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客房,阳台处,伊璟倚在栏杆上,闲闲看着楼下那颗郁郁苍苍的老树,想着几年前这棵树的树干还没有这么粗,叶子也没有这么繁盛,刚好可以遮住她的脸,也有点点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微醺的风吹过总会让人立即变得懒洋洋的。
“好了!”有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伊璟略过飘荡的心绪,待回头看到身后的人时,也禁不住一个恍惚。
有的人天生就是衣架子,风格百变,穿什么样的衣服便是什么样的气质,而有的人,衣服穿在身上,不是衣服衬人,而是人衬衣服,而还有另外一种人,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掩盖不了那渗人的气质啊。
比如眼前的叶七,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一条长裤,一看就是小叔叔的衣服,长长的头发被散开用黑色绳子绑在脑后,再加上那清俊的五官,怎么看都是一副居家美男图吧!但前提是你忽视美男手中拿着的长剑,和那隐隐泛着寒气的眼睛。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实在被叶七那冷冷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了,伊璟只得压下一肚子的疑问,让眼前这位大神先问。
“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叶七板着脸,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很明显就是在质问伊璟。
咦?伊璟呆愣,眼尖的憋见叶七手中捏着的一个黑色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伊璟心虚道,叶七手中的不是别的,正是她给老鬼研究的黑色锦囊。
“怎么会在我这里!”叶七想起那时的情景,本以为好不容易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随身携带锦囊的伊璟,却不料睁眼便看到那么一个破旧的小木屋和那个怪异的男人,想起那时的心情,叶七无奈一笑,缓缓伸出手来。
额,伊璟愣愣的看着本来面无表情的人笑得无奈而温柔,一时反应不过来,任由叶七伸出手来,缓缓的将那个锦囊放在她的口袋里,然后一只修长的手覆在她的头上,揉了揉道:“以后莫在丢了!”
伊璟被这突如其来饱含宠溺的动作给定在了原地,想要反抗,偏偏看着眼前笑着的人和胸前的锦囊便觉得心虚,实在提不起什么力气,只得低了头,任那有力的手覆盖在发间,许久,未动。
一分钟过去,伊璟低着头,发现那手还是一动不动的覆在上面,伊璟甚至能感受到那从发间透过来滚烫的温度,滚烫?
“叶…”伊璟心中一惊,抬头刚要叫,却不料头上的手突然滑下,身前的叶七闭了眼往自己身上倒来。
“叶七!”伊璟伸手接住倒过来的人,刚一触到手臂,一阵滚烫便从手间传来,“这是发烧了啊!”伊璟担忧的望着双目紧闭,此时才现了些潮红的人。
客房内
“就是身体虚弱了些,再加上没有好好休息,精神过度紧绷,才引起身体反抗导致发烧的!”戴着细边眼镜的中年医生对着伊璟道:“吃一副退烧药,好好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说着中年人递过来一副药。
“谢谢医生!”伊璟接过药,松了一口气,待尹叔把医生送走,便拿着药准备去冲水。
“伊璟姐,我来吧!”李米接过伊璟手中的药,转身便跑下楼去拿水,“啊,我来我来!”看到伊璟准备换毛巾,颜颜也手快的接过,不由分说的也跑下楼。
“啊,呵呵!我们去找教官!”赵易言拉着一木借口去找和安老爷子说话的安逸萧,也逃了下去。
担忧的看了眼床上嘴唇紧抿的叶七,伊璟抱胸看着唯一留下来的欧晋,挑眉。
知道自己的意图已经被看穿,欧晋瞟了瞟床上的叶七,再看了看伊璟,半晌,终是道:“伊璟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在这说,伊璟本想反驳,但看到欧晋面上纠结的表情,再看到面色安稳了不少的叶七,终于是犹豫着点了点头准备出去。
“咳咳!”伊璟正准备出去,床上的叶七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伊璟赶忙过去扶起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待咳嗽平复下来,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色,才动作轻柔的将他平摊在床上。
伊璟这一系列动作,看在欧晋眼里不可谓不是温柔耐心,因此,少年的脸上更加难看,任谁看到自己表白的对象如此殷切的照顾一个人心中都不会好受的。
“你很担心他!”看着盯着叶七眼睛都不眨的伊璟,欧晋突然出声。
“当然!”伊璟不假思索答道,心中仍是有些愧疚,直到叶七昏迷后,自己才发觉一直面色如常甚至寒气渗人的人已然虚弱不堪了。当初叶七无力到差点被那个四姬扒了衣服的时候,她就知道每当叶七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后,便会莫名其妙的虚弱一段日子。
然而,今天自己见到他时却全然没有想到这点,也不知道这个虚弱的人是怎样上山和集中精神应付爷爷的。
她对不起叶七,对不起花六啊!伊璟想着如果花六知道自家师弟现在这个样子的话,肯定又要跳起来骂她了。
听到伊璟毫不犹豫的回答,欧晋面色又沉了沉,“那你喜欢他!”少年阴着一张脸,终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此时伊璟正拿了毛巾给叶七察汗,想着李米和颜颜那两个丫头怎么还不来,闻言,淡淡道:“嗯,喜欢啊!”
欧晋心下一沉,刚要张口,却见伊璟又道:“我也喜欢你们啊!”说完不管呆愣在原地的人,道:“我下去看看,你在这看着!”
都喜欢!也就是谁都不喜欢咯!真是狡猾的女人啊!看着径直下楼的人,欧晋叹气,面上神色复杂至极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叶七,半晌,恶狠狠道:“爷是不会输给你这个病秧子的!”
说着还示威似的对着床上的人狠狠的握了握拳,却不料,某人幼稚的动作刚比划出来,床上的人却突然睁了眼,一双清亮的眼眸毫无遮拦的爆发出杀意,彷如冲破了牢笼的猛兽一样,没有任何目标的攻击着周围的任何目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