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爷闻言轻轻的晃了晃头、嘿嘿一笑没有半点正形的坐倒在椅子上:“五弟,你应该问问我们府中所有的兄弟们,有哪一个不想做家主的。”
“只是却没有一个像二哥这样明明白白说出来,嗯,想要那么大的权力。”沈妙歌盯着沈二爷不放:“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和老祖宗吗?”
沈二爷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样:“你去啊,去告诉好了。只是可怜这屋子的女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喽。”他说着话还晃了晃脚,完全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
沈妙歌看他没有半分正经,瞪他:“少来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会被你胁迫的;嗯,你要的那权力也不是不能给你,只是,你要让我相信你才成。”
沈家的财源不能交给一个心术不下、目的不纯的人。
沈二爷坐正:“我无母,自幼便只得你母亲,我那婶娘的照顾;至于家主之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你母亲只是我婶娘。”
这便是沈二爷的无奈:他并不是没有能力,相反,他在沈家众子弟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人物;相比沈妙歌,他还多了一份年长几岁的世情历练。
“不可得的事情还一心谋算,只会为自己添无穷烦恼,不若退而求其次的好;我不做家主,我做老二还不成嘛,嘿嘿。”他又笑了起来,笑得很有些奸诈的样子,双眼放光的看着沈妙歌道:“如果你将来不成器或是你儿子不成器,说不定日后我或者我儿子就能成真正的家主了。”
沈妙歌盯着他半晌无语:他这个二哥,实在是让人看不透
“其它的兄弟们,他们不是太笨就是太聪明了!太聪明的看破了不同你争,而太笨的那些根本看不破,所以势必要和你争;而我恰恰好不是那太笨的、也不是那太聪明的,所以决定在你这里谋一个富贵、有‘钱’途的人生。”沈二爷说到最后,对着沈妙歌挤眉弄眼了一番。
沈妙歌听出了是“钱”字不是“前”字,轻轻摇头:“你中饱私囊会自害自身,我不能答应你。”
沈二爷一脚踢过去:“你小子真是死脑筋!我如果为我们沈家赚的银子多了,你就不能多给我一些做奖励吗?看我们五叔父,嘿嘿那日多逍遥?老祖宗不也要高看五叔父几分。你非要逼我去中饱私囊?我告诉你,我如果日后中饱私囊了,一定是被你这个吝啬的家主逼的。”
沈妙歌苦笑。
沈二爷追问:“成不?成,我就帮你这个忙。”
沈妙歌想了良久之后点头:“我信得过二哥你。”战场上生死相依着的兄弟,自然是可以相信的人。
沈二爷深深看了一眼沈妙歌,没有再说什么。
兄弟二人头顶头细细的议了一番后,沈妙歌咬牙道:“如果真是如此,你想怎么办?我是真不想留下此人,非是我心狠!就算为了那些在山中丧生的兄弟们……”
沈二爷低低回了一句,沈妙歌点头,兄弟二人便没有现提此事,相携出去饮酒:两个人都是各有心事,所以出府去到酒楼痛快一场也是解脱。
第二天沈妙歌头痛欲裂的醒过来时,便看到了沈二爷的一张大脸,不免吓了一跳:“二哥!”他坐起看了看,确定是在自己屋里:“你一大早上跑到我房里做什么。”
说着话,他还揉了揉巨痛中的额头。
“真是老天有眼啊,昨日我们兄弟商量的法子倒不用了。”沈二爷明显也是刚醒不久,不过他却是一脸的高兴。
“发生了什么事儿?”
“昨天我们吃酒的时候,有人寻到了她的住处,问她要一百两银子呢。”
沈妙歌稍一转念便明白了:“那卖药的找到了门上?”
沈二爷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来寻到她身上,此事虽然奇怪不过于我们却是有利的很。”
沈二爷和沈妙歌自然是不知道沈侯爷,早已经把江彩云的消息放了出去,目的是引那些灰巾人;不想灰巾人没有引来,却引来了其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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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云今天是坐立难安,她哪里有一百两银子?可是不给出的话……,她全身打了一个冷颤:绝不能让人知道的。
听到婆子说那人又来了,她看了一眼妆台,心一狠把所有的银子取出来,把妆台上的首饰大部分都包了起来:总比一百银子要多了。
她到了厅上把丫头都打发出去,冷冷的道:“这些给你,以后莫要再来,不然就休要怪我心狠了。”
那是一个中年的妇女,笑得阴阴的:“大侄女儿现如今攀上高枝了,自然是不想再认我们这些旧人!也罢,只要你给银子,我立时便走。”
江彩云把那包东西扔了过去:“快走!后会无期!”
那中年妇女却不急,打开包裹看了看才重新包好:“那多谢大侄女了。”也没有多话起身便走了。
江彩云的脸色却极为不好看:这个妇人能找来,岂不是说其它人也能找来?
她再也坐不住,立时唤了小丫头来,让她去沈府说要换个住处:这里住不得了。
小丫头冷笑连连:“姑娘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有这个地方就不错了,您还想换地方?换个大宅子?那怕是不成的。”说完也不理会江彩云,自顾自的去了。
江彩云又气又急,却只能在屋里急得团团乱转,根本无法可想:如果她现在没有身孕,早在那妇人寻到她时,她便一走了之——如果没有身孕,那妇人也不会寻她。
她的那颗红丸便是妇人卖给她的:她不告而别出了沈府之后,便寻那妇人买红丸放在身边;因为她自己一直心底清楚,那小侯爷夫妇可是感情极好的。
不想,最终这药丸却没有用到沈妙歌的身上。
江彩云在屋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时,那敲她竹杠的妇人却被沈二爷和沈妙歌捉走了。
听完那妇人的话后,沈妙歌和沈二爷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沈二爷咬着牙道:“还有那种药吗,取出来看看。”
妇人不敢推脱,急忙那红丸取出来,并用如何用说了出来:这药丸是用火烧的,也就是说不会一下子就用完。
沈二爷取那红丸闻了闻,恨恨的低语一声儿:“就是这种味儿!”他现在不比沈妙歌恨那江彩云少半分,因为那江彩云借种的人便是他。
在军营当中,能一个一个营帐的人并不多,而沈妙歌和沈二爷却都是有权力独住的人;虽然沈家子侄众多,可是只有沈二爷一个人有怪脾气,晚上不喜有人上夜。
所以江彩云在沈妙歌附近的几座营帐转了转:她不敢去得太远,怕被巡逻的将士瞧破行藏;几个沈家子侄中,只有沈二爷是最合适下手的人。
沈二爷生气的原因在于,他不是被江彩云下了一次手:他让江彩云不必照顾沈妙歌,让她自己回营帐休息那几天,他天天晚上都做“春梦”。
一次两次他自然不会多想,但是一连四五天便由不得他多想:虽然在军营中,他也认为自己被人动了手脚有些不太可能。
他又是一个极心细的人,自然发觉帐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特殊香气;而且他还在自己枕上发现了几根长发——和他自己的不太一样,他的发粗而硬;那几根长发却柔软的很。
沈二爷便感觉自己遇上了女**贼:他留心之后,小心防范;但那女**贼居然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到他帐中去过。
后来江彩云的有喜,沈妙歌又坚持认为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心中便有了疑心:莫不是这个女人?只是他那时无凭无据可不敢说什么。
他却一直没有放过心中的疑惑,让自己的亲信悄悄的查起了江彩云:发现她两年多之前便在边关的城中出没!那是沈妙歌到边关的时间。
江彩云能救下沈妙歌看来不是偶然了。
后来边关大捷,捉到了不少的敌军,而在沈二爷的有心下,自然探知了许多的事情:包括江彩云救人,以及她后来引敌军搔扰山中小村的举止。
还有什么推算不出来的?那山谷的埋伏如果不是江彩云早有发现,早早等在那里:她一个女子不可能跑到那么远的山中去!
救命之恩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这自然让沈妙歌心头火起三丈。
而沈二爷被人借种,心中的恼火也不比沈妙歌少;那妇人没有被送官,就这样悄悄的消失在世上——她做得那种害人的药,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还是早死早投胎的好。
沈二爷和沈妙歌议定要借刀杀人:此事说起来曲折的很,而且很多事情都是推算出来,并无凭据,所以要除此女还不能让世人诟病沈府,便只有借刀杀人了。
他们兄弟所想,也是借灰衣人的刀:他们也想把江彩云的消息悄悄的放出去,引那些灰巾人前来。
只是沈二爷想到那孩子是自己的,求沈妙歌等上一等:孩子他必须要,是他的孩子自然不能流落在外,也不能被人杀死。
沈妙歌同意了:他明白二哥的心情;而且他现在的心思也不在如何杀死江彩云上,他在想如何能让红袖知道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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