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不该比谁都清楚么?”墨轩轻笑了声,“怎么,当年就不该认我,现在您又不敢认我了?”
略带嘲讽的话语让墨老爷子胸口起伏极大,显然是被对方给气着了。
“有什么不好认的?”范茵宁说,“不过就是一个畜生,不是么?”
这反问的话语让墨轩瞬间面色大变。
“你说什么?”
范茵宁的视线冷冷地落在对方的身上,“你要是墨轩的话,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没有照顾自己的父亲,没有照顾自己大哥留下来的孩子,你不是畜生是什么?”
“你要不是墨轩的话,这假装别人,又出现在这里,算是不请自来了,不是畜生又是什么?”
两句反问的话语听起来倒是有理有据,甚至于让人不好去怀疑对方到底是指桑骂槐,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起码墨轩没有打算询问,总觉着自己要是问出口了,对方指不定还有其他的招式正在等着自己。
当然,他这个想法完完全全没有错,甚至于格外的正确。
之前从听墨老爷子的那个故事到现在,范茵宁可是满肚子火气没处使呢。
这墨轩要是自个儿往枪口1上面撞来,相比,范茵宁自己也不介意好好用对方磨磨自己的嘴边了。
“墨老爷子,你这就是打算让墨祁娶这样的女人?”墨轩直接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神色颇为复杂的墨老爷子。
这一回倒是连爸这个词都不喊了,直接用墨老爷子来代替了。
这也墨老爷子的神色更为复杂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墨老爷子却格外清楚。
这个称呼也就只有墨轩会这么喊。
旁人都不会这么称呼。
所以……这几乎等同于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儿子——墨轩。
“你……别说了。”墨老爷子抿唇说道。
墨轩却吊儿郎当,笑着看向对方,“别说什么呢?你这是担心人家知道什么?还是不想要我说真相?”
墨老爷子沉默。
墨祁眉头紧锁。
范茵宁牵着墨祁的手。
不论如何,眼前这人就是一个不定的因素。
要不是墨老爷子在这边,而且看着似乎对方就是……墨老爷子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范茵宁恐怕就想要直接对人下手了。
当然,这是要避开墨老爷子的下手。
“墨轩……当年做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以后,你也别说了。”墨老爷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你既然回来了,想要住下,那就先住下吧。”
墨老爷子那双浑浊的双眼之中带着些许的疲惫和倦怠,似乎半点话语都不想多说一般,“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墨老爷子直接转身往外走去。
而这也让范茵宁一脑门问号。
墨老爷子这是做什么,这是打算让多年之前的悲剧再一次重复么?
还是说,墨轩和墨老爷子之间还有他们其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范茵宁本想开口,墨祁却伸手拽了一下,她的手,摇摇头,“先回去吧,这边听爷爷的。”
“……”
范茵宁有几分气不过,却也只能无能为力地听从了。
墨轩颇为得意地朝着范茵宁扬了扬眉。
随后吊儿郎当地哼着歌儿,“老头子,我之前的屋子还在么?”
“嗯。”
墨老爷子淡淡应下。
墨轩转身离去。
这熟悉的程度基本上就等同于对方是墨轩或者是拥有墨轩的记忆了。
不然,普通人怎么可能这么熟悉地直接到了墨轩之前住着的房间呢。
墨老爷子转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站在那黑暗之中,因而到底都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瞧不见。
范茵宁倒是有点愤愤不平,却还是被墨祁拽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爷爷到底是在想什么?”范茵宁不解地开口。
对于她来说,墨轩这样的人就根本没有半点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了!
但是墨老爷子却明摆着这是打算将人给包下来了。
这也是范茵宁格外不明白的地方了。
这人到底有什么好保的么?
起码对范茵宁来说,没有,一丁点都没有,甚至于很想将人给杀了也不为过。
“别那么激动。”
墨祁将自己之前替人准备好的花茶递了过去,“你要知道,人本就是格外复杂情绪的生物,不可能单纯凭借一种情绪的。”
“可是他分明都做了那些事情了,这还留着他做什么!这不是留着作为一个祸害呢!”
墨祁抬手搭在了范茵宁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轻拍了拍,面上带着淡淡笑意,“你说呢?”
范茵宁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极为生动形象地表明了自己的不悦。
墨祁嘴角略微上扬,指尖不轻不重地轻蹭了下对方的手指头,“好了,不生气了?”
“哼。”
范茵宁扭了头。
“别担心,我没事。”墨祁说。
“虽然我确确实实是墨祁,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用这个身份活了很多年。但是这些对于现在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的我来说却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墨祁很平缓地说,“那个人的挑衅对我来说不算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一些证据和线索。”
“而且这个人回来的时间点也有问题。”
范茵宁不解看去。
墨祁解释道,“你看,这件事的话。上一次他回来的时候荣月消失了,整个墨家还残留了不少的魔族的气息。而这一次,也是在魔族打算进攻我们这里的时候回来。”
“你应该也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了?”
范茵宁点点头。
墨祁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格外淡定且冷静地说,“你要知道,这就是魔域的气息。不是和谢遂一样的气息。”
“什么?”
墨祁很肯定,“当年你早被封印所以不知道。但这气息对我来说实在是抬熟悉了。他身上有魔域的气息,但因为先前都说自己在国外。”
“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因为去了外面沾染回来。还是说他别有用心。”
这么一听,范茵宁倒是更为坚定要想方设法将人赶出去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