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东帮人直接拉开井盖,拿起枪就对准了里面,只见井盖之下的血喉和缺子已经虚脱了,脱了裤子窝在里面,看到井盖被打开本能地伸出手想抵挡一下却没有多少力气。
很快就将两个人弄了上来,四周的车为主,往中间一丢。
几个家属立刻围了上去,让人觉得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扑过去拳打脚踢,而是似乎不相信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寻觅了多年,从骨子里憎恨了多年却无能为力的仇人。
血海深仇,难以置信这血海深仇的凶手就在眼前!
“我我”一个家属一下抓住自己的头发后退了两步,嘴里模模糊糊地发着声音,她的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目光在血喉和缺子身上来回地游离。
而老赵则比那几个女人要镇定许多,他咬着压根,要不是脖子上青筋直跳暴露出他内心的激动,根本看不出他的愤怒,大仇得报来得太快,快到他难以置信。拿着照片绕到了这两个虚弱地躺在地上的杀手背后,他仔细看了看却有些没把握,东帮的几个人立刻将这两人架起来站着。
“是他。”老赵家的老婆子的声音在空中飘着,在血喉和缺子站起来的一瞬间,老赵家的声音尖锐地划破安静的空间,一阵阵地透着浓浓的恨:“就是他!就是他!
如猎豹扑向猎物,老赵的老婆哭喊着一下就扑了过去,对着血喉拳打脚踢了起来。
“是他。”另一个人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也一下就认了出来,他上前两步一下将缺子的脖子处衣服往下一弄,只见他后背那几道极深的划痕,这人的脸一下就惨白惨白:“是他,我女儿死的时候指甲缝里有肉,警察说是抓了凶手的后背,会给凶手留下疤痕。
“是他!”肯定的声音迸发出无穷的恨。
几个家属一起扑了过去,用尽全身地力气厮打着这两位恶贯满盈的杀手,老赵抓住血喉的头如野兽一般叫着,几年的愤怒和亲手被杀的痛苦,在这一个瞬间终于能宣泄出来。
“女儿啊!我的女儿啊!”老赵的老婆打了一阵后突然双脚一软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她伸出手就在自己的脸上啪啪啪扇了几个耳光后又在地上捶打了起来,一声声女儿喊得撕心裂肺:“终于抓到了!终于抓到了!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扇自己的耳光,是这么多年没法抓到凶手的自责,是这么多年每个夜晚都会惊醒,到女儿浑身光着,下身渗出血,头挂在衣架上那副模样,那个惨状刻进了老赵夫妻的生命里,再也抹不去。他们原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二老都是学校里的老师,女儿从小就乖巧,考上了大的本科又被保送了研究生,并且已经通过了毕业答辩也拿到了外企的录取通知书。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绽放,在寒窗苦读了多年后,如果不是偶遇到了这两个变态杀人狂魔,她的人生是精彩的。然而,一切都毁了。
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让这两位从未伤害过别人的老人一瞬间跌进了地狱。
可哪怕跌进地狱,也要抓住这凶手啊!可抓不住,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破案,人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找不到凶手的苦和恨,旁人无法理解。
老赵的老婆啪啪啪地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后又跌跌跄跄地站起来扑了过去,几个人将血喉和缺子扭打在一起,往死里打。
噗,血喉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倒到了地上。
“头儿,要不要干预一下,别死了。”东帮的兄弟有些担忧。
“让他们发泄发泄吧,手上没武器没那么容易打死的,一会交给警察就没法打了,这种血海深仇自己亲手打才出气,要是我,我能亲手杀了他。”能体谅的,都能体谅这几位家属的狂怒,东帮的小头头判断了一二后,决定让他们继续殴打。
这也是高冷的言下之意。
“记住了,不能让他们死了,确保他们的安全。”一刀的话告诉他们:只要不死,好好教训教训。
我们都说一命抵一命,可这两人手中这么多条人命,就这么送到警察那判个死刑就算了?难解心头之恨!打了许久后,东帮的见不能往下打了,连忙将血喉和缺子拖到一边,几个人稳住家属的情绪。
“你的命怎么跟我女儿的命比!还我女人的命!你还我女儿的命!”一直没有哭的老赵打得气喘吁吁,见凶手被东帮的拖上车,一下就哭了起来,一开始哭便收不住了。
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畜生!畜生!”
几个家属哭成一团,一个女人晕厥了过去,现场哭声一片引来了远处行人的注意。
等几个家属的情绪稳定下来,他们上了车,身体却一直在颤抖着,凶手要送到警局了,一刀经过了周密的安排,几个早就打过招呼的警察站在了路边,直接从东帮的手里接过凶手,在看到他们二人的一瞬间,这几个警察惊了一跳。
确实是凶手,这是惊了一跳的最重要的原因。
一看就被人殴打过,这是其次的原因。
“一刀,人我们接过来了,放心,这次破了大案,不会将你们牵扯进来的。”一个警员走到一边低声说道:“到时候我方的通报会是:朝阳群众举报。”
“行,这几个家属跟着我们去做一下笔录。”安顿好后,几个家属下了车,他们的脸因为太过激动都有些惨白惨白的没有血色。
“谢谢。”老赵走到东帮兄弟的面前,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他们:“谢谢你们,尤其是高记者,我”
话还没说话,老泪纵横,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你们是英雄,是我们的恩人,终于将他们绳之以法,谢谢你们,谢谢高记者。”其他几个家属哭成一团。
“会跟高老大转达你们的感谢的,不用这么谢我们,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东帮的兄弟显然既自豪又有些难为情。
“高记者的全名是高冷吗?”老赵在将要进入警局的时候问了一句:“我记不太清楚。”
“是。”东帮的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胸脯:“他是我们的高老大,今晚还会请我们吃饭呢!”
老赵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其他几个家属相互看了看后转身跟着警察进入了警局,这种大案,做笔录恐怕都要做两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