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祖说话的同时,还给了沈妙歌一个眼神,意思也让他也不要管;沈妙歌也没有想到老太君什么都猜出来了,他看了一眼红袖,决定静观其变。
只看沈老祖如此沉得住气,就知道她就算是生气,也不会生太大的气。
二夫人听到沈老祖的话笑道:“那今儿中午孙媳就在老祖宗这里打秋风,吃这两个多出来的菜——相必这菜的滋味很有些不同。”
六夫人只是坐着,勉强笑了两声而已;她实在是担心今天再有个哪个长辈病倒:府中好不容易消停两日,二哥却在这个时候胡闹,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正笑闹,沈二老爷进来了;他看到沈老祖一脸的笑容,看看儿子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因为儿子,沈罗氏进沈府的门是板上钉钉了。
二夫人看到二老爷微笑着问了两句铺子里的事情,然后便把孩子交给他抱着;这时,就连原本什么也不知道的焚琴脸上都闪过了惊色,这爷俩的脸长得太像了!不过倒底是个有心计的姑娘,虽然看出来却并没有说出口。
但是总有那有口无心的人:“咦,这孩子怎么和二老爷长得这么像?!”一个丫头口无遮拦:“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我说刚刚看着这孩子眼熟呢。”
屋里的大多数人都一窒,看向了沈老祖。
沈老祖正拿眼看着孩子和沈二老爷:“这丫头眼尖,还真是很像呢。”
二夫人笑道:“这不是关着缘法嘛。”
沈老祖只是点头,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反而让焚琴给自己剥桔子吃;剥开吃了一粒便又摇头道:“太酸了,放边上一会儿赏人吧。”
红袖取了一个柿子,揭破了皮儿:“老祖宗吃口甜的?”
沈老祖看了一眼:“还是给你二老爷吃吧,我今儿嘴里腻不想吃甜的。”
老爷看着递到面前的柿子,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分尴尬:“那孙儿谢老祖宗赏了。”说完,他取了柿子便吃。
沈老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恼意儿,把桔子取了道:“老二家的一向喜欢吃酸,这桔子便给了你吧。”
二夫人笑了:“谢老祖宗想着孙媳;只是媳妇今儿来时吃过了一个破皮儿的柿子——不怎么甜的,有些酸涩,现在可吃不下这酸东西;不如老祖宗把这个桔子也赏给我们家老爷吧?”
“行啊,行啊;”沈老祖吃了一颗葡萄:“咦,这里面原是无核的,今儿怎么就硬吃出核来——倒硌了我的牙。”
红袖用小盘接了笑道:“今儿不该着老祖宗吃果儿,您老人家还是歇歇嘴,免得晚上又要起来。”
二夫人却笑道:“照我说却是个好兆头,多子之像呢;正应该恭喜老祖宗。”
沈老祖一笑:“一大家子人,多子算得上。”她说完便看到一脸恼色的老侯爷进门:“这是怎么了?”
老侯爷给沈老祖见了礼,看到二夫人怀中的孩子他眼底又闪过一丝为难。太夫人早在一旁瞪了一眼沈二老爷,示意他上来明言。
但是沈二老爷一向是害父亲的,看到老侯爷如此样子哪里敢上前,早已经吓得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看得后面跟前来的沈侯爷直想跺脚:现在晓得怕,那在外面养外室时怎么不知道怕呢?事到临头你缩起头来,想让哪一个代你开口?
这事儿,哪一个开口都不好;只有沈二爷自己认错,再当着长辈们给二夫人赔礼,多少还有个余地。
红袖看得只摇头:你做都做了,现在你倒想躲个清闲?那让二夫人和那个妇人如何自处?怪不得二房一直在沈府默默无闻,二老爷也实在是太没有担当了。
她看看二夫人,当真是同情她的:无子虽然在这个时代算是妻者的一样错,但是沈二爷却做得太过份了。
沈老侯爷重重坐下:“还不是为了逆子!”
沈老祖扫过沈二老爷:“好了,好了,也是重孙儿满地跑的人了,哪里生得这么多气?孩子们大了做错事情,心里也应该知道后悔的。”
说完,沈老祖又看了一眼沈二老爷。沈二老爷却还是坐着纹丝不动。
这一下子,就连沈妙歌都想过去把他揪起来了:你不说,让二婶娘代你说吗?二婶娘倒是贤惠了,你却让老祖宗等人如何处置此事?
二夫人此时盈盈起身:“老祖宗,老侯爷,孙媳妇……”
老祖宗却打断了她的话:“儿子,不要生气了,快过来看看这孩子长得如何?”
沈老侯爷早已经看到了孩子,他岂能看不出来是二老爷的儿子;只是他看了一眼二夫人轻轻应道:“长、长得还不错。”
“我看他和老二长得很像呢,你说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沈老祖眯着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如果这孩子的父母同意,不如让老二认个养子、义子什么的——能不能过继,如果能过继可真是去了我的一块心病。”
沈老祖的话一出口,满屋里的人都愣了一愣;就连红袖都微微的一愣:那是沈二老爷的亲生儿子,认什么养子、义子,更加谈不上什么过继了。
沈二老爷也吓了一跳,他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要认义子的:“老祖宗……?”
“怎么了?”沈老祖转头看向沈二老爷,脸上虽然满是笑意,但是眼中的怒意一闪而没:“你不愿意认这个孩子?我看这孩子可是喜欢的紧。”
然后笑看二夫人:“对了,你一直还没有说这个孩子父母是哪个?可在府中,带过来给我看看。”
二夫人听到沈老祖的话也愣住了,她原本已经准备要闹一场:当然不是她来大闹,而是要沈二老爷今天丢尽体面,要沈家欠她一个大大的不是。
她万没有想到沈老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孩子的父母——”
沈妙歌忽然一指沈罗氏:“这位一定是孩子的母亲了,对不对二婶娘?”
二夫人看向沈罗氏:“对,她是孩子的母亲;孩子的父亲……”她扫向了沈二老爷。
沈二老爷却避开了她的目光:他终究还是怕的,刚刚不过是震惊之下才敢开口,现在根本没有勇气站出去说他是孩子的父亲。
红袖紧紧的抿着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她很看不上沈二老爷的做法,看到这位她一直尊敬有加的长辈现如今如此,她甚至有些齿冷。
她不止是同情二夫人,对那个沈罗氏都生出一丝丝的可悲来:你做外室多年,一心盼着能有名份;可是你没有想到你一直赖以为大树的男人,会如此不堪吧?
只不过,她并不怎么同情沈罗氏;因为沈罗氏做外室多年,早应该知道沈二老爷已经成家的事情;如果她当真愿意和沈二老爷在一起,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过沈府——沈二老爷却没有让她进府,她在这种情形下不但和他生活了几年,并且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如此,只能说其不自爱了。
就算是因为沈罗氏爱沈二老爷,也太过不检点、不自爱了:委屈自己要有一个限度,不可以把尊严都丢到脚下践踏;要知道,那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体面,而是你们一家人的体面。
沈老祖轻轻的道:“这个是孩子的母亲?你想来是我们家的亲戚了,可愿意让孩子认我们家二老爷做义父?”
沈二夫人的话再次被打断,不过她并没有着恼,而是轻轻的坐下了。
如果沈府的众人都已经知道此事,那么如今也不过是为了他们沈家,那点可怜又可笑的面子罢了;因而,他们更不会放过让他们感觉到蒙羞的沈二老爷。
至于其它,并不急;而且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是给了沈罗氏一个大大的难堪。
沈老祖看也不看沈二老爷,原本她在等沈二老爷开口,如此便能把此事摆在桌上说;沈罗氏并不是问题,她认为给一处庄子打发沈罗氏去好好过活就成了:至于孩子,却怎么也要留下来。
她如此打算,也是为了沈二老爷:答应过的话当然要做到,更何况他还曾经在楚老爷坟前发过誓的——他做不到,她也要让他做到!沈家子侄岂能言而无信。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孙子如此不堪,偌大的年岁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糊涂,却糊涂到在长辈们面前不直承其错的份儿。
所以,沈老祖才动气要给沈二老爷一个教训:孩子她要留下来,只要寻个由头就能留下来;但是其它的,让沈二老爷想也不要想了!
沈罗氏眼圈已经通红,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嚅嚅半天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也不敢对着众人说她孩子的父亲是沈二老爷。
想她一个小小的富户之女,如何能够和沈家的妇人们相抗衡;她跪下去:“奴家、奴家愿意。”
沈二老爷原以为沈罗氏说出实情来,听到她这句话吃惊的抬头:“你——!”
“你不愿意?!”沈老侯爷怒目圆睁。如果不是沈二老爷已经有了外孙的人,他真想让人把他拖出去打几板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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