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听到沈妙歌的话,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过去:“是谁?你认识?可是她没有提起你呢。”她并没有想多,只是奇怪怎么沈妙歌认识连姑娘,而连姑娘却一副不认识沈妙歌的样子。
沈妙歌苦笑了一下:“我不认识她,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我怎么可能认识她;我只是猜想,你遇到的人不会是舞霞公主吧。”
“不是,不是;”红袖连连摇头:“我一开始也以为她是那位异族的公主,后来问了廉亲王他说不是;说是他一位忘年至交的孩子。”
沈妙歌的眉头微微一皱:“至交好友的女儿?”他对廉亲王可比红袖了解的多,因为接触的多啊;廉亲王会对一个至交的女儿如此迁应,他还真有些不相信。
“如果真是廉亲王的旧交,那人不是对廉亲王有过天大的恩情,就是廉亲王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求助于她家;不然……”沈妙歌撇了撇嘴,那样的女子廉亲王一脚就会踹得远远的,多瞧一眼都不会的。
“我听你所说的连姑娘,和那位舞霞公主的性子有些像;她是在大草原上长大的,自幼得宠又习得一身好功夫,等闲的男人看不到眼中,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我们天朝的女子;说我朝的女子都没有性子,看上去都如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沈妙歌说完笑着摇了摇头。
红袖听了也很惊奇:“很像呢,不会真是舞霞公主吧?那廉亲王为什么要骗我呢,说出她是公主来又能怎么样?”
沈妙歌想了想道:“我也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位公主,所知并不多;只知道公主很得太后及皇上的欢心,公主虽然不喜我朝的女子,不过喜欢我朝的衣饰与吃住等等;而她的父亲有意和我朝联姻,所以她正在物色驸马。”
红袖听出了重点:“她自己选驸马?”天朝的正宗公主都没有这样的权力!
“嗯,这是皇上和太后亲允下的;”沈妙歌打发屋里的丫头出去,才低声道:“这位公主在她父亲的心目很重很重,比国家都要重三分;所以皇上和太后都想把这位公主……,以便……;正争执时舞霞公主说要按她们家乡的风俗,自己选婿……”
红袖明白了:太后和皇上暗中较劲,最终便顺水推舟应了舞霞公主所求;舞霞公主倒真是好运气。
沈妙歌挟了一筷子清妙葵菜:“这菜真不错,好清口呢,回头记得赏赵妈妈,免得她总不舍得让我吃莼菜;”
说到莼菜他很有些怨念的,然后又继续接着刚刚的话题说了下去道:“舞霞公主近来有些麻烦,听人说她的两个兄长争夺王位,和她不和的大兄长现如今下落不明,而她在京中接连遇到了两起刺杀;事后查出都是她的族人所为,不是我天朝的人。”
红袖点了点头:这两件事情都同她无关,她并没有多想;至于连姑娘是不是舞霞公主,她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她是不打算和连姑娘再有交集。
“你说没有关注舞霞公主的事情,难道有很多人关注吗?”红袖一面吃饭一面问沈妙歌。
沈妙歌点头:“公主啊,而且是这样一位公主,她的驸马当然和一般的驸马也有不同了——皇上和太后一定会高看几眼的;况且娶了她便等于是有了她那个国家做靠山,对于一些家族来,或是一些有心人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红袖一撇嘴:“两国的事情往往难说的很,今天很好,明天说不定就会开战,娶这么一位公主未必是福呢;还有,大家族,比如像我们沈府,如果娶了这位公主,便只能交出兵权才成,不然皇上不猜忌我们都不可能;一个不慎便会有灭门之祸,这哪里是什么好事儿。”
沈妙歌一笑:“我们沈家是我们沈家,就连岳父也不会结这门亲;但是,有一些家族便不一样了,一无兵权二无实权,但却是累世的名门望族或是皇亲贵戚,舞霞公主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儿?而且,听人说那可是一位大美人呢。”
红袖想了想无语,轻轻的摇头:“一个家族靠这个来上位,不要说能不长远,只这族长的眼光来说,他们那家族想要崛起怕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沈妙歌一笑:“人家的事情,我们关心那么多做甚?用饭用饭。”
红袖听到此话笑着点头,不再提连姑娘,也没有提及舞霞公主;夫妻二人用过饭,看了一会子书便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沈妙歌便出府去忙了,红袖安心的在房里和赵氏一起做孩子的小衣服:虽然现在准备有些早,不过不着急慢慢做,做得仔细些也正好打发时间。
赵氏和红袖刚刚把布剪好,正好动针线时总管媳妇来报:有人送了大礼来。
红袖放下针线:“人呢?”
“还在前面吃茶呢,是一位管家,主人并没有来。”总管媳妇回完话,让身后的小丫头把礼物呈了上来。
两个长长的锦盒,红袖看到之后并不陌生:应该是刀剑之类的东西;她也没有起身,让丫头把锦盒打开。
盒子一打开便有寒光闪耀,红袖这才站了起来:居然是极好的兵器!
这个时代并没有冶金技术,所以兵器和后世的铁器是不能比的:后世农家常用的镰刀,在这个时代也能算是神兵利器。
所以,一把吹毛断发的刀剑,对于武将来说是十分难得的:就算是很有名的铁匠,一生也难得能打出几把好兵器来。
红袖先取了锦盒中的刀细看,的确是上好的兵刃:几百两银子也难说能买下来——你就算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好兵刃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她赞叹了一番之后,又取了那把剑来细瞧:剑也很好,非常好;能当得起神兵利器这四个字,比父亲给她的那把长剑还要好上三分。
她把玩之后把剑也放了回去:“是哪个府里送来的厚礼?”她只是随口一问,因为她并不打算收下:“把刀剑拿出去还给人家,再赏那来人一两银子;就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当不起如此重礼。”
送礼自来是有事相求,如此重的礼所求之事一定非同小可:她自然不能收下;沈家,并不是不收礼,但要看是什么人、什么事。
像这种不说事情先送上大礼的,是绝不能收的那一类。
管家媳妇看了一眼红袖:“夫人,对方很奇怪;我们家那一口子问他是哪府上的人,他只回了一句‘只说连姑娘相赠,夫人便明白’。”
红袖这一次真得愣住了,又看了一眼那刀剑;连姑娘当真是大手笔!她笑了笑,又取了刀剑来细看,果然不太像是天朝的手艺,这应该是异域打造的兵器。
早就听沈家父子说,外邦所打造的兵器要比天朝的好太多,再加上他们骑术精湛,所以每每不多人就能让天朝伤亡不轻。
眼前的刀剑虽然在异域也是顶尖的兵器,不过却也可以看出的确是比天朝的兵器要好很多;不过她并不懂这些,也只能看看感慨两句罢了。
她看着刀剑琢磨了一番之后道:“赏来人五两银子,备一份最厚的回礼让他带回去;嗯,再让他给连姑娘说,我谢谢她了。”
送上门来知根知底的好东西,没有推出去的道理,这是其一;其二是,那位连姑娘的性子很有些古怪,如果不收这刀剑,她怕真是恼了找到府上来问个清楚明白。
红袖可以断定,连姑娘只是为了答谢她,并不是还有求于她:因为连姑娘对她并没有好感,嗯,相当的不喜欢她呢;而且连姑娘还很有些傲气,这样的人不会特意到府上来求她什么事情。
不过红袖依然没有打算同连姑娘多做交往,虽然不至于同她交恶,但却绝不会同她成为手帕交。
看来,连姑娘十有八九是那位公主:这刀剑在其它人眼中是宝贝,不过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吧?倒是没有想到连姑娘居然能有这种心思,送得礼物如此合心意。
红袖把刀剑让韵香收到了房里,下午沈妙歌回来让他把玩一番,她便准备送人了:刀送给父亲,剑嘛,自然是送给沈侯爷了——她不会厚此薄彼,只记得父亲。
连姑娘并没有再到沈府来,也没有再使人来寻过红袖;茶楼她还是日日会到,所以红袖一直没有再去茶楼。
连姑娘没有到,廉亲王妃却来了:她也是来送谢礼的。红袖送走了廉王妃,自己想了想都好笑。
红袖天天在老宅中,日子过得很平静;除了有一些气闷之外,其它的都让红袖很满意;不过她宁可闷着些,也绝不出府去。
一连十几天红袖只是在府里呆着,连沈老祖都感觉她太静了一些,问她要不能叫个说书的来解闷;红袖谢过沈老祖回绝了。
刺杀的事情不过才月余,还是万事小心些为好。
两座茶楼所需的仙灵茶数目增加了,好在韵香几个人还能应付;只是只靠她们几个是不成的,红袖正在想是买小丫头来观察人品之后,专门做仙灵茶。
幸好有映草,映舒虽然不耐烦做这个,但是她却做得极不错;红袖想让映草日后掌管仙灵茶,把韵香等人都替下来:她们原本事情就不少。
映草对仙灵茶很喜欢,也很有天份;她学了仙灵茶不久,便有了一点想法:大半儿是不成的,不过有几点还真让红袖眼前一亮。
只是,映草也好,韵香等人也罢:她们总是要嫁人的;虽然她们很忠诚,但是日后有了家人后,也就容易被人谋算了——这是红袖近来的心病,只是一直以来她没有想到好法子解决。
就在红袖左想右想中,日子平平静静的过去了三个多月;而她的肚子越发的大了,现在不要说出府,就是她在府中走动身边便少不了十几个:生怕她会跌倒之类的;虽然红袖说不用如此,但是沈老祖坚持,红袖也只能听从了。
而沈府却平静了下来,好像红袖和沈妙歌所遇到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八房主使的一般;沈府的人还一样常常到老宅来,不过红袖却没有遇到过一次“意外”。
不管怎么说,平静的日子总是让人高兴的。
又是新的一天,红袖起床后用了早饭,这才去沈老祖请安:沈老祖特别叮嘱的,不让红袖天天一天早去她房里;近来她都打算不让红袖来晨昏定省了。
自沈老祖那里回来,红袖和韵香、茶香对了对茶楼的帐目:然后主仆几人笑的嘴巴大开,让赵氏笑骂了韵香二人几次。
赚了银子,而且是赚了很多的银子,这自然让红袖很高兴:有了银子之后的好处显而易见,不说其它只老宅中的人对红袖的忠诚便高了不少。
红袖正高兴时,管家媳妇急急的跑了进来:“夫人,茶楼里打发人来说,有两个小二不见了。”
听到此话红袖愣了愣:“不见了?他们是不是病了或是家中有事儿?”
管家媳妇把一封信给了红袖,她看完之后脸上的喜色都不见了:茶楼里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两个小二是伺候包厢的,老掌柜的一直对他们心有疑虑,只是店中太忙,实在是没有人手可以替下他们两个人来:伺候达官贵人可不是什么人都成的。
近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个人的包厢中,仙灵茶的残渣丢了几次:为了保证仙灵茶只此一家不会被他人仿了去,所以残渣都是统一收起来消毁的。
老掌柜的训斥他们几次之后依然不管用,便在昨天把他们调到了大堂中;而那个包厢只能给很相熟的客人用,或是宁可空起来。
但是今天,他们两个人却没有到店中,听人说是昨晚出去一直没有回来;到他们家中去寻,他们的家人都不见了;听他们的左右邻居讲,他们搬家了;看来接他们的马车,好像两家人发财了一样。
红袖看完信,虽然什么凭证也没有,但是她却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在打仙灵茶的主意,他们离开和到大堂中有关,也可能是——对方的茶楼要开张了!
竞争,是正常的;仙灵茶想要吸引人,只能不断的创新,并且茶楼还要不断有其它的花样来吸引客人:比方说那些新奇的故事。
红袖放下信之后,对管家媳妇说:“让老掌柜的去看看那四个说书先生,是不是也有人搬了家?”
既然那人想打她仙灵茶的主意,不会不去寻说书先生的:既然没有一丝消息露出来,那么就是有说书先生已经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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