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歌看了一眼沈二爷,又看看红袖轻轻的道:“先送二哥回去吧。”
红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身边的韵香道:“去寻六夫人,就说已经寻到了二爷,我和你们爷去二爷那里了。”
到了二爷的院子里,霜霜和梦春赴宴还没有回来,院子里只有几个小丫头;进了院子,上房那边帘子挑开,霜霜的大丫头迎了出来。
红袖看到这丫头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啊,霜霜知道留下个能伺候人的,不然还真像是舍下二爷不管似的。
沈妙歌让丫头们烧水来,他把沈二爷扔到热水里泡了泡,胡乱拿毛巾给他擦干便弄到了床上:他没有让丫头们做,因为霜霜不在万一丫头和二爷有了私情,他和红袖日后不好见霜霜和梦春。
已经不可能和沈二爷说什么,他根本是醉的人事不省;沈妙歌折腾他半日,也不见他真得清醒过来。
红袖和沈妙歌正要回去时,六夫人赶来了,她的面色十分的不好看;看了一眼沈妙歌,拉了红袖到一旁轻轻的道:“刚刚你在哪里发现老二的?我在那个褐色,有个似月牙形状大洞的湖石后边看到了江氏和丫头,她只说是睡不着出来转转。”
红袖一听心更是沉了下去,想想沈二爷一人在亭子里,看来八成是和江氏在一起;只是不知道江氏和二爷说了什么,二爷居然醉成那个样子。
六夫人最后轻轻一叹:“回去吧,这时辰老祖宗快要回来了。”
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天也阴沉沉的,但并不凉爽,反而让人闷热的难受。
红袖推开窗:“这雨居然下了多半夜。”看看天,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心情来;她转身梳洗,头还没有梳好,茶香进来:“姑娘,二少奶奶来了。”
红袖虽然奇怪也没有多想:“多备一份早饭吧。”她想可能是来问沈二爷昨天晚上醉酒的事情。
茶香摇头:“二少奶奶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只是婢子也不好细问,已经请了二少奶奶厅上奉茶。”
红袖立时起身过去看霜霜。
霜霜看到红袖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来泪来,只是丫头面前还强撑着;红袖拉着她的手进了里面,左右无人时霜霜一下了扑到红袖怀中哭了起来:“大早上的,他醒了无缘无故便给了我一掌!”
红袖听到之后心立时沉到了底儿:沈二爷这一掌怕是同昨天晚上有关,只是江氏同他说什么?除了好言安慰之外,红袖也无他法。
霜霜没有吃下什么东西,红袖也就没有怎么用早饭;直到霜霜离开后,赵氏又给红袖端上来些清粥小菜,让她用了一些:大人饿的,孩了饿不的。
原本红袖和沈妙歌想晚上请沈二爷过来,给他和霜霜说和说和的;不想到了下午,沈二爷和霜霜便过来,夫妻两个人已经言归于好。
红袖虽然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但是霜霜没有多想,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沈四少奶奶和沈二太夫人近日来走得极近,很得她欢心的样子;不过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事儿来,不管是沈老祖还是沈太夫人,都不好对沈二太夫人自暴家丑,不好让她提防着四少奶奶。
不过老祖宗的寿辰到了,二老太爷一家也就要走了。
沈老祖大寿的当天,天气倒是不错,一大早的府门前便有人来送寿礼。红袖大清早和沈妙歌到了沈老祖的院子里,给她拜寿。
沈老祖看着红袖的肚子,笑不拢嘴儿:“快别跪了,不然我可就恼了;来,到我这边儿坐下的好。只要你能给我们沈家添个大胖小子,再添个女孩儿——没有比这个更能孝敬我了。”
一家子都笑了:“老寿星贪心了。”
红袖哄着沈老祖开心时,沈四少奶奶进来请安;屋里的笑声便清冷了一些,沈二太夫人拉了她坐到自己身边。
二太夫人看着老祖宗笑道:“婶娘好福气啊,看看这些孙媳妇,哪一个都比我们家的机灵;再添上几个孙子,当真是再也没有的福气了。”
沈老祖笑着回了一句:“哪里有你婆母有福?听你说着下面的孙子已经有近十个了。”这也不过是个客气话,沈老祖虽然原本是极担心长房子嗣的,但是现在这种心情已经缓解了不少。
二太夫人笑着:“老祖宗这话也是,多子多福嘛。那我今儿的寿礼索性再多出一份,把这个丫头送给你们家吧——看过相的,是个多子的命格儿。”
那丫头上前行礼,端端正正的相貌。
沈太夫人的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四少奶奶,明白今天的一出绝对是她挑拨出来的;她笑道:“哪里能夺弟妹所好,想来这是弟妹给侄子、侄孙们备下的好人吧?”
二太夫人笑道:“一家人哪里能说两家话;趁着老祖宗高兴,我也就是想添个彩儿。”
沈四少奶奶全当没有看到沈太夫人、沈夫人的目光,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红袖:我今天就是要给你添堵!这个丫头,可是伶俐的紧,最主要的是已经被我收买了心。
红袖并不理会沈四少奶奶的挑衅,她看沈老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不想让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在今天生气,便微笑道:“老祖宗,既然太夫人是为了给您添寿,您还是收下吧。”
她一面说一面轻轻握了握沈老祖的手:“只是,老祖宗莫要忘了回礼,不然袖儿都要笑老祖宗太会过日子了——只进不出。”
沈老祖笑着点了红袖的额头:“你这个小嘴儿,明儿一定给你粘上!”然后又看向二太夫人轻轻点头:“我们家袖儿说得是,那就收下这丫头吧;你叫什么名儿?”
那丫头福了一福:“婢子伴月。”
沈老祖对着沈太夫人道:“袖儿都提到回礼了,我们不能让人说小气不是?不过,你不言不语的坐着,不是又想指着我老婆子那点箱底吧?”
沈太夫人大笑着欠身:“可不敢,老祖宗您今天能高兴就是我们的福气;这回礼,理应由儿媳妇来备。”
她让人取了一匹锦、一匹段、一匹绫来道:“弟妹,不算什么你收着吧。”这些东西可都不是街面能买到的,二太夫人没有想到一个丫头换来如此好的东西,连忙谢过让人接了。
伴月便成了沈家的婢子,而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以回礼扰了二太夫人的心思,让她没有说出伴月要送给谁,伴月便已经成了沈府的人。
沈四少奶奶想插嘴可是哪里插的上?都是上辈们在说话,哪里有她开口的份儿。
沈老祖看向了沈四少奶奶,笑得很是慈祥:“你添了一个姐儿,听说一直心气不太顺;这孩子是个好命格,就指到你屋里吧。”
四少奶奶愣住忘了回话,红袖轻笑:“看把四嫂高兴的,还不谢谢老祖宗和太夫人?借了老祖宗的福,四嫂一定能早得贵子,我们沈府也一定能多子多孙。”
二太夫人微微一愕后也就释然了,只是听四少奶奶说长房的这位孙媳人厉害,容不下房里人让沈老祖等十分的着急:她最不喜媳妇们善妒,所以才想着送个丫头;一来能讨沈老祖的高兴,二来也能让那媳妇学学容人之量。
眼下她得了不少好处,再者毕竟是人家的事情,便没有再开口。
沈四少奶奶也只能上前福了福谢过沈老祖:她原想给红袖添堵的,不想这堵却添给了自己;那伴月也没有想到,不过还是给四少奶奶重新见了礼。
时辰也差不多了,沈太夫人等起身出去应酬来贺的命妇们。开席时才请沈老祖出去,接受大家的礼。
到了晚间,沈府众人才把各人的礼都奉上,摆了一桌子让沈老祖看。
沈老祖的兴致颇高,坐在桌前和梦云、梦琪等人一齐看那些寿礼;红袖歪在榻上,看着她们祖孙热闹:外面,依然是贺客盈门。
沈太夫人和沈夫人伺候在沈老祖旁边,拣出了自己的寿礼来先给沈老祖瞧过了。
沈老祖又合起了一个盒儿,很精致很漂亮的小盒子,只是也很小巧。
梦琪看到笑:“这是哪个小气的,这么小的盒子想来就是金子也装不下多少的!老祖宗,快打开瞧瞧,一定让她明儿请酒不成。”
沈老祖笑着拍了梦琪一下:“你就是个不饶人的。”然后才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方胜;打开,方胜上写着八个字:折寿折福、断子绝孙。
沈老祖的笑僵在了脸上,沈太夫人和沈夫人的笑也硬了。
梦琪不知道那纸上写得什么,扯过来一看脸色也是大变:“这是谁写的?!”
桌上子的寿礼,都是沈府内宅人的:严格说起来,各房真正的寿礼已经入库;这些只是为了博沈老祖一个高兴。
梦云等人也凑上去看,不知谁说了一声儿:“这字儿,怎么像是四嫂的?”
沈太夫人伸手就把纸握到了手中:“老祖宗,我们去看看二哥儿、五哥儿为您定下的那些个烟花吧。”
沈老祖回神,她的眼底闪过震怒却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扶着梦云的手起来,捏了捏梦琪的脸蛋儿:“走,去外面看烟花。”
沈太夫人转身对红袖道:“那东西有响声,怕要惊了胎气你还在屋里吧。”一伸手把那纸给了红袖,打了一个眼色便跟着沈老祖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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