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消散,镇外的通路没有一丝阻隔。
苏铭四人翻身上马,依旧是身着统一的劲装,衣衫猎猎,神采飞扬。
在他们的身后,镇门口古宅母女二人不断地在向他们挥手告别。
“多么淳朴的人呐。”
苏铭也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他背着一个包袱,整个包袱呈圆形状凸了出来,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经过他这么一顿物理超度,解救了不少迷失的羔羊,但全镇人口还是远远未满足称号任务的要求。
所以苏铭决定在回去的这一路上,要多多超度罪恶之人,多做好事,发扬爱心。
“师弟,走吧。”罗常招呼道。
苏铭回过神,点了点头,便挥鞭启程。
古宅母女二人,目送着他们离开,眼神中充满感激和不舍。
“乖,我们收拾行李,也搬到别的地方去。”老妇人低声对小女孩说道。
陡然!
一只手掌从背后捅穿过她的心口。
嘭!
小女孩终于明白过来,放声欲要哭泣时,但一只血手顷刻之间扼住她的脖子,用力地提起,力道之大,直掐得小女孩面色涨红,两只小短腿在空中不断踢蹬着,即将陷入窒息状态之中。
“我治不了他们,还会治不了你们?”
许信狰狞笑道。
他并没有死,准备的说,他是死了但又复活了。
原来许信少时曾偶遇一野道人,加上天资不错,便拜在他门下学习术法,后来因跟随师父时日许久,偶然间发现师父有一宝贝,有肉死人活白骨之效,便心起弑师的想法。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里,他假装热情的陪同师父喝酒,谁知酒里早已加入了精心调配的混合毒药,又趁师父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剑刺透心窝。
饶是如此,两者依旧打斗了数十息,直到他师父活活精力耗尽而死,死前还睁大的双眼,可谓是死不瞑目。
许信弑师完之后,搜刮了所有宝物,这才回到家乡。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呐。”
他一把拧断小女孩的脖子,随手抛在一旁,仿佛是扔只死猫般暇意。
随后从胸口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只见得古宅母女二人残缺的尸体上,飘起一道朦胧不清的黑影,夹杂着凄厉叫声和恐惧,瞬间被这枚珠子吸了进去。
下一刻,珠子表面色彩明显明亮了几分。
许信见此,脸上露出一抹满意之色,珍重无比的把它收入怀中。
“好宝贝,好宝贝,有它在手,何愁金丹大道不成?”
“什么狗屁的诅咒,迂腐的死老头真是暴敛天物,此物合该与我有缘。”
他猖狂大笑,震耳欲聋的狂笑声响彻在这片土地。
而这身后一切所发生的事情,苏铭等人却都毫不知情。
永安城,乃沧州境内一座大城。
此城位靠大河,码头众多,商贾云集,十分繁华。
码头上,一群群苦力正在排队卸货,边上有监工手持皮鞭,来回巡视。
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小男子,见有个汉子病怏怏的在扛着货物,速度十分缓慢。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之色,踏步走向汉子,朝着他身体就是狠狠抽下一鞭子,怒骂道:“特娘的,老子请你来是干活的,不是装病的。”
“干不了就给老子滚回家,乖乖等死。”
嘶!
这位汉子身上顿然抽出一道血痕,他咬着牙闷哼一声,额头汗水大滴大滴渗出,声音有些虚弱道:“总管,昨夜一直干到现在,已有一夜未睡,我实在困乏得很。”
“能不能让我回去歇息一二时辰再来?”
这名总管闻言,嘴角一歪,又是一鞭子抽下,厉声道:“还想歇息?”
“你要是走了,这么多货物人手不足怎么办?”
“上次你娘下葬的费用,可跟老爷预支了不少工钱,你不给我好好干活,怎么还?”
汉子一听,叹了口气,低下头便又继续干活,只是脸色极为的难看,肩膀上扛着沉重货物,步履蹒跚地挪动着。
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
整个人一瘫,仿若抽去了全身力气,彻底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倒地了?
总管脸色阴沉无比,还以为他只是累趴,于是重重地又在汉子身上甩了几鞭。
可惜汉子还是没醒来。
他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惊慌,不是怕死人,只是想到汉子就这么死了,那他预支的工钱恐怕就是打水漂。
“你你你....你们三个把他拖走,晚点就把大魁抛到河里,省得在这碍眼。”
总管随便指了三人,命令道。
那三位苦力对视一眼,面泛苦色,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兔死狐悲之意。
“哼!”
“一群贱民。”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总管尽收眼底,冷哼一声,摆开八字步神气的离开。
夜,岸边一片漆黑,唯有远处几艘画舫上灯火通明,传来阵阵清脆女子的嬉笑声。
噗通!
三位苦力把大麻袋丢进河水中,观察片刻,见麻袋没有浮起,几人沉默的转身离开,并未多说一句话。
麻袋在有些湍急的河水中,缓缓下沉......
一道阴影瞬息闪过,包裹住整个麻袋,缓缓渗透了进去。
只见在大魁的面孔上,黑影顺着他的两个鼻孔如烟状,悄然钻了进去,直至完全消失。
一息、两息、三息.....
他猛然张开双眼,直勾勾的,一眨不眨,在冰冷的河水里,透出一丝说出来的怪异感。
嘭!
结实的麻袋骤然炸开,大魁灵活无比地游动,仿若一条大鱼,不一会儿便上了岸边。
浸湿的头发,滴答落下水珠......
他转了转脑袋,望着巨大的永安城,嘶哑道:“全城人,死!”
但在解决永安城之前,大魁先要填饱饥饿的肚子,他决定从画舫上的人开始.....吃起。
大魁目光幽幽,向不远处的小舟船家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