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奶奶针线箩给了二夫人吗?红袖想不明白:如果四少奶奶当真是因为恨沈妙歌,不想要这个针线箩儿了,那么也应该是扔掉,甚至是毁掉,而不是送人——以她的性子毁掉一把火烧个干净并不稀奇;如果送人就稀奇。
看来并不是送给了二夫人,只是借给她;二夫人能把四少奶奶的针钱箩儿借出来,两个人的关系看来并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样淡淡的。
视作定情之物的东西,就算是男人变心,也不是能外借的东西;红袖眉头微微一皱:四少奶奶能把箩儿借给二夫人,难道是什么事儿都不避二夫人的意思?
她想来想去,眼下能做的就只有仔细的注意着两个人;因为就算是两个人很要好,也不能证实什么,一切还都是她的猜测。
红袖回到了院子里,听完灵禾等人的话笑道:“很好,日后就要这样做;当日绿珠那丫头不敢相信,且当时情形也容不得我做这些;如今四少奶奶还是一再的挑衅我们,就在她身边安个钉子好了,如果她不疼想找我们麻烦时,我们就锤一下钉子。”
众人大笑。
灵禾笑道:“现在只怕那个伴月是个糊涂的,不知道去注意、证实那点心里面有药;如果她找人去证实的话,那四少奶奶便再也收不了她的心。”
红袖淡笑:“她会证实的。她也是在大宅院长大的,并且听人说二太夫人治下极严,她能得二太夫人欢心,必不是个极聪明的、但也不会是个一点心机也没有的。”
“不过呢,我们也要给她机会证实才行;这两天你们谁有个头疼脑热的,记得叫大夫来;灵禾嘛,每天都要很忙,忙得不见人才成。”
红袖说完,众人笑了起来。
映舒道:“我今儿就感觉头有些沉,还想找灵禾要些药吃些,如此明儿便宜城中的大夫几钱诊金吧。”
赵氏等又是一阵笑;灵禾道:“这还要麻烦赵妈妈多拖那大夫一下,如此才能让那侍月有机会出来,并且拦住大夫问话。”
红袖轻轻摆手:“不用太刻意,事情并不急在一时半会儿;这一次不成,我们就再等下一次。那四少奶奶下药的事情是真,只要伴月在那院子里一长,就是没有我们提醒,她也发觉的。”
众人议定之后,便散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
而第二天请了大夫来后,伴月还真就拦下了大夫,让大夫给她看了看帕子里的点心;那大夫看在五钱银子的份儿上,实话实说点心里有让女人不孕的药。
伴月谢过大夫,在树下咬牙切齿了很久,依然回到院子同往日一样伺候四少奶奶,并没有露出什么来。
如果伴月和四少奶奶吵闹起来,或是把不高兴摆在了脸上,红袖便不会再用她;不过伴月的性子,还很和用,所以韵香等人每每遇到伴月一个人时,便会和她亲热的说两句话,或是给她塞些吃食:不过是些女孩儿爱吃的瓜子之类的零嘴儿。
伴月人也谨慎,并不怎么往红袖的院子里来,就算是有个什么事儿要问灵禾等人,也会到园子中去瞎转,遇上红袖院子里的人,便让那人给带个话儿。
伴月并不想留在三房的,她把这个话儿说给了四少奶奶听;原本四少奶奶答应了她,也待她好了很多;可是后来和马仙婆不知道在一起捣什么鬼:有一天学会道术之后,非要把伴月留下来不成。
到后来伴月也不在意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和沈四爷两个人居然就看对了眼。绿珠又是个聪明,看出那个意思来之后,常常避着四少奶奶叫了伴月到房里坐坐,给她些东西;后来问出她的心意来,绿珠便在沈四爷面前提到了伴月,让他把人光明正大的收到房里。
伴月本就是二太夫人给他做小的,沈四爷看四少奶奶一直不给伴月开脸儿,在他看中了伴月之后,难免有些怨气:本就夫妻不和,如此更加看四少奶奶不惯了。
沈四爷这天用过早饭之后,当着三老爷和三夫人的面儿,就说要把伴月开脸收到房,抬举成姨娘;他的理由很正当:薄待了伴月,岂不是扫了二太夫人的面子。
三老爷和三夫人谁也没有拦一个字,都点头称是;三夫人还道:“多早晚的事儿了,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收房?让二太夫人知道,还以为你嫌她的丫头呢,体面些加紧开了脸吧。”
一家三口人自说自话就把伴月收了房,根本就无一人问四少奶奶的意思;临了,三夫人还道:“媳妇,她虽然和绿珠差不多都是长辈赐下来的,便因为不是我们府中的太夫人所赐,所以自然还要娇三分才是;开脸的事儿,莫要怕破费。”
听得四少奶奶气闷,拉下脸子冷冷应了一声儿便起身走了;惹得三老爷夫妇和沈四爷都不高兴。
这么大的事儿,伴月忍不住再一次偷偷来到红袖的院子里,和灵禾几个丫头说起;灵禾几个人打趣儿给她见礼,口里称新姨娘玩闹了一会子。
而红袖给了她两身衣服,都是极好的料子,让她做件妆花袍子成礼那天穿用;同时还给了她两枝簪儿。
灵禾问她:“万一四少奶奶看到,问你簪儿自哪里来的怎么办?还是不要戴了吧。”
伴月撇了撇嘴角:“怕她!问我,自说是四爷赏下来的,让她去问四爷好了。”
灵禾原就是激她,不想这妮子还真就是让众人看对了,是个有脾气的;现如今得了沈四爷的心,已经不再对四少奶奶毕恭毕敬了。
红袖怕伴月乱来反而会被四少奶奶所治:沈家可不是一般的大户儿,有一些规矩是错不得的,比如说妻妾。
在红袖的示意下,赵氏提点了伴月。
不想伴月听到赵氏的话笑道:“我的妈妈,您放一千个、一万个心,这点子事儿都拎不明白,敢往这火坑跳?您放心,绝不会让那人找出我半点儿的不是来。”
倒让红袖白担了心思,人家早已经有成算了。
伴月并没有把衣料拿走,只带走了簪儿:衣料不好拿,央了赵氏帮她收起来——她今天回去就求沈四爷,让他明儿就叫裁缝来;到时就把衣料一起给了裁缝就成。
沈四爷那里不用瞒着,伴月知道他对五爷夫妻很不错的,所以这事儿可以和四爷明说,只瞒着四少奶奶和她的人就成。
不想,她回去时走了不远,就在转角处遇到了二夫人的车子。
二夫人看到她,还掀起车子的帘子来道:“是伴月啊;听说四爷这两天要抬举你做姨娘,恭喜你了;对了,明儿我打发人给你送点东西过去,早就备下就是天天有事给混忘了。”
伴月谢过了二夫人,在二夫人的丫头、婆子们的打趣下红着脸,福下去请二夫人先行。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虽然侯爷府不小,但是行在路上遇到个人很正常的;伴月也没有往心里去,可是不想就是这点子小事儿却为她惹来了大麻烦。
第二天下午,她正在收拾三夫人指给自己的小院子,便被丫头叫到了四少奶奶的屋里,被四少奶奶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骂伴月吃里扒外等等,四少奶奶说自己养条狗儿,也比养伴月要强:至少知道对主子忠心,不对人乱摇尾巴。
把伴月骂得抬不起头来,臊的脸通红。
只是四少奶奶却并不是骂骂就算完的,她打屋里的丫头是家常便饭;伴月刚来的时候,看着二太夫人的面子,她才没有打;后来她又想用伴月,所以也没有加一指在她身上,可是不想伴月却和沈四爷混到了一处去,让她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四少奶奶对伴月不满已经很久,积火气也不是积了一日两日,所以骂着骂着便伸手取了鸡毛掸子,对着伴月份没头没脸的打了过来。
伴月被骂也就忍着了,心下正盘算着如何向沈四爷诉诉苦,由这位爷教训一下四少奶奶时,身子便一连吃了三四下,当即痛得跳了起来。
“奶奶!”
四少奶奶没有想到伴月居然还敢对自己瞪眼睛,立时怒火往上直冲,更是不要命的打起了伴月来。
伴月原本就不服四少奶奶,现如今更得男主人的宠,当然不会甘愿挨打;居然就扑过去揪住四少奶奶的衣服,往她肚子上用力的打起来。
她哪里也不打,专打四少奶奶肚子:因为这个地方,凭女子的力道要打出痕迹不太可能;如果打在旁处有个青紫便是她的不是,不好分辩的。
旁的丫头一看四少奶奶和伴月打了起来,急忙过来拉;可是伴月的力气并不小,一时半会儿并不能拉开;而且因为有了其它丫头过来,伴月又抓了两把四少奶**发——到时,就是四少奶奶的头发是自己散开的,或是被丫头拉的时候弄散的,反正同她无关。
四少奶奶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还是一个要做姨娘的丫头,今日要降不住她,明日她也就不用在这里做什么四爷房里的主母了!
她一面怒骂:“我让你勾引汉子,你不就是仗着汉子给你撑腰嘛,看我打烂你的脸,你还怎么去勾引汉子!”一面举起手来,重重的甩了下去。
伴月虽然在和四少奶奶拼命,可是口里一直再喊着:“奶奶饶命!”还时时注意着门口,当她看到门口外有人影时,忽然间抱住了四少奶奶的腿,扑跪在地上:“奶奶,您就饶了婢子吧,婢子没有勾引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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