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和四少奶奶听到红袖的话,都尖叫起来:“你有这等好心?”
红袖淡淡的道:“侄女儿生病,我来探视是应当应份的,三婶娘不必如此客气。”
三夫人一口所被红袖堵住,气得翻了个白眼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三老爷在听到四少奶奶指认红袖的话后就一皱眉头,这个儿媳妇的机灵劲儿哪里去了,下毒的事情能如此指着长房嫡孙之妻说吗?
沈四爷听到妻子指认红袖的话,眉头紧皱急行过来给父母行礼:“姐儿无事,父亲、母亲放心就是;自姐儿半夜发热、到现在的解毒都多亏了五弟和五弟妹过来相救,儿子正想着要如何谢过五弟和五弟妹。”
三老爷听到儿子的话,看了一眼儿媳妇心下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儿,儿子和媳妇的口风完全不对啊。
四少奶奶听到四爷的话后,不相信得冲到了女儿的身边:这一次,无人拦她。
“姐儿怎么可能会得救?”她是脱口而出。
沈四爷霍然转身:“你说什么?”
四少奶奶立起身来:“她们明明是来害我女儿的,怎么可能会救我女儿——我说得这话有错吗?!”
沈四爷紧紧的盯了她一眼,想想也不可能:“你说话用用大脑!不是五弟和五弟妹,姐儿这里怕早已经不行了。”
四少奶奶却还是坚称女儿中毒,是红袖等人下得手:因为就没有旁人再到姐儿身旁,而沈四爷当然是不会害女儿的,便只能是灵禾下的毒手。
至于今天一大早红袖等人为什么救了姐儿,那是因为她叫破了红袖等人的心思,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恶行,所以才不得不解了那毒。
沈四爷喝道:“闭嘴!你为什么就看不到五弟他们好?你一次又一次的对不起五弟他们,他们却一次又一次的帮了我们;做人,要多少有些良心!”
三夫人看了一眼儿媳,对儿子道:“你先不要急着骂人,萱儿说得有些道理。”
“姐儿当真是中了毒的,昨天晚上也的确是灵禾这个丫头给诊治的,然后你就守在姐儿床连直到早上五哥儿他们来——不是灵禾下得毒,还能是谁下得毒?”三夫人说得振振有词。
沈四爷咳了两声:“儿子因为昨天忙得太累,加上半夜又折腾了一番,所以守在姐儿身边睡着了,一直没有醒来;并且,儿子一直睡得很沉。”
三老爷听到这里微微点头:“也有可能旁人进来过?问问守在外面的丫头也就知道了。”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就连四少奶奶也不叫不嚷了。
三老爷左右看了看:“叫昨天晚上的丫头过来啊。”
沈四爷又咳了两声:“父亲,晚上并没有丫头守在外面。”
三老爷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早上起来生得一肚皮的火气还没有发出来呢:“嗯?这些丫头当真是太过懒怠,一定要好好的打一顿;不过儿媳妇也……”
“儿媳妇也不是故意的,丫头里就有那种不好使唤喜欢欺主的,怎么能怪到儿媳妇头上?”三夫人打断了三老爷的话,还白了他一眼。
三老爷立时想起儿媳妇现在带着身孕,也就住口没有再往下说。三夫人对红袖的不满,就在于红袖明知道儿媳妇有身孕情形下,还不知道容让她几分;并且她看到红袖拦下四少奶奶时,更是气得心口疼:红袖可是会武的,万一伤到了儿媳妇怎么办?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但是对红袖的怨气却更大了。
沈四爷原本不想说出来的,但是听到母亲的话手心里火气腾腾冒了上来:“母亲,不是丫头们懒怠,而是你那好儿媳妇不让丫头们在入夜之后伺候儿子。”
三老爷眉头立时皱了起来,看向了四少奶奶;三夫人没有料到是这么一回事儿,也看向了儿媳妇——儿媳妇再亲,也不如儿子亲啊;三夫人听到儿子入夜之后无丫头伺候,当然是生气的。
四少奶奶看到公婆一副责怪的表情,当即便怪叫起来:“我也是为了他好!好左一个右一个纳丫头,如此好色万一淘空了身子怎么办?我……”
三老爷断喝:“住口!”他看了一眼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再责骂四少奶奶,不过心下已经动了真怒。
三夫人也狠狠瞪了四少奶奶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她有身孕,怕她立刻就会发作出来。
当着人家的父母,骂人家儿子好色,果然是很有勇气的;红袖看了一眼四少奶奶:沈府之中无人能及啊。
四少奶奶被三老爷喝了,微微撇嘴不过却没有再说下去;她指着红袖又开始说下毒的事情,反正就是揪住了红袖不放。
红袖淡淡的道:“四嫂,此事同我无关,你口口声声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
四少奶奶却并没有哑口:“证据?你的丫头就是懂医的,她的药箱里就没有那有毒的东西?一搜便能知道。”
红袖一笑:“四嫂所说还当真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现在姐儿身上的毒并没有完全消去,毒性还在的;我们请了大夫来探明毒性之后,再来查那毒药可好?到时捉到了那下毒之人……”
“千刀万剐了她!”四少奶奶喊得比谁都响:“只是怕到时有人护着,我的女儿和我一样,被人害了也无人管啊。”
红袖不理会她的明嘲暗讽:“到时,我们就把人送官吧;让大老爷们断个清楚明白,一切安着我们天朝的律法行事最是公道不过;你说是不是,四嫂?”
四少奶奶愣了一下,打量了一番红袖才道:“行啊,到时就怕有人不肯去官府。”
红袖看向了三老爷夫妻:“有长辈们在此,找到那下毒之人就扭送官府如何?”
三老爷夫妻对视一眼便点下了头:虽然红袖如此镇定,但是他们还是认为此事同红袖和沈妙歌有关。
“找到那人一定要送官,绝不能轻饶了她!”三夫人很坚决的说。
红袖点头,一句废话也没有转身看向了沈四爷:“四哥打发人请大夫们过来吧,墨神医的话怕是四嫂不会相信。”
四少奶奶冷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反对。
沈四爷也想捉到那个下毒之人,听到红袖的话之后道:“寻那下毒之人,不必用大夫吧;让人……”
红袖淡笑:“四哥还是请大夫来吧,毒性没有人断定,只凭墨神医和灵禾的话大家有所不信呢。”
沈四爷只得答应下来打发人出去请大夫。
三夫人此时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这是谁弄的,倒是挺清淡的。”她还没有用早饭,折腾一大早上有些饿了。
四少奶奶冷笑道:“那是她给我女儿送来的东西,夫人还是离得远一些的好,免得您再不小心中了毒。”
红袖看了她一眼:“四嫂你说这饭菜里有毒?”
四少奶奶冷冷一笑却并不答话;红袖看向沈妙歌:“我还真有些饿了,不知道你饿不饿?”
沈妙歌扶了红袖走过去:“叔父、婶娘如果不嫌粗茶淡饭,便一起尝一尝如何?正好大夫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我们便先用些饭菜吧。”
“四哥,你折腾一个晚上了,过来多少用一些。”沈妙歌还请沈四爷一起用饭。
三老爷迟疑了一下坐到了桌旁:“我倒是不太饿的。”
三夫人却道:“姐儿出了这事,我哪里吃得下。”她拒绝了,不敢吃。
沈妙歌根本没有请四少奶奶过来,她在一旁冷冷的哼了几声:“哪个吃下去不死,算他是大命的。”说完扭到床边去看女儿。
沈四爷原本没有心思用饭,不过听到妻子的话便坐了下来:“有没有心思多少都用一些吧,今儿说不定折腾到几时呢?”
但是三夫人依然没有坐过来。
红袖和沈妙歌给三老爷盛了饭之后,又给沈四爷盛了一碗,夫妻二人各自端起碗来吃,对三夫人和四少奶奶看也不看:他们生气了。
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怒气,是长辈又如何,是长辈也不能如此诬人罪名吧?沈四爷只能以目光向沈妙歌和红袖致歉,对母亲他也是没有半分法子。
三老爷也感觉夫人太过份了,勉强笑了笑端起碗来吃:他是等红袖和沈妙歌吃过饭之后才吃的。
红袖很快用过一碗饭,看向了一直守在床边上的灵禾:“姐儿的情形,你都看清楚了?”
灵禾点了点头:“都看清楚了。”
沈妙歌推碗站了起来:“大夫们都来了吧,请他们进来吧;袖儿,你们回避一下。”
红袖看了一眼四少奶奶,带着灵禾转到了屏风之后;她要听大夫们说些什么。
大夫们给姐儿诊过脉之后,说了毒性并且一致说现在下得药极对毒性,三五天可把毒除净的:如果是他们怕没有这等本事,还有大夫问解毒的方子可不可给他看一看。
打发走了大夫之后,红袖带着灵禾走了出来;四少奶奶立时就说:“现在我们就查一查那药箱子,立时便能知道下毒的人就是灵禾这个贱丫头!”
红袖看着四少奶奶笑道:“四嫂还真心急,你要查那药箱子随便;不过,我们灵禾还有几句话要说,你要不要先听一听?”
虽然是问话,不过红袖并没有等四少奶奶答应,便对灵禾道:“灵禾,说一说姐儿的情形吧,也让三老爷和四爷能真正的放下心来;说明白了,也免得你救人家的女儿,人家非要诬你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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