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崖的房间,先前伺候幻天玑与玉蛮流沐浴的那个黄衣少女此时正站在颂崖的对面,颂崖把玩着手中的一块黑色玉石,道:“轻舒,你确定没看错?”
名为轻舒的黄衣少女很坚定的道:“少主,轻舒是不会看错的,天玑少侠在沐浴的时候,身体内确实是释放出淡淡的星光,他的体内应该有非常强大的星空真气”
颂崖虽然名声不好,可是不代表他是傻子,他凝重的表情告诉他,幻天玑与玉蛮流二人来黑森林不是为了观光旅游,他缓缓的道:“幻天玑比我还小六七岁,怎么可能修炼出这么强大的星空真气?年轻一辈,根本就没有人能将真气修炼到三元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再说,星空决只有长老领主之类的贵族才有资格修炼,他是怎么得到星空法决的?”
轻舒目光中闪过一丝凶厉,轻轻的道:“少主,我觉得他体内的真气并不是他的,而是别人传给他的”
颂崖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子,来回的踱步,沉思片刻才沉吟道:“此事等我父亲回来在说,你先出去吧,监视幻天玑与玉蛮流的一举一动”
轻舒雏了雏眉头,咬唇道:“少主,你出去狩猎的这些日子我日夜思恋着你啊,我们才见面就赶我走呀?”
颂崖自从见了玉蛮流后再看别的女子,简直就成了残花败柳,心中觉得恶心,轻舒虽然也很漂亮,两人以前时常幽会,可是此刻满脑子都是玉蛮流那勾人心魄的影子,哪里还有兴致在玩其他的女人,摆手道:“我连日赶路很累,你下去吧”
轻舒一阵失望,跺跺脚走了出去。到了门口,眼中神色一冷,如同阴寒的毒蝎,她最了解颂崖在想什么,知道颂崖肯定是爱上了玉蛮流,玉蛮流是那么的圣洁漂亮,要真得让颂崖得到她的话,那自己的地位就不保了,冷笑几声,自语道:“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颂崖这个靠山,现在星帝生死未卜,长老会肯定是在推选新一任的星帝,大长老有很大机会,只要我能牢牢抓住颂崖的心,就会能跟着他水涨船高……”,转头看了一眼颂崖的房间,哼了一身转身离去。也许在这个女人的心中,只有权利与财富才能让她满足吧,没有感情,没有本性,每日脸上都挂着一张看不见的人皮面具。
幻天玑觉得自己很冤枉,心中慌慌的,就像是有人用大锤在击打,坐在床上,抱着阴阳轮不止该怎么办,他已经十四岁,知道男女之情的情爱、羞耻,总觉得那距离自己很遥远,可是此时却又感觉距离自己是这么的近。脑海中白衣冷愫仙与红衣玉蛮流的身影在反复的变幻着,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其实都不是真实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打开了,玉蛮流走了进来,幻天玑急忙站起身来,一看周围,竟然天色已经黑了,见玉蛮流脸色并不好看,很阴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心虚的道:“玉蛮……”
玉蛮流气呼呼的跑他面前,推开他,躺在床上,背朝外,道:“别理我”
幻天玑见玉蛮真的生气了,心中不由得一疼,道:“玉蛮,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玉蛮流爬起身,鼓着嘴巴道:“你,你这个大木头大呆子,我在外面等了你一个时辰,你为什么不追出来?”
幻天玑哑然,原来玉蛮在为这个生气,心中苦笑,道:“我哪还有颜面见你啊,一切都是我不好,你就原谅我吧”
他说的倒是真真切切,玉蛮流对他有种莫名的情愫,自是狠不下心肠去责怪他,当时自己跑出来,一直在等幻天玑出来给她赔不是,哪晓得幻天玑这根大木头根本连门都没有推一下,自己在外面干等了一个多时辰,眼瞅着天黑了,自己只能破门而入。见幻天玑倒有几分悔意,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几分,再说先前还打了他一巴掌,过意不去,拉过幻天玑,道:“让我看看你的脸没事吧?”
幻天玑脸颊早就不痛了,玉蛮流虽然法术很高,可是打在脸上却不是很痛,也许是在关键的时候收回了几成力,见玉蛮流关心自己,他心中一暖,道:“没事的,再说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你的”玉蛮流小声的道,声音很细,可是幻天玑还是听到了,幻天玑连忙摆手道:“是我错”
“好吧,是你的错”玉蛮流翠声道,眼眸中闪烁着顽皮的微笑,哪里还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幻天玑苦笑,发誓以后再也不和玉蛮流计较谁对谁错,因为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当下便默然不语。
玉蛮流格格笑道:“怎么?生气了?瞧你那小气的样”
“没有”幻天玑摇头道,然后长叹一声,道:“我是在想星帝爷爷,我们已经到了黑森林,夜煞仙子就在不远的星空塔,明天就能见到她了,不知道星夜族的人知道星帝爷爷坐化飞升,会变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自古天下九帝帝位的争夺都比神位的争夺要残酷的多,星帝浩海天为什么能当上星帝?乃是百年前,上代星帝羽化后,各个势力都在窥视星帝的位置,打的不可开交,最后皓海天为了结束星夜族的内乱才在几位长老的拥护下坐上帝位的。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去了,星夜族不能没有星帝,多半要长老院推选。不过,血雨腥风是免不了的”玉蛮流分析着,她乃火族前圣女的得意门生,自然知道的比幻天玑的多,当今天下九族,每一族新老交替的时候,为了争夺帝位都是打的不可开交,甚至是大规模内战,这就是人性的丑恶,对财富与权利的欲望是多数人所不能抵抗的。
幻天玑心中难过,要真是这样的话,星帝爷爷在天有灵一定也会伤心的,长叹一声,道:“这些都是星夜族内部的事情了,我们都是外人,无权插手,在手我们两个人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等明日见到夜刹仙子,我们就回中原吧”
玉蛮流早天离开黑森林,到处充满了瘴气与蛇虫,看着她就恶心,点了点头,道:“恩,此地确实不宜久桓,一旦星夜族证实星帝羽化,你还是星帝唯一的传人的话,肯定会抢夺你的阴阳轮的,说不定还会杀人灭口,事不宜迟,等夜深了我们就夜探星空塔”
幻天玑皱眉,夜探星夜族的圣地,自己做不出来,道:“没必要这么快吧,再说你我都的光明磊落之人,岂能偷偷摸摸的上人家圣地?我不去”
玉蛮流懒的理他,转身就躺在床上,道:“那好吧,你就睡地下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材烈火,天雷闪电,虽然一路来两人形影不离,风餐露宿,每到夜中玉蛮流都是钻进幻天玑的怀中舒舒服服的呼呼大睡,幻天玑也没有在意,此时共处一室,尤其是发生了先前的那一幕的时候,心中不知道何时竟然感觉到一丝古怪的,平常没在意的小事竟然在此刻让自己面红耳赤,要真和玉蛮流住在一起,自己恐怕一夜都睡不着了,想了一下,他很郑重的道:“我觉得你刚才的主意不错,今晚我们夜探星空塔”
快到子时,周围一片安静,硕大的明月挂在当空,释放出冰冷的光芒。天空上的星辰在明亮的月光下倒显得十分的萧条了。幻天玑关上窗户,将阴阳轮系在后背。与玉蛮流轻手轻脚的走了房门。独角兽就趴在门前呼呼大睡,丑陋的大口流出口涎,别提有多恶心了,玉蛮流用脚踢了一下独角兽,独角兽微微迷开了双眼,很是疑惑的看着半夜三更不睡觉的两个人类异族,玉蛮流蹲下身子威胁的道:“我和大木头有事出去一下,在我们回来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我们的房间。
独角兽鄙夷似得打了一个响鼻,然后又呼呼大睡起来。玉蛮流知道独角兽乃是木族神兽,早已经通灵,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当下站起身来,道:“我们走”
拉着幻天玑的手,一下就跃到了屋顶之上,幻天玑差点惊叫出来,还好被自己给压制住了,紧紧抓着玉蛮流的手在黑夜中跳跃着。玉蛮流轻功神法极为高明,就算带着一个人也没受到多大的影响,一跃两三丈,顷刻间就被黑暗所吞噬。没多久就落在了宽阔的街道上。
月光朦胧,光影交错,在这座森林中的城池中,一男一女比肩而行,竟有中描述不出的谐和。
幻天玑心头有些怪,与玉蛮流呆的久了,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种感觉在以前只对一个人有过,那便是白衣仙子冷愫仙,虽然只与冷愫仙相处不到两个时辰,不过那夜自己服下龙骨丹后体内炽热非常,冷愫仙那柔软冰冷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嘴唇上,那种让自己心中悸动的感觉与此刻是那么的相像。
玉蛮流歪着小脑袋,鬓发垂下,那双灵动的眼眸不时的看向默默前行的幻天玑,忽然发现了不对,幻天玑根本就没有将心思放在身边自己这个大美女身上,而是在想其他的事情。这差点让她抓狂。推了幻天玑一下,道:“你在想什么呢,口水都流下来了”
幻天玑惊醒,急忙伸手去擦口角。脸色大红,以为玉蛮流看出来自己刚才在想冷愫仙。
玉蛮流皱眉道:“以后走路别瞎想我。要想我就瞧瞧我呗,又不是瞧不见”
幻天玑急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不是想你……”话一出来,幻天玑便发现自己的坦白让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