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羽光明正大地打开门,那恶臭的脓液味道仿佛比之前还要重,一开门如同千万具尸体一起泡澡。
迅速把玻璃瓶扔进去,破碎在脓液旁边,然后关上门。
忍着恶心问丰泽:“你刚刚救他出来的时候也这么大味道?”
丰泽表情冷漠,仿佛刚刚不是他进去一般。
“又不是不曾从尸山血海中漫步过,这点味道算什么?”
黎羽拱了拱手表示佩服。
瓶子破碎后。在瓶子中燃烧的药,粉的味道散布在空气中,虫子有些迷茫。
不一会。原本平静的一滩农业中鼓起一个个的小泡,那小泡破了几次之后,出现了白色的小虫,白色的小虫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虫坨。
男人遍体生寒,哑着声音问:“白虫子这是干什么?”
“这些白虫子就是你身上带的那些老鼠寄生出来的,他们本就是群居的虫子一大片一大片的在人身上啃食,把人腐蚀成脓液,并且将自己藏匿其中。”
男人想着自己身上的老鼠,猛的拍了一下门:“卑鄙无耻。”
黎羽继续说:“白虫和黑虫是同盟关系,正因为你体内有黑虫,所以白虫和这些老鼠才没有攻击你,并且感应到你体内的黑虫,就等黑虫和他洁身自好,然后杀掉这里所有的人。”
不过赵安逸还是小看了他们,她这个炼丹师最喜欢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更何况她小时候还曾见过千虫咒。
同样的挫折怎么能跌倒第二次呢?
此时她也庆幸。那一瞬间他起了怜悯之心,把这个男人救了出来,否则后面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白色的虫坨冲向黑虫,居然把所有的黑虫都吃了个干净。
“这是......为什么。”
“玻璃瓶中有我点燃的药粉。因为寄生的物种不同,所以两种虫子的生活习性和喜好也都不同。黑虫喜欢的东西恰好是白虫的克星,白虫以为黑虫背叛了他们,所以吃掉了黑虫,但是吃掉了黑虫就意味着他们离死也不远了。”
果然如黎羽所说,吃下不久,虫坨就溃散了,小小的身体上冒着烟,燃起了火苗。
之后便化成了斐粉。
丰泽把黎羽揽在怀里,心中充满骄傲。
如果不是她的小姑娘,让他处理这些,怕是很麻烦。
食人花对这些虫子虽然不害怕,但是不喜欢吃。
“如果他体内的是白虫,你点燃那些药粉他会不会死?”飞宁好奇地问。
男人也想知道答案,也一并看向她。
黎羽坚定地摇摇头:“我刚刚说过了,我点燃的药粉是白虫的克星,当时我点燃药粉,那烟气顺着伤口渗进去,这些白虫也会死的干干净净,只不过会死在你的体内,需要时间从粪便排出去而已。”
“我说过一个人的生命是不由另一个人来决定的,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男人动容,噗通跪了下来,嚎啕大哭。
当人群中那人告诉他他是虫子的寄生体并且会和送来的尸体一般的时候,心如死灰。
他也是个普通人,被欺骗了这么久甚至连身体都会没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变成了那样,他不但丢了气节,还是不孝。
黎羽没有阻止他哭,继续安排其他的事。
“飞宁,我担心花铃会出事,你还是去找一找,多事之秋不得不防。”
飞宁点点头,没了踪影。
又看了看丰泽,刚要说点什么。
“你别看我,我不会走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讲故事,反正我是不信的。而且这房子是不能要了,万一出现个什么,没人保护你。”
他两千多岁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黎羽哭笑不得,抱住他蹭了蹭,感觉到身边的人放松了些,才松开手。
男人带着复杂的,劫后余生的喜悦,慢慢平复心情,讲述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