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赖。”范茵宁的视线在对方身上打量一番后才收回,手撑着下颚,若有所思,“只不过,有一点倒是要同你说声。”
荣久挑眉看向范茵宁,想看看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范茵宁嘴角一扯,“你近战太弱了。”
虽说这人是自己醒来之后捡到为数不多能力不错的男人,但不得不说,对方只攻克一个方向这点确实不大好。
尤其是分明有能力去做去,却还是只做一遍这点在范茵宁眼中着实是让人想不明白。
荣久面上笑容逐渐僵硬,他似乎是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而且是这般直白地在自己面前说出来。
“范大小姐还真是见多识广,一针见血。”荣久笑道。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晓,他现如今的笑容可没有半点的真诚,反倒是眼中翻涌着的阴鸷倒像是一条蛰伏在暗中的毒蛇,兴许下一秒就要张嘴将你咬死。
当然,这点,不论是荣久还是范茵宁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开口说什么。
“嗯,毕竟你祖宗还是你祖宗。”范茵宁神色淡淡。
对于眼前的男人,她没必要害怕,对方也不过是个小罗罗罢了。
双手撑着自己的下颚,范茵宁若有所思,视线在对方身上搜寻一圈,“反倒是你自己,你自己好生琢磨吧。”
说着,范茵宁转身便要离开。
荣久却开口喊停。
“等一下。”
范茵宁回头看去。
荣久说,“你不对时空管理局好奇么?”
范茵宁眉头高挑,没回答。
“之前你救我一命。如若你想去看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算是报答你出手相助。”
就在荣久以为范茵宁会欣喜若狂或是直接答应下来时,对方却抬手一扬,“不必,没空,先走了。”
直截了当地抬腿离开反倒是让荣久呆愣在了原地。
这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
荣久双眸微眯,看着不远处走远的女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很好,这是第一个敢拒绝自己的人。
他记住了。
没一会的时丞就开车赶到了荣久身边,“大人。”
“嗯。”荣久淡淡应下。
“走吧。”
“是。”
……
“钱!给我钱!”秦城朝着一旁的陈澜吼道,伸手要抢走她怀中正抱着的那个盒子。
陈澜却摇头,“没有钱,什么钱。钱都被你拿去花光了!就剩下这一点,这是我和盈盈以后的生活费!”
“给我!”给我!”秦城双眼通红,倒像是完全没听见陈澜在说什么。
幸亏秦城这段时日酒色亏空,陈澜才能用力一推就让对方坐在地上,不然恐怕她这怀中的钱可是一分都没有办法保下来了。
陈澜往后退了两步,“你要钱你去找你们秦家去!这是我的钱!我不会给你的!”
“你!”
秦城气得夺门而出。
而就在陈澜以为自己的钱保下来时,却不曾想一夜之间遭了贼,竟然一分钱都不落下,就连整间屋子为数不多的一些东西也都被偷走了。
等秦城回来后,陈澜坐在地上,看到对方时眼睛满是怨气。
“都是你!我嫁给你做什么!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说着,陈澜朝对方丢了东西过去,满眼都是眼泪。
秦城手里拿着一个酒瓶,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你说什么说,我怎么你了!没有我你可还是张开腿等着别人呢!”
这番话让陈澜瞬间脸都涨红了。
秦城嘟嘟囔囔,“要怪,就怪我那个祖宗。那什么祖宗。就,就会来捣乱。这,这不是害得我这没钱。不,不然我怎么,怎么可能会这样。”
说着,秦城就撇撇嘴。
而陈澜也瞬间像是找到了什么支撑点,伸手抓住秦城的胳膊,“对,你的祖宗!那,那我们去找你祖宗!”
“找什么找!”秦城推了一把陈澜,这还不知道算怎么一回事呢!”
陈澜却不管不顾地抓住对方,“我们都不好过,凭什么她好过!她不是背后有,有什么墨祁么?我,我们可以让她背后的那个人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番话让本还在迷迷糊糊的秦城眉头紧锁,“有道理!”
这二人一拍即合。
丝毫不考虑自己为何会被赶出秦家,反倒是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去谋夺自己的利益。
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都没救了。
正处于被二人暗算的范茵宁却不知晓这边发生了什么,反倒是拖着腮帮子琢磨着自己眼前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你这是打算拜我为师?”
谢遂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着,“是……”
“我是你祖宗,可不收徒弟的。”范茵宁摊开手。
要知道,早几百年前她就不收徒弟了。
他们四大家族的祖宗可都不算是她徒弟。
这时,范茵宁的思绪反倒是转到了墨祁身上。
如若是墨祁那种苗子,她倒是不介意出手帮帮忙的。
“……”谢遂不说话,就这么跪着。
“你要是想学你谢家的本领,我还是能教你的。”范茵宁看着那小孩的脑袋顶,“但是你要是做我徒弟,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收徒的,来叫声祖宗,好听点,兴许祖宗就答应了。”
谢遂:……
就在范茵宁觉着逗这小孩没意思时,对方却开了口。
“祖宗。”
好家伙,这小家伙还真的喊了。
这倒是让范茵宁有几分受宠若惊,半晌才回过神来。
“行了行了,我帮你,我帮你。”范茵宁抬手一扬,“这些日子你晚上七点过来这,我教你。但是我可不是你师父。”
“好。”
范茵宁若有所思,“你怎么突然想练了?怎么,想明白了?”
谢遂沉默不语。
就在范茵宁以为这小孩不会说话时,他忽然开了口,“我想做那个保护人的人。”
“行,你自己记得过来。这本书是当初你们祖宗写的,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们家的变了没。你先练着,啥地方不懂,到时候再来问祖宗就行。”
谢遂抓住范茵宁抛来的书,认认真真地双膝跪在地面上,低头磕了好几下,“谢谢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