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霞公主昨天打发人早早到仙灵茶楼定下了“独步天香”,是因为她听郭大娘话中的意思,仙灵茶楼今天可能不会有仙灵茶出现。
她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反正对于红袖她有一种很深的怨念:廉王依然对她冷冰冰的,看也不看她一眼;而廉王妃她更是看不到,廉王爷她就是闯也闯不进去。
心底深处总感觉,自己被廉王拒绝和红袖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的关系:当初如果是她肯帮忙,点透了廉王妃自己的痴情也许还能有几分希望的。
不过倒也说不上恨来,她只是对红袖有些怨念罢了;所以,今天她是亲来看热闹的,看看仙灵茶楼如果没有了仙灵茶,对达官贵人们怎么交待。
看着桌上袅袅升起的淡淡白色雾气,嗅着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舞霞公主有一些错愕:郭大娘没有下手,还是失手了?
那三个江湖人她是看到过的,论身手绝对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怎么可能会失手呢?
她看了一眼茶童,最终抿了一口仙灵茶:的的确确就是仙灵茶,这茶不假;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今儿讲什么书?”她没有问茶的事情。
她只是来看热闹的,并不是想来害人的;至于郭大娘,她只是有些可怜郭大娘:一个女子无依无靠在京中讨生活并不易;瞧,被诚王妃逼成什么样子了——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她待郭大娘现在更加的亲厚了;只是舞霞公主自己并没有查觉到这一点。
茶童笑着答了舞霞的话,舞霞命身边的宫女赏了茶童银子,打发了他出去。
舞霞想再等一等,看看今天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此了结;如果今天真得无事发生,她还想去寻郭大娘问个究竟。
舞霞公主在吃茶的时候,白逸尘已经潜进了神茗茶楼里;郭大娘正在和一个江湖人说话:“怎么会失手?你们哪一个在江湖上不都是响当当的角嘛,会栽到仙灵茶楼这种地方?”
“对方一定有好手,并且功夫应该强过我们三人。”答话的人声音沉稳,并没有因为郭大娘的责问而有什么起伏。
郭大娘却冷笑:“有高手?仙灵茶楼和沈府都绝对没有!退一步说,就算是有高手,能有几人?顶了天也就一个——这年头,高手可不是地上的野草,遍地都是!能有一个都算他们运气。”
“说起高手来,对方的府中只有军伍中退下来的‘高手’而已;就算是比你们强一些,一个半个的你们还怕了不成?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你们却是三个人呢——如此算了,你们三人以后在江湖中怎么立足?”郭大娘最的还激了激沈大娘。
“我们三人可没有说要就此算了,只是嘛……”男人的声音依然是不急不燥,稳定的很;他后面的声音很小很小了,就算是白逸尘这样的高手,也没有听到他同郭大娘说了什么。
白逸尘知道仙灵茶楼的事情就是郭大娘捣的鬼并不够,要想让郭大娘伏首认错,必须要有凭有证才可以。
这三个江湖人,白逸尘至少要捉到一个才成。
郭大娘和那个男人似乎已经商量好了,那男人的脚步声向门外行来,而白逸尘早已经遁到了他处,远远的盯着那男人。
那男人是个络腮胡子,看不去虎背熊腰,十分的有力气的样子;但是白逸尘并没有认为这男人的功夫不好,相反此人身形灵活,走路的声音几不可闻:江湖一流高手绝对不假。
这样的人,一个白逸尘对上不妨,但是三个却是他要吃亏的;所以当下白逸尘便动了,他的身形快如闪电的向前冲去,长剑化成了一道流星。
那男人却在此时叫了一声:“来的好!”他居然在等白逸尘!
只是,他错估白逸尘的身手,一个“好”字还没有出口,他便已经身受一剑:那剑势来得太快,他只来得及躲开要害。
白逸尘在他“好”字落地时,长剑已经收回看也不看一剑就刺向了身后:身后是一个女子,正手执两柄轻灵的中长剑向他背后刺来。
白逸尘在此女子动了身形之的才发觉的,之前他是一无所觉。
女子手中的剑架住了白逸尘的长剑,不过她也向后连退了四五步:她的功力较白逸尘来说还是差一些。
白逸尘打量了那女子好一会儿,沉声道:“隐门的?”
女子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却不是“咯咯”的清脆之声,而是男子的浑厚之音:这个女子居然是个男人!
“想不到还有人知道我的出身,有趣有趣。”怪异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连刺了白逸尘五六剑;他并没有指望着伤到白逸尘,只要缠住白逸尘就成。
自白逸尘的头上闪过一道白色的光华,直劈白逸尘的头:那是一个执刀的汉子。刀势恶狠狠的劈下来,带出了“列列”的风声。
白逸尘没有想到终年打雁,今天却会被雁啄伤了眼;他哪里能料到遇上隐门的人?隐门之人,最擅暗杀的功夫——隐迹之术更是高。
他破了怪异男子的双剑之后,险得不能再险的躲开了头上的一刀;那刀依然是劈了下来,刀锋就贴着白逸尘的后脑斩下,一络长发飘落在地上。
如果白逸尘躲得慢了半分,落在地上便不是长发而是他的头!他被三人围在了当中,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白逸尘闪过寻长刀之后——那长发还在盘旋飞舞中,并没有落到地上,他就以最迅捷的速度冲向了被他伤到的那男人:先除去一人,他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那三个人都没有想到白逸尘会有如此快的反应,等到三人怒吼声响起时,那自郭大娘房中走出来的男人,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而此时,白逸尘真正的杀手并没有出:他的短剑已经藏在肘间,随时准备着刺入剩下的二人之一的身体中。
白逸尘收回长剑之后便向前直奔,门距他也不过二三丈远;后面的二人急追,但是白逸尘在距门口还有一丈远时,忽然翻身跃起向后面一个刺了过去。
“天字第一号杀手!”怪异男人看到白逸尘的这一招时,叫破了他的身份。
而躲在房里自门缝中偷看的郭大娘脸色大变:这人,是自己让三总管用银子雇佣的,不想他却成了自己的对头!
那人虽然知道了白逸尘是谁,但依然被白逸尘所伤。
白逸尘落地看向二人,眼中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有的只有杀意,丝毫也掩饰的杀意;怪异男人大腿上受了一刺,血流的下半身都染上了红色,他咬咬牙:“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杀手而已。”白逸尘并没有说实话,他要防着今天走脱了人,引来隐门的报复;他自己如何无妨,不能让韵香有半丝危险。
怪异男人看了一眼用长刀的,恨声道:“都是江湖同道,今日此事做罢;我们兄弟,还有隐门就算是承了你的大情如何?”
白逸尘并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的长剑直直的刺了出去:还是取那受了伤的怪异男子。
他不能容这两个逃出去,也不能容郭大娘今日活命:他不能引来隐门的追杀——好在,这里是郭大娘的私处,她又在谈“要事”周围并无一人在。
不然,白逸尘今天便要大开杀戒了:就算被红袖和沈妙歌所责罚,他也会把知情的人杀个精光。
他只是个杀手,不会留下隐患:留人一命那是大侠所为,不是他这个杀手的原则。
这一次白逸尘并没有得手,反而受了伤:对方是隐门之人,自然也是有杀招的;而白逸尘中了他的杀招;不过好在他闪躲的快,伤势并不重。
而且很幸运的是,对方不是用毒的隐门中人,那伤他的兵刃上并无毒。
两个隐门的人也不再同白逸尘罗嗦,两相夹攻过来;白逸尘便不能再占到什么便宜:对方只是比他差一些,两个人却要比他强不少。
白逸尘不想久斗,时间久了会引来旁人:杀人,他也只是在必要之时才会杀,并不是他嗜杀。
他找了一个机会用出杀手,重伤了那用长刀之人;却也生受了他的一刀:白逸尘的腿也受了伤,并且不轻。
只余下那个怪异男人了:白逸尘之所以暗算用长刀的人,是因为他的杀招一直未出,而且他也没有受伤,这样的人太过危险。
眼下虽然他也受了重伤,可是那怪异男人也有伤,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白逸尘很容易就把怪异男人收拾了。
此时就听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一会儿门口处闪现出了侍卫:诚王府的侍卫!
白逸尘自怀中把沈府的侍卫牌子亮出来,并没有人难为他,反而为他处理了伤处,并送信去了沈府。
诚王府里的两位主子都来了:诚王爷和诚王妃。
诚王妃并没有难为郭大娘半分,还请了大夫给她诊脉开方子压惊,抚问她可曾吓到;郭大娘却只是瞟那三个江湖人:他们死了没有?
郭大娘一心希望三个江湖人都死了,那她接下来便可以胡说八道:那个被沈府收服的刺客不足为惧,他一个人不足以为凭。
诚王妃安抚了一番郭大娘,而三个江湖人也被拖了下去;郭大娘缓缓的吁了一口气时,白逸尘看向她:“我手下一向没有活口,只要我想,什么人都一样;不过,那三个人只是被废了,但是还有说话的力气。”
郭大娘立时面色苍白,而白逸尘却在把玩自己的短剑,那剑尖所指便是郭大娘:“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让那两个人走嘛?其实,我很讨厌受伤的,如果有可能,我还真想放那两个人走的。”
郭大娘闻言打了一个寒颤,她想起了刚刚如凶神恶煞的白逸尘——他的剑绝对比自己的嘴要快!吓得半死郭大娘就快要哭出来时,白逸尘冷冷的声音偏偏又响在她的耳边:“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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