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什么事,世界依旧还在不断前行。
失物门的战争指令已经确定,有条不紊的指挥进行着战前的准备,然而势力间的鱼龙混杂,你尔我诈谁又说得清?
世间最险恶的,就是人心。
宽大庄严的圣教堂上,四周是金色的墙壁和水晶的灯饰,无数蜡烛在通明,巨大的主神像下,圣歌在空间里回响。
带着悲天怜人的哀伤,有一股神异的庄重与信服,如同神的信仰。
硕大的神像下,只有一个身影在卑微的弯着腰,跪在地上,默默地祈祷着,穿着白色的信仰服。
这里是神谕,神的仆从。
“有什么事吗?”身影依旧在跪着,虔诚至极,声音却无比的平静,柱子的阴影侧面应声走出了一个人,将一卷羊皮纸双手奉上。
略显苍老的手指随意的取过纸张,轻轻的阅读着,然而忽然间手指一僵,随后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下去吧。”
略显驼背的身躯,一举一动间却无比的庄严,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动作,他缓缓起身,慢慢地踱出了这座大殿。
浩瀚的殿宇内,唯有那巍峨的神像依然伫立,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
仿佛在为什么忧伤。
如今,在世界不断前进的情况下,混杂的势力间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定位。
有些隐藏的东西被揭开了,更多的却还在隐藏,成为谜团。
人族中的表面势力便是‘失物门’了,人族领袖的代表,没有人会有任何的异议,或者可以说失物门就是人族。
如果失物门是表面的势力和影响的话,‘神谕’就是藏在暗处的势力。
如同光暗两面,同处失物门中,关系却无比的紧张。
其实任何没有野心的话——
都是欺骗哦。
“圣洁的背后是谎言,光明的背后是黑暗,阴影存在于人们的心中,死亡……才是终结的归处。”
之前跪在大殿中的白袍身影此刻却站在一潭清澈的泉水边念着祈祷。
平静的清澈的水面……
真的很清澈,如同一尘不染的晶石一般,雪白,透明,泛着彩虹般的七彩光,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这个池塘的底部,只是渐渐加深的黑暗……
‘神谕’隐藏在暗处,没人了解这个组织是什么样的,似乎是宗教的性质?无比的森严,如同层层包裹的盒子,在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里面隐藏着自身。
因为是有信仰的人,所以没有野心吗?
也许吧。
只是信仰这些存在于心中的东西……在某些人们身上应该是不适用的。
毕竟,最多变的就是人心。
郁郁葱葱的大树下面,一个面色平静的年轻男子在睡觉,一头如火的头发,手中紧紧的抱着一把奇怪的刀。
忽然他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一般,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脸色惨淡的发白。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眸。
如同死人一般的,静静地注视着身侧的围墙,那上面不知何时做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华丽服装的青年。
“好了,给你。”华丽青年随手丢给他一样东西,血发男子没有去接,任由它掉在草地上,滴溜溜地滚到他身边。
华丽青年玩味的笑了笑,眼睛微微一弯,“那么,我就走了。”
血发男子面无表情,坐了良久,才随手拿起了旁边的纸卷,淡漠的看了一眼。
是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大大小小的红点和小剑标识,似乎代表着什么含义。
血发男子拿起了刀,头也不回的走去,当他走后,仿佛有什么东西恍惚了一下。
这片安静的,祥和的,充满的生机的地方,变成了充满死寂的荒地,干枯的树干孤独的伫立着,矮屋的墙壁上,是厚厚的青苔。
屋角破破烂烂了几个大洞,屋内空无一物,只有野蘑菇与杂草,阳光仿佛被隔绝,这片地区给人一中死气沉沉的诡异感。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威严的男子站在祭坛前,上次那里躺着的是黎许,现在空无一物,然而细小的血液依然在不停地流着,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如此的入神。
“叽唔……”有什么东西撞了他的铠甲一下,神色平静的低头一看,小狐狸正两只前爪捂着额头,极其人性化的打着滚,声音呜呜咽咽,仿佛是是在哀嚎。
男子轻轻的笑了笑,也不恼怒它的冒犯,伸手将它抱了起来,捊了捊它的毛发,略微疑惑的轻声说着:
“真是奇怪殿下怎么会养你当宠物呢,除了烦人也没有什么优点。”
此刻他身上的威严都消失了,很是平易近人的微笑着,只是瞬间这些便如过往云烟般消散了,敛起笑容,淡漠的看了一从不远处走过来,对着他微微鞠身的干练女子。
“长老们要召见你。”她声音复杂的说道。
男子挥了挥手,神情并未太大的变动,将小狐狸放了下来,转身向祭坛后方走去。
那里的一个角落中,有一处裂缝,插着一枚洁白的骨片,男子从裂缝中拔起了它,整个昏暗的世界都仿佛为之一颤!
寂静的村落外,血发男子浑身鲜血的木然走着,随手用滴血的手指一勾,划去了一个红点。
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欲呕,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这个男人,仿佛是为了杀戮而生。
沐浴在鲜血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血发男子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走着,身上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溅落,浓郁的血腥味让草木都有些发黄。
陡然间,他似乎突发奇想,忽然缓缓地将羊皮纸翻了过来,用手指在上面摸着。
很仔细地,一点一点的摸索着,然后忽然间捏住了什么,缓缓一拉,接下了一层薄薄的纸幕。
“喂,怎么了?杰斯?”
薛行天穿着一身很有派头的西服,正在行人街上走着,然而杰斯却慢慢地停了下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死死地盯着路边的电视。
“杰斯?”薛行天微微皱起了眉,声音不自主的大了几分,杰斯僵硬的转过头来,表情无比的空洞与死寂。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电视指去。
纸上面只有两个用血写成的字,血发男子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轻念出声:
“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