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今天早上起来之后,还没有什么感觉;而昨天晚上请脉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她在用早饭之前,到院子里走了两圈:这是墨神医交待的。
用过早饭之后,红袖便在房里和赵氏、韵香等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在吃了一盏茶之后,红袖忽然感觉孩子在肚子里踢了两下。
踢的很用力,她还幸福的用手摸了摸,心中暗笑:“这个调皮的性子,也许真会如老祖宗所盼是个男孩儿呢。”
赵氏看她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又踢你了?”
红袖笑着点头:“这一次踢的比哪一次都用力呢。”
“是吗?调皮呢,八成是男孩子。”赵氏笑着过去把手放在了红袖肚皮上,却感觉手下动了两动:“它、它居然又踢了?”
赵氏又惊又喜:原本虽然她也感觉到孩子的动作,只是却不像这一次手刚放上去便有了感觉。
红袖也有些惊奇笑道:“奶娘,可能是孩子在同你打招呼呢。”她忍不住又抚了一下肚子,心里的幸福溢呀溢的溢了出来。
韵香等人听到也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想要感受一下;映草儿是众丫头里最小的一位,她当仁不让的第一个把手放在红袖的肚子上。
“啊,啊,动了、动了,真得动了!”映草儿是第一次感觉到,她有些兴奋的叫起来。
韵香等人把手放上去,孩子便会动几下回应,让众人都很新奇,真得就好像他是在同众人打招呼;只有灵禾有些紧张,诊过脉之后还是不放心:“让墨神医过来看看,再打发请我们五爷回来吧。”
红袖想了想:“不用的。”
“什么不用的?”沈老祖的声音传了进来,她可是府中最紧张的人,现在恨不得一天往红袖房里跑八趟。
听完众人的话后,沈老祖坐到床边手也放到了红袖的肚子上,那孩子一样也回应了几下,把沈老祖乐得笑了一脸的菊花。
只是她还是打发人去叫沈妙歌了:对于沈妙歌不在房中,她十分的不满——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只不过当着红袖的面儿,她并没有把不满表露出来。
墨神医来了请完脉,沉吟了一下道:“我想,应该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儿;把应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吧,不要到时慌了手脚。”
当即红袖的院子就乱了!
沈老祖更是紧张的全身微抖,握着红袖的手不停的说:“不怕、不怕,不要紧张啊。”红袖倒真是没有紧张,看到沈老祖这样轻轻的笑道:“老祖宗,墨大夫也只是说这两天里,也不是说眼下;您放心,我不会怕的。”
她说着摸了一下肚子,她很爱很爱这个孩子,真心盼着这个孩子来到世上:没有害怕,只有喜悦——她终于快要看到自己的孩子了。
不过,孩子除了在肚子里不时的踢打几下,红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沈妙歌被沈老祖的人传话请了回来,一进院子看到众人忙忙乱乱心里更是一惊:难道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红袖便生了!
他三步两步的向屋里奔去:他几天没有出去,今天也不过是过去向沈侯爷说几句话——有两件事情很重要,不得不交待一下的;原想一会儿就回来的。
直到进屋看到红袖和沈老祖再说话,他的脸上的血色才恢复回来;听完韵香的话后,他也紧张起来:今明这两天啊,天知道会是哪一会儿。
他给沈老祖请了安之后,轻声询问红袖可有什么不适;红袖摇头笑道:“没有,只是小家伙不安份,总是踢我。”
老祖宗笑道:“可能真像袖儿所说,是这孩子在和我们打招呼呢。”
沈妙歌因为屋里人多,并没有把头伏上去:每天他总会听一听孩子的声音,感觉一下他的存在,还会同他说上几句话才休息的;他把手放了上去,只时便感觉那孩子狠狠的踢了两下,然后又是两下。
他吃惊的笑道:“这孩子今天的脾气好像有些急呢。”
沈老祖看了一眼红袖嗔沈妙歌一眼:“八成是孩子怪你出去不知道在家里陪他母亲,生你气呢。”她只是一句玩笑话。
沈妙歌也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对着沈老祖一笑认了个错。
红袖笑着正想凑个趣时,忽然感觉腹中一疼,她的眉因为疼痛都拧到了一起。沈妙歌立时看到,站起来道:“袖儿,你怎么了?”
不等红袖回答:“快,灵禾呢?还有,快请墨神医!”
红袖强撑着展开眉头:“孩子又踢了我一下罢了。你还是送老祖宗回房吧,这里忙乱的很,老祖宗也无地方能好好躺一躺。”说完,还给沈妙歌使了一个眼色。
沈妙歌当即便明白了红袖的意思,一面担心红袖给灵禾使眼色:请稳婆啊!现在没有比请稳婆更重要的事情了;一面也强作欢颜请沈老祖回房。
灵禾看到沈妙歌的眼色后,也顾不得细细诊脉转身跑了出去。
而沈老祖是过来人,她生养了几个儿女哪里会看不出来;只是看到红袖到这个时候,还记挂着她心下十分的感动:“我走了,袖儿你不要怕啊,老祖宗会求菩萨保佑你的。”
她也不再多说起来扶着焚琴的手便出去了,只是并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厢房:她让人摆了香案,执意要念经求菩萨保佑红袖能母子平安。
沈妙歌这时已经顾不得多劝沈老祖只能由她,转身回房紧紧握住红袖的手:“袖儿,疼的厉害吗?”
红袖的额头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疼痛一阵一阵的传来,还真是并不好过;不过听到沈妙歌的话,她轻轻的道:“孩子、孩子刚刚八成就是想来这个世上了,刚刚不过是在等你吧?”
她从来不信宿命的,但此时却如此的相信,那是孩子在等沈妙歌这个父亲,在降生之前要和他打个招呼。
沈妙歌重重点头,听到红袖的话他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此时他却无心想这些:“袖儿,你不要紧吧。”然后回身大喊:“稳婆呢,稳婆呢?!墨大夫说今明两天的事情,就没有人去请稳婆?!”他要急死了,所以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大。
赵氏立时答道:“早已经使人去请了,现在就是没有到府上也差不多了。”她的话音刚落,稳婆便进了门。
沈妙歌这才稍稍放心,亲自给红袖擦了汗之后便看向稳婆。
稳婆有两个,她们问了红袖几句话,听到红袖不过是刚刚开始疼痛便笑道:“小侯爷不要过于着慌,夫人现在到生还早着呢;到时应该让夫人勉强多吃些东西,后面有夫人用力气的时候呢。”
沈妙歌看到两个稳婆的笑十分的厌恶,如果不是接下来有求于她们,他立时便会让人赶了她们出去:红袖疼得这个样子,她们却笑得这样轻松!
稳婆们到一旁去等着了,而墨神医来给红袖请脉,然后开了方子给红袖用于“养力气”:并不是真得长出力气来,只是增加她的精力与元气罢了。
女人生孩子便是九死一生的事儿,能多坚持一会儿便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直到听墨神医说,红袖现在还不到生的时候,稳婆等着就行,沈妙歌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不然,他都有心要换稳婆了。
红袖很难受,被疼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沈妙歌更不好受,他恨不能替红袖,但是却替不了,除了急得坐下不是,站也不是之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只是这样看着红袖爱苦,才让他的心很受煎熬:他代不了半分。
沈侯爷、沈夫人也到了。沈夫人过来看了红袖的情形,在床边把自己的经验轻轻的告诉红袖;她怕红袖疼痛中听不清楚或是记不住,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说。
而郑将军夫妇也赶到了,郑姜氏过来看红袖;郑将军和沈侯爷只能坐在花厅等: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心思寒暄说话,只是闷头吃茶或踱步。
稳婆过来看了看情形,和墨神医商议之后,让人把红袖扶起来走动;这让沈妙歌疼得几乎晕过去:红袖痛的已经要死要活了,居然还要让她走动。
但是郑姜氏和沈夫人是生过孩子的,明白红袖到现在羊水没有破,并没有到要生的时候;现在走动一下也只是为了让孩子能顺利的下到要出生的位置。
就算听了沈夫人的解释,沈妙歌的心也没有好受半分,他亲自过去扶着红袖一遍又一遍的走:他不代替红袖受苦,但他想要陪在红袖身边,把她的痛苦一点一滴都记在心头!
红袖疼的头上的汗水冒个不停,不过她并没有喊叫,而且还勉强自己笑一笑:她知道沈妙歌在担心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担心她,知道沈夫人等人也在担心她。
而且,不过是生个孩子而已,每个嫁作人妇的女子都会生孩子: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红袖就是这样给自己打气,把一波一波的痛苦咬牙忍下了。
沈妙歌的眼睛都红了:“袖儿,你不要忍着,痛你就叫出来吧,叫出来也许会好一些。”
红袖回头看他:“还好,没有事儿。”握紧了他的手:“我真得没有事儿。”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不是红袖所要的。
她刚刚说完,就被一阵疼痛淹没了:太痛了,真得是太痛了!
但是红袖却还是一步一步坚持走着:走下去,才能顺利生下孩子;每多走一步,她便多一丝生机——她要活着生下孩子,还要活着和沈妙歌看着孩子长大。
幸福的日子就在眼前,只是眼前的一点疼痛,她咬咬牙便能挺过去了;红袖在心中不停的说着:只要再咬一次牙便能挺过去了!
可是,羊水到现在依然没有破,她不知道要再咬多少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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