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衣淡淡的微笑不言,她不懂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青暖抿着唇故作镇定,转向话题,“小呆瓜好像又胖了一圈。”
满衣与小呆瓜的相处已有几个月,这过程也是看着它一点点的在变化,当初青暖被它咬伤的那件事似乎已经淡化,她对小呆瓜也是颇有感情。
树干上的嫩绿泛着绿芒,微风轻吹微微摇摆,在青暖的内心却是无奈与伤悲,就好比她之前说的那样,大家都好像隐瞒了好多事,却不停的告诉她一切都为了她好。以前她也认同这个观点,直到遇上满衣,她才知道她的人生是多么的无趣、可悲,就在她不想改变自己时,却有无数的人在被迫她。
可当所有一切被彻底扭曲的时候,她又怎么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辉煌壮观的大殿里,一女子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一身紫檀华服紧紧包裹住她美妙绝伦的身体,镶金玉冠下是一张魅惑众生的面容,柳眉如烟下泛着冷色的光晕,微微紧闭的眼眸掩映在水雾般幽长的睫毛下,殷红色的晶莹唇瓣轻轻一勾。
竟让世间万物失了色彩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的倾世之美,又是孤傲的叫人冷入谷底瑟瑟发抖。
一名侍卫走进,行了大礼小心翼翼的说道,“帝王,芙姬求见。”
女子的睫毛轻轻挑动,接而她慵懒的扬起手,一道紫芒扣住侍卫的脖颈,那人来不及挣扎便如同一具木乃伊碎成无数星点,在空气中消失。
半响,妲殷扭动身姿坐正,散逸的水雾掀起一双紫眸看向殿门口,明明是慵懒的却给人一种孤冷的意味。
殿门缓缓打开,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妲殷微皱眉头,眉心间如同开了一朵小花格外凄美。
身着黑袍的女子迎面进来,帽檐已经掀开又蒙上面具,黑色面具上雕刻几道纹案卷绕至耳边,而透露在空气中的只有一双看似老态的眼眸。
“帝王。”黑袍女子毕恭毕敬的行礼。
妲殷垂眸,“你最好是有什么好消息。”话语刚落,食指微勾一茶杯浮现她的手上,冒着热气。
她依旧是懒懒的抿上一口茶,面无表情的面容却是冰冷一片。
“我等找到那少女,之所以迟迟未来禀告帝王是为了更进一步确认,今日就是来向帝王恭贺的。”黑袍女子卑微的低下身段,竟显出她有些佝偻。
妲殷轻笑,魅惑的眼眸全是喜色,声音幽幽回荡宫殿,“快让她过来,吾等不急了。”
女子又是行礼,丝毫不敢与眼前的女子对视,“帝王别急,她的实力还未完全觉醒...”
妲殷的手拍打在倚手上,黑袍女子不敢再说,妲殷怒斥道:“一百六十年了还要吾等多久,若是你敢耍手段,吾那你开刀试问。”
“帝王息怒,属下定竭尽全力,一定会给帝王一个交代。”黑袍女子僵曲身躯,毕恭毕敬的答道。
妲殷卧躺回去,食指又是微勾,一药瓶便飞向黑袍女子的手中,语气平平如冰天雪地,“若要他永世不死,你知道该怎么做,事情没有办成吾不会给你药丹。”
黑袍女子小心翼翼的握住药瓶,迟疑的看清楚它,如宝贝般深怕它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叩谢帝王。”
黑袍女子一直低着头,甚是卑微的退出去,大殿的门再次紧闭,妲殷懒洋洋的望着诺大的天花映着徐徐金碧辉煌,只要她的手轻勾那些东西就会变了模样,如画面般的影像暴露在空气中,那黑袍女子的言行全都映照在上面,她眯眼低声一句,“芙姬,芙姬,果然足够狠毒。”
明明已是活至将近两百岁的人,她的容貌依旧如二十几岁的模样,她除了暴力统治除了贪玩或许其他的他什么都不会。若般风轻云淡,总有后悔之时。
春季常常雨水,这几天一直淅淅沥沥的在下,泥土上没有一处是干的,好几天不见太阳,暖洋洋的气温瞬间寒了好多,整个人都不是那么活泼。远处的水雾也让人很难分辨状况,在雨中大家都走的小心谨慎。
一伞一青衣的女子站立在城墙的西门口,她望着墙门上挂着的一颗头颅,那头颅面目全非,是死去后才被砍下头颅高高挂起,这面城墙守卫较少,丝毫没有人去关注那一具尸体。
伞下的女子却泪流满面,伞掉落地面,雨水打湿她的发丝与衣衫却没有感觉到寒意,她愤恨的偷潜塞渊。
砰!满衣的房门被踢开,满衣木讷的看着来者,暮雪一身湿透,面容狰狞,满衣一下子没认出她来,暮雪这几日憔悴了好多,本就一个柔弱的女子,此刻的面容任谁都心疼。
暮雪使劲全力的拉过她的手,满面怒意,“满衣我要你不得好死。”
满衣稍微能站住,被她这样拉扯瞬间腿脚一软,差点倒下,却被眼前的女子使劲托住。
“暮雪,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变了这么多,暮明的死我也不希望发生,可那已经是事实。你清醒吧。”满衣不安的解释道,有些吃力的站定。
“你现在还会装好人了?当时我求你救救哥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暮雪几乎是疯了般的嘶吼,外面的雨太大,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暮雪已经不可理喻,她不能一味着急解释,满衣调整自己的情绪,低声开口,“不是的,我当时说不了话也找不到少主。”
屋内顿时一阵冷笑声,“你也会这般说话呀,满衣,你这些话还是和哥哥说吧。”
“暮雪你先冷静。”满衣平静入水的眼眸里全是心疼,此刻她在考虑的是暮雪的处境。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以前我没有家现在我没有最亲近的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暮雪疯了般说着,脸上的不只是泪水还是雨水。
突然的一阵撕裂般的痛让她紧皱眉头,满衣望着腹部的位置,血流盈盈滴落一地,那般刺眼的艳红色,紧接着暮雪拔出剑满衣踉跄后倒在地上。
她难受的捂住伤口,还未康复的满衣没有一点灵力,此时她要比一个弱小的人还要软弱,他什么都做不了,却不肯自己太难堪。
“你看你以前多么趾高气昂,现在就是一个废物,连站都站不起了吧,哈哈哈...”暮雪见满衣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力,顿时兴奋的笑着狡诈。
鲜血不断涌出咽喉,满衣吐出一大口血,小呆瓜惶恐的躲在角落,发出闷闷的声音十分怒意,可它的爪子与獠牙没有出现。
蓦然,满衣的伤疤散发蓝芒,直至复原伤口,这一点满衣也是恨惊讶,原来她只是自身无法控制灵力,而灵力依旧能帮助她不死。
暮雪吃惊的后退几步,低声咒道,“果然是怪物。”
很多从暮雪口中说出的话满衣都会选择原谅可是她没有想到暮雪居然会说她是怪物,这个词她一直很害怕听到。
满衣慌乱的解释,“我不是怪物。”
你们看她好像怪物,她的身体可以复原。
不管我砍多少刀她的都不会死,简直就是怪物。
你看她怎么都死不掉,这只怪物。
从来都是所有人对她的称呼,直到后来她掌控了灵力便很少会让人知道她有这一灵力。
暮雪又是一剑砍在她的身上,满衣闷哼一声,伤口复原的很快,可是皮肉的疼痛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我要把你的头颅也挂在塞渊的城门口,看你还能不能复原?”暮雪靠近她,与她对视,眼光全是嗜血。
暮雪拽起满衣往外面跑去,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满衣一阵发寒叫她颤抖。
闯过宫殿的外围终于有人发现她的行踪诡异,全都上前围住她。
暮雪不管不顾,发了疯的在雨中与他们厮杀,满衣没有料到暮雪的实力居然会经不那么快,三两下所有上前的士兵全都倒地。暮雪拽着满衣的手杀出外围。
满衣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她脚下的鞋子已经不翼而飞,踩着满脚的水泥,她忍不住质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灵力就发挥到这个地步了?”
“想不到吧,我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一个个与暮雪过招的她都下了死手,不止是她自己沾了满身的血,就连满衣的身上也波及到,一路的血喷在满衣的脸上,最终在无可奈何之下,满衣拼劲全力哭喊这叫所有人退下,这是她与暮雪之间的误会她不想连累到别人。
“你可真清高。”暮雪又是冷笑。
前方跳下一红衣女子,她艳丽的衣裳也被雨水湿透了,当虞兮看见被绑架的人是满衣,而绑架她的人是暮雪时她突然暗笑,想都不想让开过道,既然有人能让她死又有何不拱手相让。
暮雪和满衣略过她,在满衣转头看她的时候,那女子在雨中笑的格外灿烂好看,原来满衣以为的这位女子大义凛然也不过如此。
身后又是追出了一群人,在前面还有一个身着粉色的少女,她哭喊着满衣的名字,可是满衣已经离她们太远,花莫宇紧追不舍。最终所有人追出城门,不知道是谁开启城门居然就让她逃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