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泽觉得这小姑娘太磨人了,哭声就像之前正派老头吹的弟子,震的脑瓜仁疼。他有些后悔把人拎回来了,这简直是考验他的耐性,抬脚连人带床踢进了大厅的一处暗门。
砰——
瞬间安静很多。
丰泽满意极了。
黎羽抽抽涕涕的,觉得自己命不好。被踢进来之前她以为要被喂给电视上面说的那些魔族养的蛇蝎,被子捂住脑袋,大气都不敢喘,哭声也压低了些。
闷得实在受不住颤抖着爬出来发现只是一间只容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子的小屋。
逃跑是没希望了,难道就把她关在这一辈子?或者他们觉得她还小,想把她养胖了吃了?
黎羽看着紧闭的门“哇”的一声又哭了。
嚎啕大哭的声让丰泽掀开一点的门缝瞬间又紧紧关上。
最近整个魔族都很恐慌,时不时有魔修发出惨叫,连gun带爬的从魔尊的寝宫爬出来,飞宁也自称养伤,躲在自家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奈何魔尊大人天天找人,不得已,大家推出来个挡箭牌。他们推出来一个药师给魔尊去去火。
丰泽最近很郁闷,一郁闷就想揍人,没人能疏解,就更郁闷更暴躁。
“魔尊大人叫小,小的来可,可,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魔族的药师不停地淌着汗,头扎在地上恨不得钻进去,心里痛骂这些同门没有魔性。
“是有点不舒服。”
丰泽斜躺在宝座上,一条长腿搭在扶手上晃着,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里捏着个碧绿色的小蛇转着玩,脸色阴沉。
药师嘴抽搐着,两千多岁的老怪物,早就脱胎换骨了,身体不舒服?骗魔呢?就算不舒服,他一个小小药师做的丹药也起不了什么效果,这不是找茬吗?
“您……”
“有没有能让人不哭的药?”
“……”
“我屋里有个小东西,只要见到人就哭,抱不到,不舒服,你有没有办法?”
药师也想哭,您没有病折腾啥呢?小东西哭那就哄一哄就好了啊,这哪用治啊?
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魔尊大人性格古怪吧,得用个别的法子。
“回魔尊大人的话,关到暗室待几天就好了……”
于是黎羽被关起来了。在某一天醒来,她发现床不见了,自己躺在冰冷的铁笼里,笼子边放这个碗。
黎羽打量周围,看到好多类似的笼子,不过都是空的,稍微有响动都回声。
实在是太冷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以她的修为在这地方撑不过两天就冻死了。
她盘腿坐好,开始调息试图让灵力在周身运转,提供一点微薄的热量。
另一边的丰泽觉得世界安静了,心情好了不少。
修炼到他这个境界的,对周围的感知格外强烈,即使把小姑娘关进自己得暗室,也依然吵的他无法闭眼。
坐在宝座上,丰泽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飞宁拖着大尾巴,看着自家魔尊绝美的侧颜,不知道魔尊为什么唤他来,安静的站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喘。
之前无端领了罚,如今还未恢复,无法完全恢复人形。
他正想着要不要离开,发现地面开始震动,突然无数的墨绿色植物从地底下钻出,迅速变大长出一个个红色的花骨朵,然后开出黑色的花。
“......”
这不是魔尊的食人花吗?他有点想哭,缺乏养分找他也没用啊。
“你去暗室看看那小丫头,立刻马上!”
飞宁拖着大尾巴来到暗室。
飞宁是一只狐狸,没错就是狐狸。他当年历尽劫难一心修仙,却被蓬莱派的掌门方子涯一掌拍下山谷。丰泽一时兴起顺手把他带回了魔族,从此修魔。丰泽不愿费心管理魔族大小事,便慢慢都交给了飞宁。
飞宁打开暗室的暗门,一眼便看到笼子里人,正在打坐调息,周身有些许的白气笼罩。
他撇撇嘴,筑基期的修士,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不知道魔尊让他来干什么。
慢吞吞地到笼子门口:“喂!”
黎羽冻得有些恍惚,她刚刚就要坚持不住了,看到飞宁都觉得看到了希望。
“快,快给我一颗避寒丹,我不想冻死在这里。”
飞宁愣了一下:“避寒丹?”
黎羽有点急:“不会吧,你身上连避寒丹都没有吗?”
“谁说没有!”飞宁有些恼,从灵囊取出一颗扔给她,“别都吃了,你的修为……”
黎羽一口便咽了下去,问飞宁:“为什么不能都吃了?你......”
话还没说完,黎羽觉得头有点晕,身上又热又痒。
“你这不会是假药吧?我怎么浑身这么痒啊?”
飞宁慌了,这避寒丹金丹期的人也不敢一口吃下一颗,药效霸道很容易出事的。
这人是魔尊要的,弄死了要出大事啊。
他赶紧打开铁笼,正要接住晕过去的黎羽,脚下一株食人花一口把他咬住甩到了一边。
笼子里的人和花都不见了。
“去把秋月给我叫来!”
丰泽暴躁的低吼,整个魔族都震了一震。
秋月正在家里炼丹,丹炉的门弹开,丹药甩出来差点戳到她的眼睛。她扣了扣耳朵,带上装着各种工具的百宝囊,慢吞吞的打开了门。
飞宁正灰头土脸的站在她家门口。
“飞宁,你家魔尊老头的更年期你能不能找人给治治?”
秋月慢吞吞地爬上自己的神兽蜗牛。
“得了,还是我带您吧,就您这个速度,我怕等到了那菜鸟就没命了。”
秋月来了点兴致:“谁啊?让魔尊更年期严重了?”
飞宁差点一头栽下来:“祖宗哟,说话悠着点,是魔尊从青霞派带回来的一个小姑娘,好像叫……黎羽。”
“哟,铁树开花了啊!那你快点,让我看看是什么品种!”
飞宁一脸苦笑,加快了速度。
丰泽有点后悔,他养伤这些年,一直没离开过这小姑娘身边。就她平时受了委屈就哭,他就知道不能离开他身边,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出了事。
吵了这么多年,本应该早都习惯了,怎么最近几天就觉得烦躁了呢?
大概是最近小姑娘没给他浇灵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