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日子不能么过
麦子收割了后, 沈烈北边的第二块地也收回来了,便随便种了玉米豆什么的,不过也就种上罢了, 两口子太忙,根本没太时间打理。
到了八月底, 眼看着就中秋节了, 段日子, 冬麦的饺子馆意不错,她尽量每天都跑过去,了解下行情, 看看店面里的客人吃饭流转的情况, 适当地随着时令改改饺子的馅料,没事的时候自己家琢磨腌制酱瓜, 酱茄子,以及其它凉拌小吃。
后来干脆就饺子馆门前摆了溜儿的罐子, 卖凉拌菜,她卖的凉拌菜, 味道自然比般人家自己调制的好吃, 也不算太贵, 有些来吃饺子的客人, 临走前也会带份,又了些意。
为了个,她又让江秋收招了个媳妇过来,人都叫她牛嫂的, 帮着张罗买卖,不然人手不够,太辛苦了。
如今饺子馆意好, 估摸着个月去除各种成本,能挣千出头,江秋收两口子现忙乎个月,能落下五百块,等个人二百五十块,相当四五个工厂里做工的铁饭碗,谁看着情况不喜欢呢。
江秋收个人老,没啥想,冯金月也诚人,不贪心,冬麦和他们聊过,都挺满足的,冬麦听到个,就彻底放心了。
和自己娘家兄弟合伙做买卖,她心里其也怕彼此想了,升米恩斗米仇,忘记最初门意怎么得到的,忘本,开始觉得自己应该得,那到时候意做不成,亲戚也就做不成了。
至沈烈里,六个村里媳妇姑娘轮流梳绒,三班倒,速度倒挺快的,现已经梳出来些成品了,沈烈便取了些样品,带着各处去找人家看,路奎军看了,觉得没问题,便把他介绍到了首都绒毯厂,依路奎军的意思:“人家绒毯厂需求量挺的,我们起供没问题,不过你个下脚料出来的,绒太短了,还得看人家收不收。”
沈烈自然知道路奎军行家,他分梳的个无论纯度还长度,都没和路奎军的羊绒比,人家绒毯厂收不收,还得看质量。
个时候社办工厂也找上来,说打算去首都找找销路。
路奎军也义气,带着沈烈和社办工厂,直接过去了首都绒毯厂,帮着他们介绍门路。
冬麦其也提着心,卖梳绒机挣的钱,差不全都买了下脚料,如果辛苦半天卖出去,那全都赔家里,得的心事啊。
不过也只担心下罢了,她想着,就算赔了,还有饺子馆。
饺子馆她下功夫做,保持下去,个月五百块,年也有六千块,未必能比得上人家万元户,但至少两个人过富裕日子不成问题了。
她想起当时梳绒机出问题,死活调试不好的事,那个时候沈烈的压力很吧,但现不用了,哪怕他败涂地,也有她里撑着,他可以有底气。
么来,冬麦更加庆幸,幸好沈烈挣到钱的时候,她依然坚持要开她的店,不能光靠着个人挣钱,那样压力,两个人起努力,彼此也有倚靠。
而沈烈过去了首都后,冬麦里就忙起来了,她每天都得去老宅里走两遭,虽然她现并不很懂,不过可以装装样子,好几个梳绒工人已经对业务很熟练了,并不需要她处理什么,也就不会露怯。
又因为沈烈不村里,那么贵重的货物就老宅里,也怕人使坏,以她特意叮嘱了晚上值班的两个媳妇,让她们警惕点,后来刘金燕见了,便干脆让自己男人睡老宅里,么来,家心里都踏了。
梳绒机里暂时不用操心了,她又跑了两趟饺子馆,饺子馆意照样还可以,江秋收干得带劲,冯金月现肚子微微起来了,也忙得不亦乐乎。
“就咱家有个香醋用光了,那个我们找了,咱们社根本没卖的,我买了别的,味道也和咱以前用的不样。”
冬麦听,便明白了:“那之前从陵城买的,我抽空去趟陵城买吧,那个只有陵城有。”
冯金月又和冬麦说了饺子馆别的事,切都还算顺利,最后唠了几句家常,却说起江春耕来。
“哥最近总喝酒,醉醺醺的,爹那里管也管不着,打了他两巴掌,他依然那个样子,消沉得厉害。”
冬麦想了想:“两天我回趟娘家,看看到底啥情况。”
冯金月叹了口气:“白搭,哥那里消沉着,现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娘说,他不恨自己没让他看那孩子最后眼呢,可娘也说,不能让他看了,太难受了,她不舍得让他看,看了他辈子走不出来。”
冬麦越发拧眉:“嫂呢?她两天怎么样?”
提谢红妮,冯金月脸上就更难看了:“能怎么着,她现体倒好了,不过什么也不做,等着娘给她送饭去,送了饭后,就把碗往那里放,反正等着人伺候,她平时也不怎么搭理爹娘,也不见哥,也不管满满,整天跟个神经病样,现别人都知道,咱们江家出了位奶奶!”
冬麦便不说话了。
个时候,谁心里不想着,干脆离婚得了,日子根本没过,么下去,全家都被拖垮了。
冬麦从社里骑着车子出去,路过去娘家,她不知道哥嫂件事什么时候能过去,也许辈子过不去了,哥就么颓废下去,颓废辈子?
冬麦想起小时候,村头有个叫傻福的人,那个人其年纪不小,但没人叫他叔叔爷的,就小孩都直接喊他名字,他其也说不上傻,就性格怪僻,喝酒喝醉了就往那里躺,没酒喝的时候就嘻嘻哈哈村口晒太阳,心情好了可能直接睡面。
家拿他当笑话,调侃他逗耍他,她小时候懵懵懂懂的,并不明白,只当小孩子们往傻福上丢石头的时候,会觉得不好,怎么可以欺负人呢。
现想起来,却心如刀割。
她会恐慌起来,害怕自己□□渐堕落,最后像傻福样,成为村里的笑话,成为小孩子会扔石头的那个人。
等到了娘家,她娘都精神了许,看着比之前气色好了:“饺子馆意挺好的,我听你二哥二嫂说了,你二哥二嫂都挺知足的。”
冬麦:“嗯,意倒还行。”
胡金凤:“能挣钱就好,你二哥个人踏,没啥想,就混口饭吃的人,你让他帮你看店,你也放心,他也给你好好看。你二嫂个人性子软,也没什么心眼,能吃苦,也不错。本来我还担心着他们日子过不好,现你扶了他们把,让他们能挣钱,我就放心了。”
个月五百块,年六千块,半个万元户,日子越过越滋润。
冬麦:“娘,那哥那里呢,你怎么想的?”
提江春耕那里,胡金凤便不屑了:“我昨天和你哥嫂说了,摊牌了,反正他们的烂事,我不管了,他们愿意吃,就来,不愿意吃,那就饿着,谁还能欠谁辈子呢!”
冬麦听得直皱眉:“娘,我去找嫂谈吧,她可以要钱,要少我给她,只要她和哥离婚,我可以给她钱!离婚后,让哥去干点别的事,寻个清净,慢慢也就能恢复过来了,不然老么熬着,辈子都没个头!”
胡金凤却叹气:“冬麦,你哥你那性子你知道的,别人只说他性子糙,其他比谁都细,你小时候水痘,他比我还细心,直守旁边,抓着你的手,不让你挠,他现就觉得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过不去道坎。”
冬麦便不说话了,她知道,她哥个人,其最情义的。
胡金凤又道:“等等吧,等你哥自己想明白了,他们也差不离婚了,样过着也没意思,哪能干耗辈子呢。”
胡金凤沉默了会,又说:“说她咱们家流产了,还差点没了命,才出月子就把她赶出去,传出去咱家名声也不好,你哥以后娶,人家打听,别管谁的对错,总归觉得咱家做事不仁义,我估摸着,等她养上三四个月,也就差不了,到时候,他们家要闹腾什么,我把我额上的疤给家伙看,把段她咱家的事都说说,村里人也明白事理,咱们也不至落个啥不好名声,让人叫嚼舌根。”
冬麦听着,她娘竟然心里早已经成算了,总算松了口气。
想想满满,也有些心疼:“满满里,以后就得娘你自己操心了。”
胡金凤反倒嘲讽地笑了:“倒没啥,满满和我挺亲的,最近她自己折腾成样,孩子不亲她了,样也好,等以后离婚了,时间长,孩子哪还记得她,也省得哭着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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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麦把带的肉放下后,也就骑车子离开了,离开后,却不想回去,不想回去松山村,那里没沈烈,也不想过去饺子馆,那里有二哥二嫂,难免就想起哥。最后恰好见到过去陵城的车要过来,想起要买香醋的事,想着件事也不能耽误,便把自行车寄存人家卖水果那里,自己上去车了。
车就么晃荡着,天不早了,夕阳落下来,照进冬麦的眼睛里,她只觉得眼前的切都笼罩着片红色中。
她想起,个情景似曾相识,那次她和林荣棠过去医院,却被告知自己不能育吗?
她抿着唇,沉默地望着窗,心便沉寂下来了,不躁动不愤怒。
其娘说得对的,哥嫂肯定过不下去了,但流产两个月把人赶走肯定不好,等熬两个月,估计村里人都觉得媳妇必须赶走了。
至哥那里,他时消沉而已,总能走出来的,毕竟他还有父母,还有满满。
客车到了陵城车站后停了下来,冬麦趁着副食店还没关,先跑去买了香醋,开店用量,她干脆买了小箱子,想着慢慢用。
买完后,却有些徘徊,她时冲动跑出来的,为了买香醋,也心里烦闷,现香醋买了,但要回去,怕没车了。
她想了想,还决定先去招待,反正上有钱,那个新开的招待好像不需要证明信就能住,无非花些钱。
么想,有钱好。
现她应该先订下招待,休息会,然后把香醋放招待,出来看场电影,逛逛夜市,之后回去睡觉,第二天跑去百货商场狠狠地买些东西,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样才对得起努力挣钱的自己。
她马上找了辆人力三轮车,拉着她过去招待,切都很顺利,招待还有房间,她赶紧订下了,单间,要十块钱晚上,但她有钱,她住得起。
住下后,她便出来闲逛,陵城的夜市挺热闹的,卖什么的都有,还有烤月饼。
前几年粮票还没取消的时候,买月饼不但要粮票,还要专门的月饼特供券,两年没粮票了,月饼卖得了,也就没那么紧俏了,像种小摊小贩上竟然也能看到了。
冬麦便买了个烤月饼来吃,吃着烤月饼的时候,想起来马上中秋节了,她应该她饺子馆里卖月饼,捎带着卖,没准能有个好销路呢。
她顿时收了玩心,把夜市里的月饼都看了看,发现陵城的月饼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还老套,五仁月饼加青丝玫瑰,有些卖得贵的,顶就加好看的包装。
冬麦心里动。
市面上的月饼五仁的,带青丝玫瑰,个月饼其刚烤出来挺好吃的,但就怕放时间长了,放时间长了又香又硬,吃几口香,吃了就容易腻。
况且,好吃的东西,吃了少年,年年吃,哪能有什么新鲜。
冬麦想起自己看的那本书上,好像记载了几种月饼的做,有山东飞面做酥皮,也有半油半水和面的,至里面的馅料,有桂园的,山楂的,更有八宝的,夹沙的,另有自来红自来白,用枣泥做馅,味道柔腻甜美。
那些月饼,也未必就定比五仁月饼好吃,不过冬麦觉得,月饼关键吃个新奇,她如果能早早做出几样新鲜月饼,弄成礼盒,放饺子馆前,定有人买个稀罕,八月十五请客的送礼的,人情往来的,拎两盒新鲜月饼给人家,那不常有的?
冬麦又想起路奎军那里,他家人情往来,她想着回去后可以去路家,找牛金柳问问,如果她觉得靠谱,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了。
正想着时,就听到有人喊她:“咦,不冬麦吗?”
冬麦诧异地看过去,却见彭天铭,彭天铭边还两个和她年纪差不的,穿着都很洋气,看样子也正逛夜市。
冬麦忙打了招呼,彭天铭纳闷:“我怎么前几天听沈烈说要去首都,他回来了啊?人呢?”
冬麦解释了,沈烈去首都了,她自己没事逛逛,彭天铭听了自然好奇,不过也没问,便拉着冬麦起逛街,又给冬麦介绍了,个她同学叫刘珍玉,另个她表妹叫苏宛如。
彭天铭笑着说:“你见过我表哥,就我表哥的亲妹,我的亲表妹!”
苏宛如看着冬麦,有些诧异,倒打量了半天。
冬麦感觉到了,便想起苏闻州看着自己的眼神,少有些不舒服。
彭天铭问起来冬麦住哪儿,冬麦说了,彭天铭有些意:“我以为你住什么亲戚家呢,原来住招待,那怎么成,跟我去我家吧!我个人,也挺没意思的,正好你陪陪我。”
苏宛如便眼睛亮,笑着说:“那敢情好,我也跟着去!”
彭天铭却说:“你别来了,小姐我可伺候不起,说我家只能住两个人,住不下三个人。”
苏宛如不懂,不过见彭天铭给了她个眼色,只好罢了。
苏宛如其听自己哥哥提起过,说彭天铭请了个叫沈烈的来帮忙,沈烈那个媳妇长得特别像自己姑姑。
姑姑虽然没结婚,但听说早年谈过个对象,以哥哥有些疑心,只八字没撇,母亲早不人世,问自己爹又不敢,更不好问姑姑,就想先了解下。
苏宛如没想到自己恰好看到了个姑娘,确和姑姑很像,她便好奇起来。
现彭天铭给她个眼色,明显让她不要操之过急,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个时候也不早了,家各自散了,彭天铭带着冬麦,先把招待退了,之后便回家去。
彭天铭住的个两居室,两个卧室个客厅,不算特别,不过她自己住绰绰有余了,屋子里收拾得干净,家电陈列齐全,有电视,有空调,还有冰箱洗衣机。
冬麦有些好奇地打量,其路奎军家也有电视,不过农村里信号不特别好,平时也看不到什么电视台,画面上布满了雪花,那台电视最经常被块带蕾丝边的电视巾盖上,成为个象征发财万元户的摆设。
彭天铭看冬麦好奇,便打开了电视,电视里便蹦出了画面,里面的画面竟然彩色的,有个男的拿着剑正和另个人打,特别精彩。
冬麦看得惊奇:“彭姐你个电视竟然带颜色的,我以前见过的没颜色,黑白的。”
彭天铭笑了:“个日本进口的,彩色电视机。”
之后又给她解释,个电视剧叫《射雕英雄传》挺有名的,还有小说,金庸小说的,又致给她说了下情节,听得冬麦惊奇不已。
冬麦看着电视,彭天铭便进厨房,打算给冬麦做点吃的:“其我自己也有点饿了。”
冬麦见此,哪能让她做,便自己进厨房做了,三下五除二,两碗面出来,冬麦自己吃了几口,部分彭天铭吃。
彭天铭吃得满足:“你做饭好吃,之前只听沈烈提起过,都没尝过。”
冬麦抿唇笑了,说起自己开饺子馆的事来:“等回头我给彭姐包饺子吃,我还琢磨着做月饼,到时候也给彭姐送两盒过来。”
彭天铭听着倒感兴趣:“自己做月饼?”
冬麦便把自己的想说了,彭天铭想了想,之后道:“个意好啊,你如果想做,可以给我供货,要过中秋节了,我家里各种关系都得送,到了个时候,就想着给人家送什么才新鲜,你要能做出样的月饼,又好吃,我可以来百盒!”
彭天铭倒不说话,她家各种亲戚关系,以及意上来的来往,确比较重,花销也,左右要花钱的,冬麦能做新花样月饼,那自然好。
冬麦听着心动:“那行,我尽快做,做完了,先给彭姐尝尝,你如果觉得好,我就做,到时候给彭姐供货。”
个买卖,虽然次性的,但也许能赚笔。
当下两个人边吃饭边说,吃完了饭,洗了个澡,又起躺床上说。
说着个,两个人心情都不错,特别冬麦,简直觉得钱仿佛已经到手了。
不知怎么后来便说起家里的情况,彭天铭随口问起来:“你不有心事啊,怎么个人跑来陵城了?”
冬麦犹豫了下,彭天铭微微侧过,看着冬麦,温柔地道:“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说,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了。”
冬麦便把家里的事说了,说到哥哥的时候,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哥那个人的性子我知道,他其挺暴的脾气,以前谁惹了他,他上去就给人家拳,现呢,现死气沉沉的,谁踢他脚,他估计都没感觉,整个人就跟傻了样。”
溶溶的月光中,彭天铭看着冬麦的侧影,她能感觉到冬麦对自己家人的担心,也能感觉到家子看上去很亲近,人都挺好的。
“你爹娘其都很好的人了,如果般人家,说不定早把她赶出去了。”
“嗯,我爹人老,品性好,我娘平时也挺泼的人,但遇到种事,也顾忌着嫂子因为流产伤了子,觉得时候离婚没人情味。”
“你们家子感情都挺好的,你小时候,你爹娘哥哥都特别疼你吧?”
彭天铭提起个,冬麦便笑叹了声:“那当然了,家里两个哥哥,就我么个女儿,我父母对我都挺好的,我哥也直护着我,我以前出嫁,父母给我准备的嫁妆特别好,比村里般姑娘出嫁都好。”
彭天铭听着话里意思,便明白了,心想还能不亲的嘛?苏闻州未免想得太了,农村重男轻女的,如果收养的,般人还不至么用心,而且听话里语气,冬麦和家里人感情都特别好,收养的不可能么亲近。
不过她还试探着道:“你长得挺好看的,我那时候见了,乍看还以为首都来的呢,别说不像农村的,连咱陵城都出不了几个你样的,伯父伯母想必都挺优秀的吧?”
冬麦点头:“我爹娘其都特别好,我家祖上就做鱼汤面的,做了好几代了,以前还挺有名气的,听说还曾经当过御厨。”
彭天铭么说,没怀疑了,人家家里还挺有些渊源的,样人家,祖上估计娶过好看的,传下来后代子孙相貌好,也不奇怪了。
彭天铭想想冬麦哥哥的事:“其你也不用犯愁,咱们代人,婚姻不幸福也挺正常,部分结婚都凑合着,没想过太,像你和你前夫,无非就到时间了该结婚了相亲就结婚,谁了解谁?以不就离了吗?离了后,你和沈烈起,才正地有了了解结婚,才获得幸福。你哥哥个情况,农村我估计挺普遍的,我听你意思,日子估计也过不下去了,熬阵就好了,你哥哥既然么优秀,他时受了打击想不开,但早晚想明白,振作起来,不就行了。”
冬麦也么想的,不过还担心:“谁知道什么时候振作起来呢,万就么不振作起来,让人操心,他现每天喝酒喝个稀烂!”
彭天铭:“那就闲的了,如果吃不上饭了,你看他还喝酒不?他虽然受了打击,难受,但你爹娘还有你也替他担心啊,你哥哥如果直样,那就没责任心,你们也该好好教育他。”
冬麦心里窒,心想样吗?可她哥哥遭遇些,日子她也替他难受,不忍心逼他了。
彭天铭:“你们可以让他出来打工干活,自力更,要不然个男人,成天喝个稀烂让老娘养着算什么本事?你哥种,就欠教育,欠收拾!”
冬麦觉得彭天铭说得有道理,只人心里感情的事,哪能那么简单粗暴,毕竟些细微的感受和痛苦,那些怎么都无排解的,也只有自己家里人才能体会和心疼了。
但……让哥哥有点事做,给他个目标,倒个办。
彭天铭出意:“我里正缺人,不什么技术活,就卖力气的,你可以把他送来啊,我给他开工资,不过他得里干苦力。”
说到里,彭天铭冷笑声:“我个人很苛刻的,到时候让他干苦力,让他忙得天到晚没闲工夫想别的,看他还能喝酒不?”
彭天铭说得挺狠,可冬麦动心了。
离开老家,换个环境,没准原来的痛苦就能减淡些,至嫂子那里,她看不到哥哥,还能闹腾啥,回头不离婚,也没人搭理她了。
她忙道:“行,那我回去和我娘商量下,如果可以就让我哥过来你里干活!”
彭天铭:“没问题!”
时她又叹道:“其人哪,总会遇到种事那种事,难过有个屁用,站起来往前看正经,你看看我,不闹着要离婚吗?那就离好了。”
冬麦其之前都不好意思问她的事,不过她现么说,也就顺嘴问起来。
彭天铭倒也不瞒着:“当时我爹被关起来了,我日子过得不好,被人家欺负,他挺厉害的,能护着我,他也贪图我年轻美貌,我们就结婚了,结婚后,他时不时想打我,我也就打他,我们闹腾着,要离婚,不过直没离成,之后我就有了我们家胖妞。”
冬麦不懂:“既然要离婚,那怎么还有了孩子?有了孩子,不更层牵绊?”
彭天铭神情顿了顿:“那时候年轻,稀里糊涂的,也不懂,反正就怀孕了,当时想过打胎,又怕出事,就稀里糊涂下来了。”
她叹了口气:“其我说你哥说得头头道,我自己那时候也拎不清,直想离婚,拖沓着,闹到现,我爹出来,我们家重新起来了,人家反而不想给我离婚了。不过好我们家也不至怕他,现慢慢来吧,不了赔笔钱,赶紧把他撇清了正经!我们家胖妞,以后我就告诉她爹已经死了,不让她见那个混蛋玩意儿!”
冬麦听了,想起自己之前,便也没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些事,也说不上对或错,毕竟年轻时候不懂,也没有人教怎么做,凭着自己的直觉做事,把日子过得稀里糊涂,最后又凭着直觉从泥坑里奋力爬出来,跌跌撞撞的,熬着也就过来了。
或许就人,不完美,磕磕绊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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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天铭里住了晚上,第二天冬麦坐着车,直接过去东郭村,想着和自己娘商量下,也不管别的了,就逼着哥哥必须进城去干活挣钱,他如果不去,就让娘哭,说被人家打可怜,就不信哥哥还能撞装死。
可谁知道,才过去东郭村,村里七嘴八舌地说,说你家出事了。
冬麦听着微惊:“怎么了?”
问才知道,原来今天谢红妮娘家听说自己和二哥社挣了钱,眼馋,跑过来想“借钱”,胡金凤自然说没有,双方就争辩了几句,争辩的时候,就推搡开了,满满看到打架,惊得不轻,哭叫,胡金凤抱着满满,对方就要来抢,抢的时候,双方就推搡起来,时候江树理也过来帮忙。
正闹腾着,江春耕从面回来了,据说开始的时候都傻的,只从旁边看着,好像没明白怎么回事,后来猛然间像醒了样,跑过 去,把谢红妮娘家人揍了通,直接让他们滚。
冬麦心都提起来了:“那,那人呢,现人呢?”
邻居叹了口气:“能怎么着,谢红妮娘家气得不行,现要拉着谢红妮走,说日子不过了!还要你们家赔钱!”
旁边的跟着摇头:“造孽啊,你们家媳妇也的,娘家人也不东西,都闹腾啥,跑来你家打架,不找打,现还有脸要钱。”
“可不嘛,也你娘太讲仁义了,样的媳妇,她连孩子都不管了,留着她干嘛,赶紧离了得了!”
“就现你哥打了人,还不知道怎么着呢,人家怕不能轻易饶了你家。”
冬麦听了,却心跳如鼓。
彭天铭那里的提议,她觉得挺好,只怎么让哥心甘情愿去干活卖力气,她怕她说不通哥那里,现倒个好机会。
当下她骑着车子,匆忙赶去了家里,进去,只见谢红妮娘家人都他们家呢,周围邻居围了个水泄不通,都等着看热闹呢。
家看到她来了,便忙让开路,让她进去了。
她进去后,就见她娘抱着满满哭,哭得可怜兮兮,手捂着自己额头那里哭诉:“家门不幸啊,儿媳妇自己摔了,把我家孩子折腾没了,现倒赖上我家了,整天啥都不干,孩子也不管,就知道闹性子,我赔了不知道少小心,人家还打我,看看我疤,我老妈子可怜哪,日子咋过啊!”
满满小,不懂事,看到自己奶奶哭,也跟着哭。
江春耕旁边站着,铁青着脸,声不吭。
谢红妮娘家人那里嚷嚷:“你啥意思,你看你们把我们打成啥样了?你们不赔钱,那我家闺女也不你们家了,孩子我们也不管了,你们孙子到时候没娘,你们家日子也别想好过!”
话说出后,原本僵硬地站那里的江春耕,终艰难地看谢红妮。
谢红妮傻眼了,茫然地看看娘家人。
江春耕死死地盯着谢红妮半响,终道:“咱俩当夫妻的时候,我自认为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性子不好,但我没打过你下,你怀孕时候,我能做的,我都个人做了,现出了种事,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夫妻当下去,就仇人了。”
谢红妮陡然瞪眼睛,嘴唇都颤。
她预感到江春耕要说什么,心里竟然乱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着。
江春耕:“今天你娘家人也都里,你说句话,日子,到底过还不过,过的话,咱就立下个章程,看看怎么好红过日子,不过的话,那你就跟着你娘家人走,你也要想清楚了,你的日子,不你娘家的日子。”
说到最后,他声音中都带着哽咽。
谢红妮傻傻地站那里,她犹豫了,她看着江春耕,之后又看她娘。
她娘看样子,便明白了。
江家人要个媳妇的,想想也,现娶个媳妇,那得要彩礼,村里少光棍娶不上媳妇呢,哪那么容易,说还有满满呢,自己闺女给她江家的儿子,他们能让儿子没娘?
她便冷笑声,对着闺女说:“闺女,咱不他家过了,跟着娘走,娘回头给你备嫁妆,找更好的!谁稀罕他家!”
当下她拼命给女儿使眼色,个时候可不能露怯,只有个时候稳住了,以后才能拿捏江家,江家现有钱了,必须让自己闺女立起来,立起来以后才能讨好处!
江春耕盯着谢红妮,哑声道:“我今天问你个,不说我江春耕离了你不行,我想着好歹夫妻场,你个女人,你才流产了不容易,就么让你走,我不忍心,也想着满满,他才几岁就没娘,现过不过,你就说句话里。但你自己要想清楚,今天你但凡走出个门,以后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谢红妮看她娘的眼色,本来还犹豫,茫然,心里也有些慌,但现听到江春耕提起满满,心里顿时稳了,江春耕最疼满满,别的可以不顾,他不可能不顾满满,她下来满满,就她的本钱。
任凭什么时候,满满都她肚子里出来的。
当下她终脑子清明了,不屑地道;“你还有脸和我说过日子?我凭什么?如果不你气我,我能流产吗?你还有脸问我个,谁稀罕你们家当媳妇!你当我没娘家人就么任凭你欺负吗?”
江春耕听到话后,沉默了会,之后才望谢红妮娘家:“我和她夫妻场,些年,日子过得也般,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那天她差点没命,我们的孩子也没了,别管事怎么来的,我心里难受,也愧疚,以你们怎么着我没关系,我认,谁让我和她夫妻,她出事了,我担着。但你们么欺负我家里人,我混账,也不能让你们么干了!”
说完个,他继续道:“我刚才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她既然还能么说,日子我也不过了,你们把她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