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开张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虽然大家大多都是对着仙灵茶来的,但是茶楼里其它的茶也是极好、极讲究的:只是水便有不同的讲究。
虽然茶贵了一些,不过好茶、懂茶的人明白,不会嫌贵反而要赞一句茶楼主人是真懂事之人;再者,今天来的人,很多是根本不在意银子的主儿。
红袖茶楼的布局与摆设、装饰,也很得这些达官贵人的心:就算是没有得仙灵茶,只在这里和好友吃上几盏茶、谈谈心,他们也认为很不错。
只是仙灵茶太过吸引大家,所以这些心思一时间并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茶楼的生意第一天就非常非常好,小二们累得满头大汗,不过却干劲十足:今天可是有三倍的赏银,只要宾客们满意。
当然,有人喜便有人怒:某些人没有想到红袖今天没有出现在茶楼,想要动的心思落空了一半儿;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动手脚,得罪了王爷们可不是玩儿的,说不定问都不问就把他打死!
三十枚的仙灵茶,几乎全被王爷们所得,只有一两枚落到了郡王的手中;不管是文臣和武将,大家都没有和王爷们真较真:你如果真比王爷有钱,那你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最后,沈郑两家请宾客们去入席;当天的贺客,文臣一方由沈侯爷招待,武将由郑将军招呼,沈妙歌两旁奔走,最终宾主尽欢;而被郑将军抢劫的武将们,得到了一张仙灵茶包厢的预约贴子,这让没有被抢的武将文官,人人都后悔不已:当日为什么没有招呼郑大将军去自己家抢一抢呢。
达官贵人们都走了,茶楼里才有百姓们进来,自然是富商大贾,平民也只在门外看看热闹。
只那琉璃大盏中的四枚仙灵茶,就让这些人目瞪口呆;他们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争得过那些达官贵人,不过这些富商大贾们还是动了心思:他们有的是钱。
仙灵茶虽然没有了,不过在这里吃上一盏茶也不错;进来的人大多都点了茶坐下细细品上一番,掌柜的眼睛笑得只余一条缝了。
小二们已经很累了,不过却还是极热情的招呼着客人们;忽然一声巨响,桌上那个大大的琉璃盏被一旁倒下来的花架砸坏了!
楼上楼下的客人听到巨响都看了过来,看到那大大的一盏仙灵茶居然被砸坏了,都十分惋惜的摇头心疼不已:还想带着朋友、儿子的过来看看的。
掌柜的看到此幕,何止是心疼:今天可是开张,出了这样的事情多么的不吉利?他一面急命小二们收拾,一面使了人去报给沈妙歌和红袖。
花架倒的时候,旁边并没有人,它就这样好好的倒了下来;让老掌柜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茶楼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是亲自看着摆放好的,这花架绝不可能倒下来。
沈妙歌听说此事,微微一皱眉头,只是让人给老掌柜的带话:问问店中的人,可有人看到那花架被人什么接近过;至于那被砸坏的琉璃盏,他倒并没有放在心上。
红袖听说此事之后,只是微微一笑:“想来我今天没有过去,也让人有些失望呢;砸坏便砸坏吧,不过就是想给我添个堵罢了。”只是,她并不在意这些。
虽然红袖现在不能说不相信有神佛的存在,只是她依然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彩头、霉头之说。
因为红袖知道有人在谋算她,她更加不会冒冒然去茶楼:茶楼再重,也重不过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失去了一个,自然不会再失去这一个。
红袖和沈妙歌对老掌柜的都只有宽慰之语,并没有责怪他一句;可是老掌柜自己心里却过不去此事:开张第一天,就“砸了”茶楼里的招牌仙灵茶,这可不是好兆头;而且他自己也明白,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来:如果是宾客们动的手脚,他没有法子;只要是店中的人动的手脚,他便要查个清楚明白方可。
虽然当天宾客云集,想找谁接近过那个花架不容易;但是店内的人是有数的,老掌柜不声不响的默默的给小二哥、茶师等分出了三六九等:哪一些是绝对可以信得过的——这些人老掌柜可是挑得极严,茶楼里几十个人,只有四个人他认为是绝无问题的。
然后他和这四个人想各种法子,悄悄的把茶楼里的人的根底摸了一个清楚:最终,老掌柜的认为有那五六个人有些问题。
他便把他所知道的一切禀给了红袖和沈妙歌知道;不过,这是后话了。
红袖和沈妙歌并不是不重视此事,不只是他们,就是沈老侯爷和郑将军都对此事十分上心:如果是宾客们所为,那就是他们两家的敌对之人;只是当天他们可没有请那些人来,被人混进来的可能性也很小。
如果是茶楼里的人所为,那么动手的人很有可能是沈府的某些人:那就是还有人要不利于红袖,她现在可是有喜的人!
所以,沈老侯爷让红袖近来千万要小心,沈家老宅的人要细细的再查一查根底,他认为红袖到沈府去请安也要减少一些;而红袖到了沈府,自她吃的茶到饭菜等等,都会有专人——以此来防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沈府与红袖的所为,让沈府的某些人很恼火。
“真是笨蛋!现在岂不是打草惊蛇?原本以为她能有什么好主意,却只是小打小闹!”咬牙切齿的声音:“眼下,反而让我们也无法动一动。”
“不能让她生下来,不然侯爷之位便要定了。”
“我自然是知道。”顿了顿:“只是,她也不一定能生个儿子出来,说侯爷之位却早了些。”不过倒底还是不放心:“当然要小心,万一是儿子便是我们的麻烦了。”
“也不用怕,儿子养不过三岁,不也是白搭?!那侯爷的位子一样不会立时到五哥儿的手上。”
“算了,不要提什么侯爷之位了;不到他手上也到了旁人手上,只不过他做侯爷,我们便绝难成事了。”
“那接下来?”
“我再想一想,眼下哪里还能动弹?想起来便火大,砸那么一个破琉璃盏有什么用?!真是白痴,白痴!”
再怒,事情也是如此了。
沈老祖现在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尤其是看到那仙灵茶时更是高兴;有一天,她无意之间听到红袖有孕的事情,便急急让人要去看红袖时,才知道红袖已经不在沈府。
她问事情的原委,沈老侯爷三言两语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说多了,怕母亲生气;而沈老祖闻言之后沉默半晌,便道:“我要去老宅住一段日子。”
沈老祖年岁日大,在她眼中没有什么能比孙子更重要;沈老侯爷等人自然反对,不过她道:“我能活到这把年纪已经是不易,如果能看到五世孙,就算是立时闭目也无没有挂碍了。”
听到沈老祖此言,沈老侯爷等人都不好再劝,知道老人家只是想看孙子:虽然那孙子还在红袖的肚子里。
沈妙歌打发人给红袖送信儿,让她着人收拾院子,过两三天沈老祖便会过去。
红袖对沈老祖来同住,倒并没有什么不高兴;让人把老宅的上房收拾了出来——她自知身份,所以到了老宅并没有住到上房里;她上面可不止有一位婆婆啊。
院子收拾好之后,给沈府送了信,红袖打算去茶楼看看:自开张到现在,她还没有去看一眼;而沈老祖来了之后,她再出去便不像现在如此方便了。
红袖收拾之后,便带着丫头去了茶楼;茶楼里一切都好,客人每天都很多;老掌柜笑眯眯的说,包厢现在都是要提前一两天来预定才会有。
红袖叮嘱了几句和气生财的话之后,便到二楼去坐一坐:出来一趟,便当是散散心吧;刚到二楼上,她便看到了一个熟人儿。
茶楼还没有开张时,她看到的那个女子。
女子还是一样劲装,看到红袖时笑着抱拳:“夫人,有礼了。”
红袖还是一个万福:“姑娘好。”
女子微微皱眉,终究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听人说夫人也是有一身好功夫的,为什么偏要做这种小儿女之状,岂不是令人生厌?”
红袖微微愕然:在京中,所有贵妇贵女们相见,大多是以万福之礼相见;只有少数相熟的武将之女们,在见面时才会行抱拳之礼。
而且沈府很重规矩,虽然是武勋世家,长子一房却讲究文武双全,所以红袖自嫁入沈府之后,一直都是以规矩的万福礼待人。
不想今天却被人斥为小儿女之状。
红袖想了想立起身来微笑:“姑娘英气逼人,小妇人不能及也。”她和此女不熟,所以只是平常的客套待之。
那女子却脸上出现失望之色,对着红袖草草一抱拳:“夫人,有事先走一步。”然后带着人便自红袖身侧而过。
红袖轻轻摇头:真是一个怪人;也没有放在心上,自去包厢里就坐;而那女子走到楼梯处又回身看向红袖,轻轻的嘟囔了一句:“还以为是一个可以相交的率性好女子,真是可怜了做那份仙灵茶的灵秀之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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