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什么会在今天刺杀郑大将军,难道和沈府的事情有关系?红袖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却寻不到两件事之间的关系。
一旁有人把遇刺的事情对红袖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郑大将军是自宫中出来之后,回府的途中遇刺;那些人都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在街道上各行其事,就在郑大将军的策马经过之时,那些人忽然就抽出藏起来的兵器攻向了郑大将军。
郑大将军和侍卫们把那些人都格杀在了当场,并无一人逃脱,但是那些人的兵器上喂了剧毒,郑大将军和受伤的侍卫们杀死那些人不久便一头栽倒了马下,人事不省。
被送回府来的同时,便已经请了大夫;只是大夫诊脉之后,却摇头说不能救了。
毒并不是什么稀奇之毒,但是用量太大:郑大将军身上的伤口很多——那么刺客为了伤到郑大将军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侍卫们被大夫救醒不少之后,郑大将军依然在晕迷之中。
红袖在听人叙说的同时,已经把郑姜氏扶起坐好,她静静的听着父亲受伤的经过,轻轻的抱着郑姜氏,抚着她的后背。
一出宫就遇袭?红袖不自禁的想到了江氏临死之前所说的那个“廉”字:难道是他做的?细细的回想了一番之后,她不能相信他会是如此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江氏的话,并不能尽信:那样一个时时刻刻的都在想着害沈府之人的妇人,她临死前的话也许只是为了陷害,让沈府树立更多的仇家,把沈家逼到绝路上去。
看着那紧闭的门,红袖咬着嘴唇搂抱着郑妻氏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怕一开口就会落泪:那个永远走路有风、说话大声,在她有危险、受委屈的时候,为她撑起一片天空,仿佛永远不会倒下去的父亲,现在居然倒下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哭,因为她一哭怕郑姜氏更难控制住;而她的心中却是七上八下,除了担心还是担心;只看郑姜氏的样子,也能猜到郑大将军的伤势有多严重了。
就好像为了要考验红袖一样,那紧闭的门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紧闭着,一盆盆的温水端进去,变成一盆盆的发乌的血水端出来;看得红袖眼圈越来越红,眼瞅着她便要失控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终于打开了;两个浑身被汗水湿透的大夫扶着同样一身汗水、面色苍白的墨大夫走了出来。
红袖立时站了起来:“墨神医?”
墨大夫看了一眼红袖,再看看同样睁着泪眼的郑姜氏轻轻道:“暂时保住了性命,能不能挺过去,接下来要看大将军是不是能抗得住了。”
他身中的奇毒根本没有被驱净,今天又为了郑将军解毒疗伤所以累极了,一副会倒在地上睡过去的样子。
红袖和郑姜氏起身对着墨大夫深深一礼:“谢谢墨神医了。”
墨大夫被大夫们扶到桌子旁坐下,他现在没有很多的精力应酬,一面写方子一面道:“你们不用谢我,郑大将军也是我的一棵大树,我当然不能让他出事儿。”
红袖和郑姜氏早已经深知墨大夫的脾性,并没有再同他多说什么,吩咐下人们给墨大夫准备房间,让他赶快去歇一歇。
墨大夫却没有立时走,他又把如何照顾郑大将军的事情仔细交待了一番,左右看看:“没有灵禾在,你们能成吗?”他不认为红袖这些人能把郑大将军照顾好。
照顾伤病之人,并不是有细心就成的,尤其是郑大将军这么重的伤势;他是真得不想郑大将军有个万一,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红袖保证了一番,打发墨神医去歇着了;这才转身进屋去看郑大将军:郑大将军现在面如金色,呼吸极微;不用多说,就是不懂医的都知道他现在情形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阎王。
郑姜氏坐在床边,握着郑大将军的手只管垂泪,完全没有了精明强干的样子。
红袖的泪水也滑落下来,过去搂住郑姜氏:“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郑姜氏闻言抬头,却并没有说话。
“因为,父亲一定放心不下我们,他一定能好起来。”红袖轻轻的说着,蹲下身子摸了摸郑大将军的手,温凉温凉的。
她再也忍不住伏在床沿上轻泣起来:父亲为她做过很多事情,有多疼爱她这个女儿,红袖自己很清楚;但是她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在享受着宠爱,并没有为父亲做过什么。
就算是现在,郑大将军重伤躺在床上,她依然是什么也帮不上;这是让红袖最伤心的地方,也是最无力的地方。
郑姜氏哭了好一会儿,反而拉起了红袖来:“不要如此了,你父亲如果看到你如此伤心,一定会心疼的;我们,不能让他担心。”
红袖起来抱着郑姜氏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郑姜氏和红袖在外间坐下之后,忽然问道:“沈老侯爷等人可已经出宫了?”
红袖此时才想起来这事,连忙摇头:“没有。我听到父亲受伤之后,再加上府中一点儿事情,所以一时间忘了父亲自宫中回来,怎么妙歌他们还没有出宫。”
郑姜氏闻言之后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父亲的遇刺……”
“不简单;”红袖看了一眼屋里:“里面一定有蹊跷;只是眼下还是先救父亲吧,那些人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可是却被父亲等格杀当场,这计划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郑姜氏长长一叹:“现在我们根本静不下心来,就像你说的我们还是先顾你父亲吧。”
红袖好生的安抚了一番母亲,又打发人回去给太夫人等人报信,一来把郑大将军的伤情说一声,再一者告诉沈太夫人等人,她要在郑府住上几日照顾父亲和母亲。
当天,皇帝知道了郑大将军遇刺的事情,使了御医来给郑大将军诊治,并且留在了郑府之中,每天都向宫中报一次郑大将军的病情。
同时,皇帝还赏下了很多的药材等等,并且还在圣旨中宽慰了郑姜氏几句。郑姜氏和红袖反而因此忙了半天,又是安排御医,又要具折谢恩等等。
第二日沈夫人便过府来探望,而沈家长房的男人们还是没有回来;沈夫人和郑姜氏坐在一起叹了几口气,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郑大将军的伤势在墨神医与众人的努力下,倒是有了一点起色;这让郑姜氏和红袖松了一口气。
沈夫人到了下午要回府时,沈妙歌却快马加鞭的到了郑府,他刚刚自宫中回来听说郑大将军受伤,是来探视岳父的。
沈妙歌看到郑大将军的样子,沉默着退出来;他先问了墨大夫人之后,沉吟了很久之后道:“岳父大人应该无事,那些人应该不想杀了岳父大人。”
红袖看向沈妙歌没有说话,她现在心神早已经大乱,哪里能把事情想得清楚明白?
“能养得起那么多的死士,想来买更好一些的毒是没有问题,但是他们却用了很普通的毒,只是量大了一些、精纯了一些而已——我想他们的用意,根本就不是为了把岳父杀死在当场。”沈妙歌的眼底深有些光闪了闪。
红袖吃吃的道:“那他们死了那么的死士,只为了让我父亲受毒伤?那是为了什么?”
沈妙歌想了想摇头:“现在朝局不稳,很多事情都如在雾中一样;也许只是有人不想让岳父大人上朝议事吧,但又不想当真伤到了岳父的性命。”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起来:“怎么说,岳父都是我天朝的栋梁之臣;边关现在虽然安静,但是四夷都虎视眈眈,朝中不可以无大将啊。”
红袖被沈妙歌的话说得眉头暗跳:“妙歌,倒底出了什么事情?”
沈妙歌抱过红袖来:“没有什么事情,我们祖孙三人只是在宫中陪着皇帝而已;没有什么,真的。”
红袖抬头看着他,她不能相信。
沈妙歌把头放在了红袖的肩膀上:“过去和现在还都没有什么。”说完长长的一叹。
红袖心中一凛,还想要问什么时却被沈妙歌按住身子:“什么也不要想,你好好照顾岳父就行;家中的事情,自有祖父等人安排。”
他顿了一顿:“毕竟,有些事情眼下说还太早;就是到了眼前,能不说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红袖已经后背发凉,她想问一问廉亲王和平南郡主以及靖安王爷,但是沈妙歌没有让她开口:“袖儿,这些日子我除了担心之外,就是想你。”
红袖抱住他没有再说什么;夫妻二人静静的搂抱了很久之后,沈妙歌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会和父亲一起过来探望岳父的。”
红袖并没有留他,送他出了府之后回到房里呆坐;郑姜氏看她神色不对,问了她两句被红袖应付了过去。
沈妙歌的话她反反复复的想了很久之后,又去寻了墨大夫细再细问了郑大将军的伤势,她断定沈妙歌的话说对了一大半儿:至少那些死士是不想父亲死在当场;但是他们依然还是很想杀掉郑大将军的,因为那普通之毒精纯了,并且下得极重,就算墨大夫也没有把握能把毒完全驱除。
红袖看着床上昏睡的郑大将军,会是谁下得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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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女人继续努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