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运,还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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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吗?

可笑,愚蠢。

人生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人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重蹈覆辙。

该说它时虚假还是真实呢?

若它是虚假的。

那么真实在哪?

行走在旧时代世纪般的灰色街道,守望的思想有些无法理解这些人类的工作。

他们踩着一个巨大的机器,烧着成堆的碳钢。每一个人都做的很认真,冒着被火烧伤的危险,奋力的做着工。

这是命运吗?

“你,相信命运吗。”守望轻轻的说了出来,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

拉着女孩,灰旧布衫的人群在他四周来往,神色都是急匆匆的,守望看不清他们的脸,如同雾一般的模糊。

他,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啊……”

鞭子抽打在瘦弱的身体上,让那个少年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音很虚弱。

“不准停!做不完工作不许吃饭!谁也不要偷懒!”

三岁那年,他被一伙人贩拐走,送入一个地下组织,一群和他一样的少年被训练,强制工作,不听话的人被吊起来抽打,用尽所有的酷刑。

他被安排在那里,亲眼看到那黑色的铁链,在哗啦啦的作响……

他过了两年地狱般的生活,一顿只有一餐,从来没有睡过饱觉,不听话便要挨打,他们被训练,被训练……先是与稻草人,然后是自相残杀。

他很幸运。

五岁那年,父亲家族雄厚的财力和势力下终于找到了他,组织被清除了,他被拯救了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看着眼前这个流泪的妇人不断的对他招手,一边和周围衣冠楚楚的人交谈着。

他走了过去,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扎着一个蝴蝶结,穿着百花裙,如同一个小精灵,惹人怜爱,她对他眨了眨眼睛。

守望灿烂的笑了。

从那以后,他过了六年幸福的生活……和他最爱的妹妹,和疼爱他的家人,已经快要习惯了,过往的一切痛苦仿佛都已经结束了一样。

一切啊,都结束得那么突然。

父亲死了,硕大的家业毁于一旦,人们分得了所有,谁也没有给母亲留下些什么,母亲带着他们租了一间小屋,整日靠着补鞋度日。

理所应当的日常就这么分崩离析,他们苟延残喘着,高贵的生活离去了,母亲总是抱着他们哭……

他不在乎。

守望觉得只是这样就很幸福了,能和家人一起,能和妹妹一起,父亲虽然对他很好,然而他几乎没有见过几次,悲痛吗?

人们在葬礼上让他哭。

搬来搬去……搬来搬去……日子越发的艰难了,衣服越补越破,他带着妹妹玩耍等待母亲回来的日子开始成为日常。

所谓的日常,不是指平凡的日子,而是指过惯了的生活。

每次看着母亲回来后慈祥的笑容,他就会觉得幸福了,吃着晚饭,幸福就会包裹,让整个人的内心都暖洋洋的。

“哥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妹妹在屋后的平地上对他说,伸出手,在地上用石子画了一个圈。

“你待在这个圈里蒙上眼睛从一数到一百,然后来找我!”

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带着认认真真的表情不免有些可笑,他答应了,老老实实的数到一百。

猛的一低头,树丛里空空如也,守望摸了摸头,一点一点的寻找起来。

时间渐渐过去了,他开始慌了……内心不安起来。

“妹妹……你在哪?不要玩了,我们回去吧,我认输了!”

于是那个小小的身影笑着跑了出来,脸上沾了一身的泥,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去,守望抓着她的手,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在乎。

十四岁的他,想要保护。

“妈妈,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工作吗?”

他很勤奋,各种活都抢着干,身体很扎实,老板娘破天荒的赞赏了妈妈。

“不错嘛,看你平时病怏怏的倒是带来了一个好苗子啊。”

第一个月结束后妈妈便不再让他干了,守望一人做了三人的活,她怕他累垮。

那个月末正好是除夕,一年之始,他有些懂了什么是责任。

懵懵懂懂的他迎来了自己的第十五个岁月。

日子很艰苦,他偶尔做些零工,带着妹妹,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困人家的孩子一样,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个拥有巨大财富的家族公子。

守望就是这样。

在意他在意的,在意别人不在意的。

他觉得这样就很幸福了。

以此,他度过了十六岁那年最平静的一个岁月。

然后——

十七岁。

迎来了毁灭……

那年……啊,守望很……厌恶。不,是撕心裂肺的愤怒!

十七岁那年的他——

叫守望。

那年,国家被攻破了,丧尸开始肆虐,世界如同末日。

异乎常人的能力让他被推举,成了领袖,抵挡丧尸的进攻和前进的步伐。

那也许算是战争?

守望站在无尽的丧尸和枪林弹雨间的时候总是这么想。

身后是牢不可破的堡垒,钢铁的城墙上闪着森冷的光泽,看着是那么的安全可靠,强大的火力射杀着无边的丧尸,血肉纷飞。

而他……站在远离堡垒的边界。

眼前是无边的尸海,身后是紧闭的城门。

他不属于任何一边。

守望对于丧尸没有仇恨。

对人类也没有好感。

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个位置只是傀儡罢了,那些人把他当战争机器,利用他,挡住毁灭的步伐。

守望夹在人类和丧尸的中间……没有人能接纳他,也没有人愿意接纳他。

十八岁的时候,一切虚假的世界终于结束了……人类输了,一切进入末日。

他没有什么想做的,于是来到了星城。

一次……又一次的任务。

成功……失败……成功……失败……犯了错……被赶了出来……遇上了……可以被称做朋友的人。

还有重要的人。

这是他的幸运,放在心底的在乎。

为什么要收集起源之石呢?

守望,似乎只是想找个事做。

如今,一切又变了。

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改变,他却一如既往,被时代遗弃,仿佛遗忘在了角落。

他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守望抬起头,看着冰冷的空气里他吐出的白气。

嗯……如果说他有什么想做的事的话。

那也许……

就是让这世界最顶层的一切,

都崩坏吧……

本书,我无法向你们保证什么,但你们也许可以从中得到些什么,从守望身上。

是的,本书,是守望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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