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拼杀,中间历险无数,数次便要被瓦剌人砍中要害。却是在紧要关头他快人一步斩杀其头颅,亦或是被坚定的魏斌几人护住。
大部队已经被消灭,小部分顽军还在抵抗。小可汗赤那眼望这几个疯将杀来,见着自己的精锐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却再不敢贸进上前。
“够本了!狗杀才,岂叫我不妄此生。”魏斌双手还在发颤,溢不出满脸通红的兴奋,盔甲早已破烂不堪。手中的陌刀也是参差不齐卷了几处刃。他还是第一次打仗,传说中的瓦剌凶奴,竟然在他们面前显露出绝望眼神,无疑让这几个杀疯的人内心又高涨势气。
李谨身心疲惫,暗自咬牙。这他娘的才是一万瓦剌精锐,主城还有十万以上。
大局已定,大雍士兵雍他上前,步步逼退小可汗千人骑兵。李谨淡淡道:“将他们后路包围起来。”命人牵来马,重新取回长枪,枪头直指赤那,叫喊道:“本将与你决斗。”
“王爷不可!”庞毅二目瞪圆,登时恢复力气似的,发急跑到他马坐下,红着眼劝阻:“王爷,您还是休息一会,何苦来冒险。”见他身上盔甲无完整之处,手臂背后也是刀口。
李谨摆手,露出稍显疲惫的笑道:“叫我方勇士看看,本将直取瓦剌小首领头颅,斩与马下。”心里想着,再给剩下的勇士涨一些势气。
张彪问:“不活抓了?”
“自然活抓,到时候用他换取瓦剌退兵,若他不值得他老子换,再杀不迟。”握紧了长枪,再次朝对面小首领赤那叫板:“尔等手下败将,孤将给你一次机会,与孤决斗。让尔等败的不太颜面扫地。”
赤那被多次侮辱,本就是狂妄的性格,哪里吃的住。几番咬牙上马却被身边的将士拉扯住:“首领,别被中原人骗了,还是我等给首领杀出一条血路,先走为妙。”
见对面迟疑,他嘲笑道:“孤听说瓦剌可汗的儿子,骁勇善战,乃是瓦剌国的大勇士?不会是你吧?本王看不像哩,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乌龟王八?竟然冒充小首领。”
“哈哈哈哈,瞧瞧他们散着头发活像个长毛龟。”庞毅、魏斌等人配合着。剩余大雍兵因为这场苦战的胜利,也都松了口气,围着看热闹大笑起来。
甚至有的士兵干脆坐在瓦剌人尸体上,踩着头颅嘲笑。直让对面赤那等人双眼喷火,小首领把旁人一推,翻身上马大刀一指回骂道:“贼狗攮,叫你猖狂,这便取你们中原软羊狗命。”
李谨剑眉倒竖,爆呵道:“汉人永不灭,倒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个。孤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中原男儿。”
“驾!”
双方同时撒蹄持器冲来。
李谨纵马横枪,直取赤那。小可汗举刀来迎。两马相交,利器互拼。若不是消耗了体力,这力度岂是这般?既然如此,李谨每一枪刺出去都卯足了劲,丝毫不敢松懈。
那小首领也果不似虚摆,当真乃瓦剌国猛士,身形力量都是不俗。枪头每一次被大刀背挡将回去,都震的他手心发麻。
这厮,两军交战那么久,居然还剩着蛮力,果不是普通人。他心里叫奇,张彪等人拿起号角替他鼓舞。战士们扬刀纳威,这声声刺耳的中原话。让小可汗心里更加暴躁不安定,狠心要杀了这中原首将。
战二十回合,仍不分胜负。赤那也是暗暗称奇,见他枪法无半点儿渗漏。分明是个小将军,纵然不会超过二十,却是力大技绝。这般猛将,日后成长起来岂不是瓦剌人心刺。更加坚定要在此战中,取他首级,在杀出血路也不迟。
而面对武艺好的能与自己厮杀几十回合不败的人,还是头一次出现。无疑更让他有股,求之难得相杀恨晚的感觉。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赤那勒紧缰绳,两人调转马头准备再一次冲杀。
李谨将长枪对准他双眼,叫嚣道:“今日留下贼子狗头挂在我军大旗之上,叫你家可汗欣赏,趁早滚回草原,以免父子狗头团聚。”
“中原软羊,你敢侮辱我父汗…拿命来。”
两人再次冲锋。
李谨见到他胁下空门大开,本来只须顺势一枪,即可制其死命,但手臂酸软,力不从心,这一枪却是歪了些被赤那挡回。枪刀相交,小首领因刚才一枪险刺心跳不已。惊怒交集之下,鼓起平生之力,大弯刀疾劈而来。
他用长枪快速一挡,瞬间折断。情急之下利用棍棒横扫,将小赤那杖下马。而对方也是张手狠抓他臂膀,两人一同跌落下马,各自滚落一边。
“王爷,接刀!”早有庞毅递来陌刀。
两人数回合拼斗,大弯刀哪里是陌刀对手。瓦剌人见状,张弓暗射,被张彪快一步先致命。
赤那体力不支,出现无数破绽,李谨用刀面狠力将他拍与地上。刀面一立,锋利大刀口就像狗头铡般,横在他脖子上。见瓦剌人二千骑兵已经冲上来救主。
李谨快速一脚踢在他脸上,直晕在地。
“速度解决!”
将赤那拖与我方军队,捆绑在马背上。瓦剌小首领被活捉生擒,更是让大雍剩余精锐热血再次翻腾起来。
大战之后,四面狼藉。李谨让剩余四千将士,把瓦剌战马能用的全部自备。
庞毅鼻子一酸,“咱们一万兄弟,两场下来只剩四千不到了。”
呼,这已经是大胜。李谨皱了皱眉头,“赶紧打扫战场,现场不是伤心的时间。迅速赶路,离开这里寻个地方休息整顿。让兄弟们好生睡一晚。”命人拖走瓦剌战马,到时候晚上只有吃马肉补充体力。
至于死去的战士,李谨叹了口气。这不是几个人,无法掩埋。几千人留在这里,只得将大雍旗子插了面,立在死去战士的中心。
“若是回去了,把死去的战士名字整理出来,好好安抚他们家。本王不会让他们白死。”这些战士最小的十七八,最大的四十多。是多少人的儿子,丈夫,父亲。有多少人日夜牵挂他们。
李谨没有眼泪,只剩愤恨心如刀绞。
为了不让大雍有朝一日被外族侵扰,此战必须胜利。才能给王府的姑娘一个安稳的家。
李谨长长吁了口气,翻身上马扬手道:“我们走!”
李谨两次大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到北羌国主城。甚至传到了大雍,报信的小兵日夜不停,将消息传回大雍朝。
很快大雍朝国报也在刊登捷战。这让原本主城陷入苦战,皇帝愁眉苦脸时看见希望。大雍京城一片欢腾,忠亲王的威名再一次传遍京城乃至于北羌。
而忠顺王和北羌国可汗,苦战下来死守北羌国城门。这场面比李谨那边惨烈多了,我方死伤七名大将。
瓦剌首领带着土国人马,撞城门进攻。
北羌国城池上,投石、火雨箭一波又一波,就这样反复。眼见就要守不住,瓦剌首领却突然停了下来,退回十里外。
“什么?小首领被抓了?”瓦剌可汗,震惊不已,他儿子的实力他岂不知?对方八千人马不但歼灭了赤那的一万精锐,连赤那也被俘虏,这消息简直是噩耗。土国人损失惨重,一时也吃不消。
北羌国城池上一片欢呼,“退兵了!瓦剌人退兵了!”
老王爷皱眉看着退回去的大军,不敢掉以轻心吩咐日夜察看。以防他们半夜突袭,“小心他们使诈。”
卫荆笑道,“生子莫若小王爷,定是小王爷生擒了他们小可汗。让瓦剌人急了,这才先退。”
“王大人伤势如何?”老王爷随后担忧道:“恐怕我儿也没多少兵力了,却不知他还想干嘛?”心里真想抓住这混小子踢几脚,胡来!又忍不住心中骄傲,一万人马,灭了两波万人队伍,已经给他们缓解不少压力。否则,早被攻破城池。
眼下只剩四千人怎么办?
李谨也愣住了,一群人选了处隐秘地方扎营休息。而赤那被绑住,用黑布罩了头,堵住嘴。这张王牌不知道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