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商县发生了两起灭门惨案,已经有7口人命丧黄泉,现在整个商县都人心惶惶,据仵作查 验,这些人应该死在申时,且没有目击证人,都是因为这些人家中大火烧起来后才发现的。”
言锦以看着他,眉头微皱,申时,不是寻常人家烧火做饭的时候?家家有人,怎么可能杀了这么多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事还真是蹊跷。言锦以在房间内踱着步子来来回回的转悠,一边伸着着刚刚蜷缩了许久的身体,凶案发生的地点也很是耐人寻味,竟然是梁王藏匿杀手的地方。
“会不会是这些人手中掌握着他们的什么证据,所以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萧止苏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这个可能,那些人潜伏在商县的时候,你的人我的人都在那里盯着,皆未听说他们与这两家有什么联系,更何况贤王已死,就算是知道什么也没有什么用了。”
要是还有什么用的话,那就是说明梁王有余党存在,而且还未罢休,看着言锦以的脸:“那这件事就比较严重了”
再次听到梁王的名字,心中的不安渐渐涌现出来,身子慢慢的靠向萧止苏,轻声问到:“梁王应该比皇上小不了多少吧,若是他心中真的有皇位,应当十分重视子嗣的,总不能到了这个年纪,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就算是他同正妃不能生育,也可以多抬几房小妾的,但是梁王身边却只有梁王妃一个人而已,总不能是想事成之后多选几个妃子吧!”言锦以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萧止苏严肃到:“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当时替梁王妃诊脉,发现她竟然生育过一个孩子。”
萧止苏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良久才摇了摇头:“或许是这个孩子出生时就已经夭折了,不然不会一点风声也没有。”
言锦以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她也确实不敢胡乱猜测。
“近期建京发生的这两件大案,我打算以准备婚礼为由将这两件案子交给二皇子来处理,就当是我这个做皇叔的给他历练了。”
看着眼前这个腹黑的男人,言锦以努力的憋着笑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朝中所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贤王,要不然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话果然没错。
正好青娘从外面端着饭菜进来,对着萧止苏笑道:“贤王殿下今日也在这吃了吧,我特意让厨房多准备了一份。”
“爹爹呢?”萧止苏在这里言明远不会不知道,按照严明远的那个性格,此时不应该他来招待萧止苏吗?
“老爷今天下午来过一趟,知道贤王殿下在这儿,也没说话就回去了,此时已经在用膳了。”青娘回到。
言锦以眼中尽是稀奇,没想到言明远竟然没有管她。看着端坐在桌前的萧止苏,心中竟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受。仿佛看见了她和萧止苏的后半生。
“听说你今天让孙姨娘和你父亲一起坐在了父母席?”萧止苏端坐着,不经意的问道。
“对啊!”言锦以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此时萧止苏提起来,一点也不惊讶,笑嘻嘻的解释道,“我觉得我父亲还是挺喜欢孙姨娘的,父亲身上带着一股子文人气质,之前钱姨娘身上的市侩气息太重了,所以父亲总觉得再也找不到母亲那样的女子了,现在和孙姨娘在一起,父亲定然是很喜欢。毕竟孙姨娘是母亲做主抬回家的,肯定和两个人心性相投。”
“你倒是大方。”萧止苏不停的往她的碗里夹着菜,看着带着自豪的模样,忍不住打趣,:“我自小就没有母亲,现在有一个对我好的女人,我当然欢喜。”
她心中是真的欢喜。
萧止苏不说话,再开口就是另一个话题,吃完饭没多久就离开了言府。
言锦以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惆怅,怎么办,好想快点嫁过去。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言锦以被青娘催着上了床。
萧止苏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皇上下旨让二皇子配合京兆尹负责商县的几个命案,所有的大臣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看重二皇子还是想要收回那柄玉如意?
之后大家发现,这个想法是贤王提出来的,理由是贤王要准备婚礼,不想被这些事分了心。一时间所有大臣心中都开始琢磨,这个案子弄不好就是一桩无头案,两家人没有一个活口,就算是破不了也没人会来伸冤了。但贤王又是出了名的严谨,经他手的案子必须要有一个水落石出,真是看不出贤王这是想要支持二皇子还是要打压二皇子?
不但大臣们有这样的疑虑,二皇子本人也十分摸不着头脑。此时正站在贤王府萧止苏的书房外,整个贤王府都沉浸再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里,据说是为了新夫人所以在做大扫除。想到未来的贤王妃竟然是自己之前的未婚妻,萧弘宇心中就觉得一阵胆寒,不会是贤王叔为了替言锦以出气才会这样做的吧!
摇了摇头,贤王素来贤明,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叔!”萧弘宇进了门,恭敬的行礼,“王叔,这个案子真的要交给我吗?”
萧止苏看着他,眸光微闪:“怎么,看这个样子你并不是很想接这个案子?”
“侄子怕给皇叔丢脸。”萧弘宇赶紧否认,更加恭敬到。
萧止苏笑了笑:“没事,他还会出来犯案,这个你要知道,怎么抓你自己说了算。”
还会再犯案?萧弘宇被吓了一跳:“皇叔怎么知道,是不是皇叔已经有什么眉目了?”
萧止苏摇头:“没有任何眉目,但是我觉得这个人应该和哪些被杀的人互不认识,似乎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所以这个人必须尽快找到。”
萧止苏并没有危言耸听,只是看萧弘宇的样子似乎不是很相信也就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这件事你去找京兆尹商量,刚刚是我个人的看法,在大婚之前你不要来找我,这件事就当是你的历练!”
历练?萧弘宇心中终于出了一点小欢欣雀跃,这是不是贤王支持他的前兆?
萧弘宇喜滋滋的回到二皇子府,嘴里哼着小曲。
“二皇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言书瑶走出来,扶着萧弘宇的胳膊撒娇道。
“自然开心,今天贤王叔将一件重要的案子交给本宫了,说这事他对本宫的历练,你说是不是有意要扶持本宫?”
言书瑶听着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二皇子所说的案子,不会是商县两家被灭门的案子吧!”
萧弘宇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脏猛然一缩:“书瑶也知道这个案子?”
这叫什么话?现在整个建京城还有谁不知道这个案子吗?
对上言书瑶茫然的眼神,萧弘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贤王叔人果然是为了本宫好,现在整个建京都知道这个案子,如果本宫破了案,本宫就会一战成名,这样皇叔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支持本宫了!”
言书瑶被萧弘宇的这一番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暗骂到,真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不长心眼的,不说她和言锦以关系如同水火,就是萧弘宇之前强硬的同言锦以退了亲,萧弘宇就不会肚量大到支持他,本就是痴人说梦。
这么想着,言书瑶顿时一身冷汗,之前她送了言锦以一套首饰,不会是被贤王发现了吧!转念想了想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要是真的发现了,那贤王怎么会放过她?
萧弘宇高高兴兴的回了书房,长廊的尽头,一个穿着嬷嬷服饰的女人站在拐角处。言书瑶眼睛暗了暗,快步走上前去:“母亲,您怎么出来了?”
自从她钱氏救回来,钱氏就一直在府中修养,毕竟现在钱氏这个样子实在不能见人,只能对外谎称她的嬷嬷生病了,在床上修养。
“放心。”钱氏的声音十分清冷,完全不见之前那种妒妇的形象,此时的她就像是隐藏在黑暗处的一条蛇,不知道什么时间就会跳出来咬人一口。就算是言书瑶此时见了她都本能的想要小心翼翼的,“这个案子没有这么简单,倒像是什么人舍得一个局,两家穷的叮当响的农民怎么可能有本事得罪这样厉害的人物,就算是有本事,他们做事也会干净的多。绝不会让尸首暴露在官府眼前。这,更像是一场游戏。”
言书瑶听着钱氏的话,由里到外打了一个冷战:“为了杀人而杀人?”
钱氏轻轻哼了一身:“让你家二皇子查案的时候小心一点,还不知道这场游戏究竟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开的局。”
说完,便转身消失在言书瑶的眼前。
刚刚钱氏的话对她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嘴巴张了张,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虽然言书瑶觉得她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但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而且她也在纠结要不要和二皇子说,或者要怎样和二皇子说
同时在大皇子府上,萧景烨坐在崔绎心房间的软榻上,脸上的怒气冲冲的:“真没想到,贤王叔竟然将这件案子给了二皇子,他当本宫是什么?”
崔绎心见他气急败坏的坐在软榻上,端了一杯茶缓缓上前:“大皇子不用生气,这样其实更好!”
萧景烨皱着眉,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探究:“这样更好?怎么说?”
女人似是无骨一般,窝进男人的怀里,脸上笑嘻嘻的,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这个案子要是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估计就是一件无头冤案了,贤王叔马上要成亲了,肯定没有精力去查这件案子,就二皇子和还不知道风向的新丞相,不足为据,我们就先让二皇子为这个案子绞尽脑汁,几天后你再将这个案子破了,那样,你的表现就有了对比,那时,这个功劳才有含量!”
听着崔绎心这么一说,萧景烨顿时便不急了,将怀里的崔绎心箍得更紧,一双大手在娇软的身躯上不停的移动:“爱妃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房间外等着伺候的丫鬟们,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声音,顿时红了脸蛋,匆匆但十分有序的退出房间。并贴心的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