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 有灵魂依附纸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燃烧,阴气太重,普通火焰根本没办法点燃这种纸, 必须用特殊符火才行。
洛槐是先将玉扣狠狠扣在楚巍然头顶,这玉扣可是钟家主温养几十年法器, 每次修炼都戴在身上,储存数不尽法力, 钟家主打算当救命法宝用法器,威力和钟母送玉佩差不多。
当日洛槐能断香, 除耗尽手链中力量外,也是靠着玉佩力量。
那可是汇聚周边煞气聚煞阵,还有恶鬼在背后操纵,钟九道借助庄信博魂魄几次冲击都没能从内部弄断香,要不是玉佩里储存法力过强, 即使洛槐有一身运势,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断香。
玉扣与玉佩原理相, 就这罩在楚巍然头上,蕴藏钟老头数十年法力玉扣宛若一座山一般重重压在群鬼灵魂上, 不仅将他们魂魄赶回纸人中, 更是用庞大法力压制住他们阴气。
有这一层压制,洛槐轻易地把纸人点燃。
在一旁看戏沈乐山见到纸人们在烈火中受到煎熬也呆住,他单知道遇上洛槐肯定会倒霉,没想到要倒霉到这个程度, 这是要把纸人们烧到魂飞魄散程度啊!
沈乐山忍不住想,这些鬼到底不小心遇到什么事,才会承受如此可怕处罚?
还是杨婶良心发现,她能听到别墅鬼哀嚎求救声音, 实在忍受不这种凄厉声音,飘到洛槐身边,飞快关掉燃气开关,替这些厉鬼求饶:“使不得啊!”
“什么使不得?”钟九道抱臂站在厨房门前看着众人。
由于是洗完澡就睡,听到敲门声立刻跑出来,钟九道没穿上衣,只穿着一条睡裤围观这场闹剧。
洛槐回身便看到钟导完身材,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鼓起生平全部勇气对着这张脸告白,还告白错对象,顿时像个泄气气球,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勇气全无。
钟九道见洛槐软倒,忙上前扶住他,把人扶到餐桌前坐,时对杨婶说:“把这些纸灰收起来,叫有鬼下楼,我倒要听听发生什么事。”
杨婶忙捡起伴们残骸,每个纸人都烧得不子,黑漆漆惨不忍睹,也只有那个阻止群鬼欺骗洛槐感生女鬼落在气灶边缘,只有手臂被烧黑,受伤最轻,也是很神奇运气。
钟九道给洛槐倒杯温水,递给他柔和地说:“别担心,喝杯水压压惊,有我在,什么事都不用怕。”
就是有你在才会怕!洛槐看钟九道脸,真想把脑袋埋进水杯里再也不出来,第一次表白就告白错对象这种事也太惨,他经没有勇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充满能量再进行下一次告白。
呜呜呜,洛槐心中发出无声呜咽。
钟九道见他穿得极少,只有一件小背心,想脱下自己上衣给洛槐披上,却猛然发现自己也没穿上衣,顿时喊一声:“拿件衣服来。”
反正不管谁听到,总会有人/鬼送来一件衣服。
这时一楼房间门打开,一件红色嫁衣飘出来,披在洛槐身上。傅玥在屋内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她把新做嫁衣都借给洛槐披上,希望这次事件她可以撇清关系。
严格意义上来讲,傅玥完全没掺和群鬼计划,就凭知不报这一点,足够钟九道教训她一顿。傅玥不怕发电、加油、油锅、火烧等酷刑,她害怕钟九道没收她手机,不许她继续教生刺绣,这可不行。
洛槐全身发抖,也不知是冷还是吓还是泄气泄,喝口热水,又披上大红衣服,脸色不少,也能稍稍看钟导一。
“钟导,别墅可能来坏鬼,我刚把一个假装你子坏鬼踹下楼。”洛槐连忙说正事,“他还给我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堆纸人,就我刚才烧那个,你让杨婶把纸灰捡起来,一定要研究一下,不能让它伤害到你。”
这么简单一说,钟九道经基本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安慰洛槐:“放心吧,别墅没有进外鬼,都是咱们公司事。事们大概是不满意我给出薪资待遇,经常想用各种方法解除合约,今大概就是他们解除合约方法之一吧。”
“是这吗?”洛槐脸一红,“糟,那我岂不是把事们给烧?他们会不会有事?”
“没事,都死过一次,最惨还能惨到什么程度?烧烧不碍事。”最多魂魄缺个角少条腿什么,不碍事。
“以来我房间是事们,事们又全变纸人被我烧,”洛槐回忆整件事,“……那被我踹下楼又是什么?我当时听到‘嘭’一声,像有个重物落下楼声音。”
“那该是实物,”钟九道分析,“如果只是厉鬼幻觉,是不会有真实物体掉下楼。”
两人面面相觑,一起身跑到外面去看那是什么东西。
夜晚庭院有些阴凉,洛槐也不知自己披是多珍贵衣服,只知道是件摸起来料子很滑红色衣服,还挺长。
他随手一搭,把衣服另外一端披在钟导身上:“晚上外面凉,钟导你穿得少,也披上点。”
钟九道年轻火力壮,其实不冷。
他感觉到洛槐身上有些凉,就没有拒绝洛槐意,和洛槐共披一件红色嫁衣,就可以把自己身体热量传递给洛槐。
两人就这披着一件衣服走到洛槐楼下,看见一个人脑袋上盖着件睡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洛槐上前捡起自己衣服穿在身上,把红衣给钟导一个人披上。
钟九道不能和洛槐穿一件衣服,竟觉得这衣服有些空荡荡。
“这人……是谁啊?没见过。”洛槐上前摸摸楚巍然心口,是热乎,还有心跳,应该不是鬼。
钟九道也凑过来看楚巍然,他隐约觉得这人有点熟,刚这时钟洪倩、钟洪意也醒来,穿衣服拿着手电筒下楼。
钟洪意举起手电筒晃一下,问:“你们在看什么?”
钟九道逆着手电筒光看钟洪意、洪倩两姐妹,顿时想起庄信博发给他照片,上手掐下楚巍然人中,把这人弄醒。
见楚巍然睫毛动动,钟九道问:“楚巍然?b组派来人?”
楚巍然睫毛立刻不动,洛槐又掐两次他人中,也没叫醒他。
“钟导,他是不是被我弄伤?”洛槐后怕地说,“会不会摔坏脑子什么?”
钟九道冷笑一声:“我看他脑子挺用,脸皮也厚得很,估计摔不坏。”
他拨通庄信博电话,经很晚,庄信博还是第一时间接起电话:“钟导,这么晚来电话,难道是发现厉鬼行踪?”
“厉鬼没有,厉害人倒是见到一个。带上骨外科医生一个小时内赶到我别墅,否则你可能要给一名队友颁发伤残证书。”钟九道冷冷地说。
装死楚巍然珠在皮下转动几下,显然很慌张。
钟洪意问:“屋子里进个人,监控怎么没显示?”
钟九道打开监控搜搜,仔细一看看出端倪,指给大家看:“这监控别说没显示他,连我们回家都没显示,这是一直在循环播放昨录像吧。”
“私闯宅啊。”洛槐看着楚巍然年轻英俊脸,惋惜道,“白长这么高,可惜是个贼。”
很少看到和钟导身高差不多人呢。
一直装死楚巍然终于忍不住,睁开睛喊道:“我不是贼!我是你们房东,来谈卖房事!”
“房东也不能随便用钥匙进租客房间,”钟九道说,“你先在这里躺着吧,等你们b组领导来再处理,我也要问问这一发生什么事。”
几个人谁也没管躺在地上不能动楚巍然,大家回别墅。
这时一群烧得面容焦黑鬼经跪在别墅大厅里,一排排看起来像难一,要多惨有多惨。
“这个……不要跪,起来起来。”洛槐看到这一幕有点慌乱,他是新世纪大青年,可没见过这阵仗。
倒是自述“没有封建喜”钟九道冷冷道:“是他们自己想这么做,不用管!”
面对洛槐,钟九道语气又柔和很多:“你穿得太少,晚上冷,脚上竟然还没穿鞋,上楼去添件衣服。”
洛槐也顺手拍拍钟导胸膛:“钟导你也多穿点,别冷到。”
拍完他收回手,窃喜地笑笑。
“,五分钟后楼下集合。”钟九道说。
他扫那群漆黑鬼,语气森然道:“继续反省。”
穿衣服后,钟九道叫杨婶沏壶热茶,几人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看着下方鬼们。
钟九道说:“我给你们个机会,说吧。”
二十几个鬼你看我,我看你,还没决定谁先说,沈乐山一个箭步冲上前,抢先说:“是我错,是我没有监督事们,让他们再次升起逃跑心。你们这些不争气,怎么就不想想在钟导手下是多一件事啊!”
沈乐山言两语讲述楚巍然进门后发生有事,还异常机灵地撇清自己责任:“钟导,我们守着这个家,要是楚巍然从正门敲门礼貌地进来,我们才不会这么对他。可他居心不良,当然要狠狠教训。本来我把他关到影院里,想等钟导您回来处置,可是这些人……哎,我实力差,双拳难敌四手,被他们威胁,没办法揭发他们啊!”
一群鬼见沈乐山如此卑鄙,愤怒地想要抗议,怎奈失先机,不知该怎么解释才。
“你们教训楚巍然事我不打算追究,可是半夜去骚扰洛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钟九道说,“沈乐山,你身上伤怎么就突然?是煽动哪些傻子获得愿力恢复?”
“这……”沈乐山见无法隐瞒钟导,没办法也跟着跪下,“我真没有让他们伤害洛槐!”
钟九道瞥洛槐,见他神色中充满惊吓,似乎在害怕什么,怀疑这些鬼利用楚巍然身体对洛槐做什么,愤怒地问:“你们在洛槐房里做什么?!”
“这……”二十多个鬼看洛槐。
只见洛槐紧张得要死,对着他们疯狂摆手,让他们不要说出房间里发生事,告白这件事必须自己来,而且告白错人这种事,怎么能让钟导知道!
“说!你们往我身后看什么?”钟九道一拍桌子,厉声道。
群鬼:“……”
这一个让他们说,一个不让他们说,他们到底说还是不说呢?哪个也不敢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