸟儿倒是凑趣儿——来人,在空地上撒些东西给鸟儿,莫要惊到了它们。”
红袖笑着出去:“我去喂鸟儿吧,我向来是喜欢鸟儿的。”她正喂鸟儿时,忽然听到有丫头叫:刺客!
府中一下子乱了起来,还真有暗影飞起;沈家的侍卫不一会儿便赶到了,把沈太夫人的院子仔细的搜了一遍之后,居然刺客不是一人,有三道暗影飞起:就算是在白日,也没有人看清楚他们的面目。
侍卫们自然是追了下去,沈府的侍卫在沈家子侄的带领下,还搜了搜其它的院落;禁卫军的头领自然被请到了前面的大厅上,被沈家子侄们数落了一顿。
好在没有再发现什么,沈家内宅还是照常摆宴和郑姜氏一起说笑:她们并没有因此受多大的影响,反而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郑大将军到了下朝之后才到沈府;两家人在沈府里用了一顿之后,到了太阳西落的时候,郑大将军夫妇也没有提回府的事儿,沈家已经在安排晚宴。
沈府中的事情当然被禁卫军告知了皇帝,只是皇帝并没有说什么,好像认为郑沈两家今天晚上见面是很正常的;至于那几道暗影儿,皇帝也没有提,也没有对禁卫军降罪。
皇帝只是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好像有些焦急的样子;直到有一道暗影闪过了御书房,他才坐好:“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被沈家的人发现了?”
“只是意外,有个丫头逃懒把一盆热水倒进了花丛中,才把一个暗卫烫了出来。”那人恭谨异常:“皇上请放心,沈家并没有觉察到什么,现在还在吃酒说笑,很有些高兴的样子。”
“哼,他们高兴了多久;”皇帝点了点头:“时辰差不多了,你手下的人可都进入沈府了?”
“都已经进去,白天没有多少可以藏身的地方,并且混进府中也不容易;但是天色一黑,便没有这么多的顾忌,再加禁卫军的帮助,进入沈家是人不知、鬼不觉的。”
“那好,去吧;行事小心,如果廉亲王当真没有死,他如果感觉到半点危险,也不会进入沈家的;让那些禁卫军一切照常,不要显出什么松懈的样子来,不然反而引得那逆贼起了疑心,如果再让他遁走,更不好捉拿。”
“是,皇上放心。”那人行完之礼后,后退到门边才转过身子就隐没在茫茫的夜色中;他并没有直接去沈家,而是去了一处平民住所。
油灯下,坐在桌子旁边的人正是沈四老爷!
他看到出现在屋里的人,并没有一丝惊讶,反而起身见礼;那人一摆手,两人又低下头凑在一起密议了一番之后,那人才再次闪身扑入了夜色中。
四老爷看着油灯无声的笑了笑:“这他妈的该死日子,终于要结束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腿:“完事之后,自己就可以去做个大地方,逍遥自在的去过人过的日子。”
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得意忘形,而是又坐下等到自己平稳了气息之后,又沉思了片刻,感觉并没有什么遗漏,这才起身吹熄了灯;对于外间床上的躺着的少年,看也没有看一眼。
他走不久,便有人闪到屋里,停在了少年的床前;无声的冷笑之后,取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来,轻轻的、飞快的刺向少年的心脏!
此时,一缕疾风而过,那匕首却被一粒石子撞飞;那人正想惊呼声,却发现自己的咽喉已经被割开了;在他的身后,立着一个灰巾人。
灰巾人对着床上的少年挥了挥袖子,灰色的药末撒了出去,保证少年会睡得极熟不会醒来之后,他才抗起少年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床上,自然是躺着一个死了的人,并且穿着少年的服色:当然就是那个要杀了少年的人。
四老爷一身女装又出现的沈府中,这一次他并没有见到红袖和沈妙歌,只是见到了六老爷。他看到六老爷时一笑:“六弟。”
六老爷点点头:“辛苦四哥了,今天晚上因为有事儿,所以他们都忙着;你知道我一向是个闲人,便过来接你。”顿了顿之后,他看向四老爷:“你弟妹做了几个你爱吃的小菜,先过去我哪里坐一坐吧——不到半夜时分,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正好,我们兄弟也多年不见,好好的说说话儿。”
四老爷摆手:“今天哪里有心思吃酒?”
“就算是干等不也是干等着?”六老爷微笑:“我们不吃酒,只是吃茶罢了;今天晚上,我可是不敢让四哥吃酒的;再说你弟妹都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四哥怎么能连去也不去?”
六老爷说完,仔细的看着四老爷。
四老爷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却还是点下了头:“劳烦弟妹当真让我心里不安,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去你那里坐坐——只是一会儿,我怎么也要见一见父亲的;你知道,靖安小王爷还在等我送信儿过去。”
他听六老爷的话,知道他也是知道情人,所以并不避讳的把世赞说了出来。
“那是当然;”六老爷笑了起来,笑得很温和,非常非常的温和:“父亲早已经叮嘱过了,时辰到了自然会叫我们过去;现在禁卫军们都还醒着,当然不能太过着紧了,被看出什么来,便不止是害了我们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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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今天工作忙,所以第五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上来,书友们明天还要上班,不能等的便明天早上看吧。么么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