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听到霜霜的话,看向霜霜手里的鞋子和袍子,差一点没有伸手夺过来扔出去。江氏实在是太过份了,这算什么?
她的是忍了又忍,才能平声道:“这鞋子和衣袍怕是不能合身吧?”
霜霜并没有查觉到红袖的神色变化,笑道:“江氏嫂嫂曾很详细的问过我,我告诉她了大小,还想让我们二爷取旧衣旧鞋来做个样子;不过我们二爷却总是忘了,我也不好意思和三弟妹说,只得让三弟妹估量做了。”
沈二爷忘了?怕不是忘了吧。红袖心下的敢稍稍平了些气,想是近来沈妙歌的话沈二爷还是听了一些进去;但是这鞋子和袍子,说什么也不能让霜霜交给沈二爷。
“三弟妹交给我后,我一看三弟妹当真是手巧的很,居然做得如此合适!”霜霜很是高兴。
红袖听得心头一动:“很合适吗?不太可能吧。”
这怎么可能。沈二爷和江氏到目前为止,只是感情上有些纠葛,江氏怎么可能知道江二爷的身材与鞋子的大小肥瘦?
霜霜笑道:“真的,我当时也不相信呢;三弟妹因为我的话还红了脸,很些不好意思呢——我说话从来都不经大脑,还好三弟妹并不多心。”
红袖心中暗道,那是你霜霜不多心!
如果鞋子与衣袍都很合适,这里面怕还有些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红袖心下思量开了,但是第一次撞见二爷和江氏幽会时,他们分明还很清白啊。
难道是六夫人寿辰的晚上,江氏趁沈二爷醉酒弄清楚了他的身材与鞋子大小:只是痴心呢,还是另有图谋?
红袖看着在眼前高高兴兴、吱吱喳喳的霜霜,知道江氏就算是另有图谋也是白图谋了,因为霜霜很明显根本就没有多想一丝一毫。
世上,简单的人总是幸福些。
红袖一面不动色的道:“这么合适?拿来我瞧瞧。”说着话接过了那鞋子和衣袍,看过之后道:“我瞧着袍子倒是瘦了些,这鞋八成也小了——原本二爷没有成亲时,我每次给我们五爷做衣服鞋袜,都会给二爷备一份的;我说得绝没有错儿。”
霜霜听闻有些不自信了,她毕竟嫁到沈府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她给沈二爷做衣袍、鞋袜也并没有很多,看走了眼也是有的。
看到霜霜的样子,红袖趁热打铁:“我一会带给二爷吧,正好要到你那里院子里瞧瞧梦春——这些日子瘦了一大圈儿,看着挺可怜的,给她送些补品。”
霜霜胡乱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同意红袖给她带衣服,还是表示听到了红袖关于梦春的话。
妯娌二人说了一阵子话,红袖便满腹心事的起身告辞,让霜霜好生的调养莫要想得太多:外面,一切有她照应着,绝不会让霜霜吃了亏的。
霜霜连连点头:她的家里人也来过,并没有指责沈府什么,她更没有理由大吵大嚷了;就像父亲所说,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呗。
红袖拿着衣袍和鞋子回到房里,一下子就把鞋子摔到了床上,坐下兀自生气。她一直把江氏当成朋友看待,所以在发现江氏做这样的事情后,让红袖很不能接爱。
赵氏不知道自家姑娘这是怎么了,看韵香和灵禾吧,两个丫头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老人家;赵氏只得上前自己去看那衣袍。
“咦,倒像是三夫人的活计儿,好细密的针脚,当真是用了不少心思啊;”赵氏抬头:“只是不节不啥的,她一个嫂嫂干嘛给小叔子做衣袍和鞋袜啊?莫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们爷。”
红袖气道:“当真是给你们爷的我也就不气了!”却任赵氏再怎么问就是不开口了。
虽然沈二爷和江氏的事情,红袖、沈妙歌并没有当着丫头和赵氏的面儿说过;不过今儿的情形,凭灵禾和韵香的灵秀怎么能猜不出个一二分来?
所以两个丫头今天就成了锯嘴的葫芦,凭赵氏怎么问就是不开口:这话,没有法儿说啊。
中午时分沈妙歌一回家,便看出红袖在气恼来,便笑道:“哪个惹你们奶奶生气了,自己去外面领罚——天天就知道淘气,欺负你们奶奶好性儿。”
红袖知道沈妙歌在逗自己开口,白了他一眼:“除了你还有哪个来惹我生气?你给我外面领罚去!”
沈妙歌瞪向韵香:“看,我说就是你们不听话吧?你们奶奶都说你了,还不出去领罚?要成亲的人了,还孩子气。”
这一番话也没有把红袖引笑,红袖只是嗔了他一眼:“没有个正形儿。”便没有了下文。
沈妙歌坐过去:“我刚自长辈们那里回来,府中并没有什么事儿啊;你倒底是怎么了?”
红袖懒得说,只是指了指那衣服,让韵香给沈妙歌说。
沈妙歌听到这衣服和鞋子是江氏做给沈二爷的,拿起来就要扔出去:他也气坏了。
他这些日子可没有少缠着沈二爷,是明里暗里的提点沈二爷,一心希望他的二哥能明白过来;好不容易劝得二哥有些意动了,江氏却做出如此不顾廉耻的事情来。
红袖一把扯住他:“你做什么?我也想扔了它们,不也没有扔出去。”
沈妙歌气闷:“留着能怎么样?只是一件外袍儿和鞋子,而且还是二嫂托她做的;不要说这事儿不能摆到桌面上说,就是说了也不能证实什么;人家到时一哭,一片的好心反倒让我们这样的小人给想歪了——到时,我们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越说越火大的沈妙歌,拿起剪刀来就想剪。
红袖又一次拦住:“就算要剪,也不能是由你来剪。这衣服我应给二嫂是要给二哥的,你拿了去寻二哥吧,看他如何处置;实在不行,你们是兄弟有些话儿能说开就开,再不讲明了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挑明了,他们心里也知道有人再注意他们,也能更小心在意些;时间久了也就淡了。”最后一句话,红袖说得极没有信心。
男女之情很难说的,也许不过一时半会儿便淡了,也许一辈子也忘不了。
沈妙歌看看那衣服,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取了衣服便走。红袖在后面紧着关照一句:“莫要用强,要用劝;怕是用强反而坏事。”
沈妙歌远远应了一声儿,便拿着衣服走了。
他气乎乎的车子也不用,就向沈二爷的院子走去;韵香看他气成这个样子,急忙叫了赵氏和几个媳妇子跟上。
正是合该着有事儿,沈妙歌拿着衣服正闷头急走,便听到江氏的声气:“五弟这是到去哪里?看走得一头汗;赵妈妈也是的,就不知道给你们爷安排车子用。”
赵氏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话:还不就是因为你。
沈妙歌看到是江氏,正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拱了拱手,叫了一声儿:“三嫂。”便扭头继续走他的。
他一拱手,自然把手中的衣袍和鞋子拎高了,让江氏看得十二分的清楚。
江氏叫住了沈妙歌:“五弟,你哪里去?你手里拿的衣袍,是哪个的?”
她不问还好,一问沈妙歌火气往上直涌,如果不是他身后和江氏身后都有仆妇们,他就要发作出来。
“不是哪个的。三嫂请了,小弟有事儿先走一步。”沈妙歌强自压下心头炎,硬声答了一句,依然是拔腿就走。
“五弟,慢些。你今儿这么毛燥急什么呢?我看那衣袍和鞋子,倒像是二嫂央我做给二哥的……”江氏却又唤了沈妙歌。
沈妙歌虽然有些城府,但是今天本就被气到了,再加上江氏无意中的再三撩拨,他的火气是直冲脑门。
当下,他原地“噌”的转过身来,瞪向江氏:“二哥的衣袍?!你……!”赵妈妈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衫,沈妙歌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他忽然间认真的看了一眼江氏:“二哥现如今有两位二嫂照顾着,还要劳动三嫂做衣袍便不对了;三嫂身体一直不好,二嫂当真是不知道体贴人,居然劳动三嫂,三嫂还是多多歇着的好。”
这话软中带着几分骨头,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把江氏噎得接不了话;虽然说嫂嫂给小叔子做衣服鞋袜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她和沈二爷有私情,这事儿便好说不好听了。
沈妙歌又是一礼,然后带着人又走了。
这一次江氏没有再唤住沈妙歌,看着他背影江氏喃喃的道:“小男孩儿,不想当真是长大了。”
身后的丫头接过话去:“奶奶嫁到沈府已经很多年了,五爷当然长大了;五爷都快要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也不可能是小男孩儿了。”
江氏回头一笑:“是啊,想想不过转眼间,你们五爷居然也要做父亲了。”她说着嘴角弯得更厉害,心情似乎不错的对丫头们道:“你们不是说那日做得果馅千层酥好吃嘛,我们回去做点心。”她也转身走了。
赵氏一面走一面回头,直到看到江氏带着人走了,她才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回去:今天这事儿,怎么都这么奇怪呢?她想不明白,让自家姑娘去想吧,一定能想明白的。
红袖听到之后,眼睛眯了眯:按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她的心就是沉沉的,那种她被一张大网罩住的感觉更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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