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体期毕竟对于没什么经验的黎羽还是凶险异常。
“哼,凶险有凶险的法子,如果这点我都处理不了,怎么和徐木继续切磋?”
黎羽最近在书中学到一种符阵,这符阵变化莫测,光要画出就要耗费打量灵力。
“主人,我们这一边吃丹药,一边画这个,画出来能有用吗?”
黎羽头也不抬:“认真点,画错了,就是要你主人的命。”
黎羽仔细对照着,生怕出现一点问题。
曾经她就奉行生命诚可贵的人生目标,也有一段时间觉得自由更让人向往。后来命都没了还拿什么自由,也就更怕死了。
谁不怕死呢?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拼命,我也马上到分神期了,我一定能保护好你,冒这么大风险值得吗?”
巽羽的世界里,有吃有喝不被人欺负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懂。
“我前面都不该和你废话,你赶紧认真画,要是把你主人我的老命交代在这,我就拉着你一起。”
符阵一天是画不完的,况且黎羽还要抽出时间炼丹,看看外面的情况。
“怎么还没找到花铃吗?”
“她可能落到了青霞派或者紫霜堡那对父子手里。”
乌云遮月,天空飘起了小雨。
已是深夜,本就幽静的地界除了虫叫,听不到其他声音。
茅草屋中一片灯火通明。
屋中围坐着一群人,却没有人说话,偶尔茶杯碰撞的声音都显得突兀。
“花铃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人,跟出去了。”
黎羽打破了安静,此时丰泽回了魔族,飞宁沉默不语,没人主持大局后面的事怎么处理都难。
“秋月,你是自己来的吗?”
秋月如同受惊的小鸟,脸上还带着泪痕,手紧紧握着茶杯,被点到了名字手抖了一下,溅出一滴茶水。
黎羽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有些心疼。
秋月出生就待在魔族那块小小的地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哪里会跑出来。
“前几天夜里,有人闯入魔族,见人就杀。魔族负责守夜的人也不知道去了那里,第二天一早在街道上被发现,但是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那场景就好像人间炼狱一般,她活了几百年都没有遇到过。
“血肉模糊?那城里被杀的魔修也是这样的?”
秋月摇摇头:“都是一刀毙命。”
飞宁猛地一拍桌子,心中涌起一股火,转身就要出门。
黎羽拉住他:“做什么去?”
“我要去青霞派杀了这群狗东西!”
“冷静点吧,现在的青霞派有几个能杀人一刀一个的?就那残花败柳,说出去谁能信呢?”
“那我更应该斩草除根!”
上次去了青霞派,但凡有灵根,并且能修炼的,赵安逸都将他们收了进来。
毕竟人丁兴旺能造出假象。
“……”黎羽长叹了一口气,仰头看依旧紧绷的飞宁,冷静地说:“你如今是主心骨,丰泽回去处理烂摊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青霞派是日薄西山了,但是谁知道还有没有祖师爷那种人?”
她现在头大,这些动不动上百年,上千年的人和妖怪仿佛都晚熟,一个个的幼稚冲动还天真。
现在她就像促进幼儿园事业发展,提高教育水平的园长,不但要鞠躬尽瘁还要死而后已。
人都安静了,她才继续说:“我现在不算魔族中人,也没法插手魔族的大小事务,说了算的还是你们,我只能提供一点意见。”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万一有人有意见,她就闭嘴装哑巴。
徐木还有新到的魔族一些人也都没吱声。
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此时如果有人提出意见,那她肯定立马回到空间去,不掺和这倒霉事。
“这次估计是蓄谋已久的,各门派应该都通过气了,如果能抓到就能问出来。”
此时这群魔修,各个眉头紧皱,神情严肃,非常担忧。
“江荫城的比武大会你们都还记得吧?后来拔得头筹的大部分都去了蓬莱派。”
蓬莱派如今是各个门派中最有钱的,也是最有实力的,剑修本就是一条又费钱又费精力的道路,想要发展的更好就需要去更好的地方发展,聚到蓬莱派就是为了提升他们的实力,为攻打魔族做准备。
秋月本就害怕,如今听了眼睛更红了,紧紧抓住黎羽的手颤声道:“他们那么早就制定计划想要针对魔族不利,为什么现在才开始行动?”
黎羽瑶瑶头这种事谁能说得好呢,但是现在突然发难,显然是已经把魔族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那到底谁才是魔族中的奸细呢?
徐木从坐在这里开始茶也没有喝也没有说话,一副木头样。此时他突然站起来扫了一圈:“此时已经可以确定,我们魔族确实有内奸。”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还用你多嘴吗?现在要想的不是怎么把他弄出来吗?”飞宁突然暴躁起来。
从来没有过这么憋屈,这一段时间以来,无论是丰泽为了帮黎羽还是黎羽为了帮他们,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已经打成的结,剪不断,理还乱。
此时如果再不想个法子,魔族估计也要灭绝了。
“既然他不主动现身,那我们放出诱饵去不就好了,只要抓住了一个人就算我们成功。”秋月小小声地说。
这些事情她其实都不懂,说起来也没有底气。
徐木摇摇头:“抓不到头就等于杯水车薪,如果他不交代我们怎么办?”
“人都到手了,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黎羽翻了个白眼,“把人捆了慢慢审,方法有的是,也不怕他不交代。”
结束的时候已是深夜,秋月小姑娘还缠着她,不让她走。好不容易脱身,黎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件事由飞宁负责,以他的性格估计是放了一个大诱饵,等着鱼儿上钩。
身后传来响动,很快又没了声音。
黎羽没有回头:“你走到这一步是险棋啊,是把我们所有人都置于危险之中,你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所有人都要为这件事陪葬。”
“陪葬?”飞宁冷哼一声:“他们也不看他们配不配,即使祖师爷来了,那不到最后也不知道谁是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