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每次都是在等你!”段公子一进屋,便被号称花萼楼第二大美人的范常溪拉进里屋。“快脱衣服,时间来不及了!”说着自己伸手帮着段公子脱去外袍。自己等他可是等好久了。
是常溪,这个温柔淡薄,优雅如猫儿的女子,从不争,不夺,亦没有任何情绪波澜,他看着她,心有些莫名的疼.
“别急,在等等,还早着呢!对了,外面有人看着吗?帮我打盆水进来!我先洗脸.” “你放心,我吩咐丫鬟看着呢!不会有人进来的,只是你快点喔!妈妈又来催了,好了,我去了!”说着,拿着木盆出去打水。打发走常溪,段玉楼自己慢里斯条的脱下里面的衣服,那是怎生一幅良辰美景啊,只可惜,这美景永远将掩在这红妆之下,不见天日。
眼看着常溪出去了,段公子自己拿起床上叠放着的衣服熟练的穿上,然后走到镜子前,解开头发,准备梳妆打扮,这时,常溪端了水进屋。段公子接过脸盆,就着水,洗了把脸,然后坐回梳妆镜前,细心地化起妆来。
“你得快点,妈妈又来催了!”常溪手里拿着梳子,熟练的帮段公子梳了个桃心髻,然后插上簪子,带上选好的珠花。
“让她在等等,催催催!催什么催!我这不已经很快了吗?”段公子此时手里正拿着削尖了的炭条,正细心地给自己描眉,妆可是最重要的,决不能粗心大意。
“唉哟!我的常大姑娘,轻言来了没有啊,你要急死我啊,大家可就等着你两出场呢!你们在不出来,我就该被那群人生吞活剥了啊!”花萼楼的妈妈谁都不怕,就怕这两丫头,这两丫头及风丫头可是他花萼楼的顶梁柱啊!要是他们不出场,别说这钱没得赚,她大概会给外面厅里那些个公子大爷们,一人一指头给戳死,要知道,外面那些人,哪个不是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哪个都惹不起啊!
“好了,常溪你看看,怎么样!”段公子手里拿着胭脂,给自己脸上抹上最妖艳的一笔。然后起身冲着常溪嫣然一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画得不好!”
“美,真是美!”刚才还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现在摇身一变,竟成了国色天香 ,光艳逼人的俏佳人了。及地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几分妖媚,几分成熟。一身拽地长裙,腰不盈一握,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这天下的女人到了他段公子面前,都该自惭形秽了。
“好了,那我们出去吧!”段公子挽着常溪施施然,出了房门,这段公子化了妆后,俨然成了一个女人,不仅一举一动像极了女人,就连声音也似黄莺出谷,婉转悠扬。
“姑奶奶啊!你们总算出来了,在不出来,我就该给那些人生吞活剥了,你们啊!就等着给妈妈我收尸得了!”外面那些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冲着舞仙子的大名,早该掀了这花萼楼了。
“我说妈妈,你不就盼着哪天能给外面的哪个给生吞了!你怕什么啊!”段公子这一举一动,比女人还要勾魂三分,就连说的话,也充满了女人味。妈妈的心思,他还不了解,她不就想钱嘛!跟自己一样,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要是可以的话。
“你这小没良心的,亏得妈妈对你如此的好!”这两丫头,可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啊!常丫头,弹得一手好琴,就连皇宫里的乐师听了也自叹不如,而莫丫头更是不得了,舞姿美奂美仑、美不胜收,引得天下男儿尽折腰啊!只可惜,这莫丫头,只有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才会来自己这花楼献一支舞蹈,然后马上消失,想来,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不求财,只是一时兴致。只是可怜那些痴情儿了。佳人芳踪何处寻啊!
“妈妈对我好,不也是看中我这能吸引男人的功夫吗?在不然,看上我这脸蛋,身材吧!”青楼女子,从来不讲情的。
“好了,赶快上台吧!看他们都等不及了!”
“真的吗?我看看!”段玉楼像个千年妖精似的,笑得不亦乐乎,尽显妖娆,媚惑,邪恶,顽劣,纤腰一扭,俯身朝下看去,果然很多人。都是冲着三仙的名头来的吧!
常溪自己抱着琴,走上台去,高雅素的丝袍宽大下摆把她下肢完全掩盖,裙脚拖往地席左边摆去,而虽是坐着,她的腰肢仍挺得笔直,使她酥胸的曲线更为突出,神情骄傲又闲雅。秀发在头上结成了环髻,绝世玉容平静无波,手里抱的是一张七弦琴,木色沉香,衬托得她更是绰约多姿。旁边坐着的则是花萼楼排行第三的萧仙子风洗尘,只见她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颦一笑真个动人心魂。
琴声一起,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接着是深沉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的歌声。歌声变化万千,抑扬顿挫。呼气吸气与歌声结为一体,无限地加强了歌的感染力。一字一句的轻柔地把整个情景安置在音乐的空间里,异的笃定吏使人感慑得不敢不全神静听。主旋律为歌者伴奏时。萧声琴音更有点晴之效,喧染出整个气氛来,而舞台上,美绝人寰的舞姿,更如一个神秘的咒语,将所有人的心也蛊惑了。
他仿若闪耀的绝世明珠,众星捧月般璀璨.
这些男人,只要你眼风如酒,如杏花村,如女儿红,婉转一点,就令他们皆醉。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就如酒,自然有人自愿为她醉倒。
那一双双爱慕的眸,一声声惊叹,段玉楼轻笑,这世上愚蠢的男子果真千千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