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之清了清嗓子, 说道:“那个……昨晚, 我喝多了?”
宇文琝:……你这不是明知顾问吗?
一个表情便回答了陆含之的所有问题, 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小傻逼。
不过刚刚那个问题问的确实有点傻,其实他不是想问这个来着。
陆含之清了清嗓子, 刚要问什么,便听宇文琝道:“你放心, 昨夜我没动你。若要动,也是等你酒醒以后。”
本王要让你清醒着干你!
让你品品, 到底是你的大猪蹄子强,还是本王强。
陆含之:……
啧,铁树开花也是让人挺头疼的。
万年禁欲的未来暴君大大, 那夜大概是食髓知味了。
他嗓子有些发紧,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阿枢的病情吧!”
素心斋里, 林圣手已经开始为阿枢诊脉了。
他将手指搭在阿枢的一截皓腕上, 轻轻蹙眉, 片刻后开口道:“身体并无异常。”
陆含之惊讶的皱眉,问道:“并无异常?”
林圣手道:“是的,并无异常,这便是最为异常之处。”
林圣手看了看阿殊身上的疤痕,说道:“这些外伤的疤痕,可用生肌膏, 或者泡生肌药浴去除。她身上应该不止这些伤疤的,大概是你们所说的那位四婆婆给她用了药浴,至少去除了大半。这些顽固的, 我也可以给她服用退肌散兼外用生肌膏治愈。但她的身体,的确无任何异常。还有就是脸上的癞疮,这应该不是癞疮。癞疮是生于体表的恶疮顽癣,但很明显这不是。这更像是……她自身的皮肉质变而成,去不掉,去掉了身上的皮肉便也就没了。”
听了林圣手这话,陆含之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婉凝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竟把阿枢弄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她想占用阿枢的身份,大可将她杀了了事,为何要这样折磨她?
或者是阿枢这些年来一直被她控制,直到一前才终于逃出生天?
也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苏婉凝会放过她吗?
她现在疯疯癫癫的,一逃出来就巡着记忆里的路线回了家,苏婉凝想要找到她真的再简单不过了,而她却一直没有去找她。
是不是苏婉凝觉得,阿枢已经死了?
陆含之深吸一口气,怎么想都想不通。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救治阿枢。
林圣手也是这个意思,他收起药箱,说道:“我明日会将去腐生肌的药给阿枢姑娘送过来,每日给她用上,这遍身的疤痕可除。至于脸上的癞疮和精神问题,来日方长,我会尽力而为。”
陆含之十分感激的谢过了林圣手,并亲自带他去前厅休息。
宇文琝让管家派遣了专门的下人伺候阿枢,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好在阿枢对王府也没什么抗拒,她好像到哪里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陆含之让鸾凤端来了茶水,和林圣手一人坐在茶桌的一边。
林圣手问道:“武试应该快出结果了吧?”
陆含之答道:“应该快了,快正午了,我们等着吧!”
宇文琝也进了前厅,怀中还抱着阿蝉,陆含之抬头问道:“我二嫂呢?”而后起身上前,接过了阿蝉。
阿蝉搂住陆含之的脖子说道:“阿爹……”
陆含之一脸的惊讶,阿蝉这才九个月,已经可以清楚叫阿爹了,真的让他惊讶。
早慧的孩子未必是好事,但若能顺利长大,却必成大器。
俗话说慧极必伤,阿蝉在原著中所经历的一切,大概便是他的劫数。
林圣手也觉得阿蝉这孩子过于聪明了些,不过也未必是坏事。
早慧未必会伤,伤他之人定是心中有鬼。
三人也没再多说什么话,倒是阿蝉一直在呜呜哇哇,咔哒咔哒的玩儿他的小木马。
年后雪开始融化,春寒料峭,武试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
今年参加武试的武举人颇多,毕竟大昭历年尚武,哪怕今上偏重文臣,大昭男儿却个个铁骨铮铮,都以能取得武举人,入戎家军为荣。
宇文琝打破了这份安静,说道:“皇上有心让陆二哥入大昭寺,任少卿。大昭寺卿年老,大概不日便会告老还乡。朝中可信之人越来越少,若是陆二哥能入大昭寺,寺卿之职必非他莫属。”
陆含之皱眉想了想,说道:“专供陛下调遣的官职,二哥大概不愿吧!”他一直想入兵部,不过兵部一直被尹家的人把持着。
戎家每年拨饷,都要和兵部扯上半天的皮,银饷每次都会以各种理由克扣。
若非戎家连年胜仗,靠着圣上的赏赐勉强养得起这百万雄狮,将士们怕是要被饿肚子了。
即使如此,戎家也还是欠了陆家不少银子。
毕竟军中无银,就得找人借,戎狄私人找陆思危借了近十万两。
陆煦之想进兵部,是为了楚王,也是为了戎家。
宇文琝又补充了一句:“暂时也只是传言,全看陆二哥的造化了。”
陆含之点头,林圣手只是喝茶。
很快,门外锣鼓喧天,喜报队伍已经来到了楚王府门前。
陆含之立即抱着阿蝉往外跑,宇文琝和林圣手也跟了出去。
楚王已经等在门口了,报喜的差役手持红锣,马上扎着红花,马尾上绑着鞭炮。
差役喜笑颜开的朝楚王行礼,楚王立即上前将人扶了起来,问道:“如何?”
差役笑答:“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楚王附马陆煦之在百余名武举子中一举夺魁!中了武状元!”
宇文珏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从怀中拿出一个大钱袋,全都塞进了差役的手里。
差役没有推辞,因为这是喜钱,得收。
差役转身看到了陆含之,上前回了一句:“陆三少……安亲王妃殿下,喜报分两队,还有一队去了陆府。给殿下贺喜,陆二公子当真勇武!”
陆含之也没吝啬,也掏出一大包银子给了差役。
这个钱就是多余的了,差役犹豫着要不要收,却被陆含之上前塞进了手里。
他开心道:“二哥中状元,我高兴,收着!”
差役笑着和身后的报喜小队分钱去了。
陆含之和楚王走到了一起,笑说道:“这下嫂子放心了吧?”
楚王的唇角一直是上扬的,这可是大昭有史以来唯一一个集文武状元于一身的双全之才。
世间一等一的大才子,被他给骗到手了,能不高兴吗?
然而陆含之又给嫂子泼了盆冷水:“不过,接下来,二哥可是要进绿芙蓉的浮萍幽潭了啊!”
楚王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二哥……不会看上绿芙蓉的。”
陆含之眼角含笑,故意揶揄了一下楚王,问道:“哦?嫂子这么笃定?”
楚王不好意思说,他答应了陆煦之,若他真能高中,回来便给他解解馋虫。
至于怎么解,便是两夫夫的房中趣事了。
如陆含之所言,武状元一经出炉,陆煦之便被众人拥上御赐的状元马。
金红相间的马鞭,缰绳,大红色的绸花挂在马脖子上。
这样的御马,陆煦之已经坐过一次了。
不过上次是文状元,这次是武状元。
而且此次高中,他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京城名妓绿芙姑娘,扬言若谁高中武状元,便在浮萍幽潭设宴,单独招待。
青楼妓子的单独招待,大家都明白。
而且,这个宴,陆煦之必须要去。
若不去,会有人传楚王附马惧内,也会有人传楚王专横跋扈,不许夫君有红颜知己。
大昭三妻四妾已是常理,小郎君也必须遵循这一规则。
于是浩浩荡荡间,陆煦之被拥进了浮萍幽潭。
绿芙姑娘不愧是京城名妓,花街头牌。
她一把杨柳细腰,窈窕身姿,走起路来仿佛一株摇曳的芙蓉。
一张含羞芙蓉面,柔荑嫩白,脖颈颀长,唇红肤嫩,乌发螓首。
尤其是那一笑,简直春情荡漾,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陆煦之却是一皱眉,有一种一掌劈断她腰的冲动。
他努力克制着这种冲动,随她进了房门。
门外起哄声四起,陆煦之看着绿芙关上了门,吩咐道:“冬萍,上茶。”
冬萍,正是宇文琝的线人。
她袅袅婷婷的端了茶水上来,又躬身退了出去。
陆煦之还没说话,绿芙倒是没做什么迂回,直接开口道:“真不愧是闵亲王爱惜的人才,陆二公子不但文武兼备,竟还生得如此英俊。这就不怪楚王殿下当街便抢了公子做附马,这才成就了京城街头巷尾的佳话呢。”
陆煦之喝了一口茶,问道:“哦?姑娘原来是闵亲王的人吗?”
绿芙笑,说道:“陆公子明明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陆煦之也不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放下茶杯,冷笑一声,直言道:“那陆某人便不明白了,闵亲王一边派人劫杀安亲王,一边又来拉拢我,到底是何意?难不成,他不知道楚亲王与安亲王的关系吗?他们可不仅仅是兄弟,还有生死之谊。我身为楚亲王附马,自然是安亲王一派。”
这时,闵亲王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陆二公子先别忙着下定论,若他们的关系真的这么好,宇文琝又为何处处算计自己的大哥呢?”
陆煦之转头看向宇文明极,果然一切都如他们所料。
宇文明极的确是来拉拢他的,就看他拉拢自己的理由是什么了。
陆煦之皱眉,问道:“哦?陆某还真不明白,安亲王殿下舍命搭救身陷囹圄的楚亲王,又为何会处处算计自己的大哥?又算计他什么了?”
宇文明极走到了陆煦之的跟前,十分不屑的笑了一声,说道:“陆二公子可还记得,钦天监鉴正呈奏圣上,楚王命轨或阻国运之事?”
陆煦之转头,眼中的神色透出了些微讶然。
作者有话要说: 搞分裂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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