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忠国转回身跑去了门口。
华信威和春桃正在门口守着那堆行李,跟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们也都在边上围着。
看到忠国被华忠义抽了大嘴巴子又臭骂了一顿,有人眼露不忍,有人摇头轻笑,现在看到忠国过来,便都散开了,怕他觉得不好意思。
忠国目送走了那些村民,便跟华信威和春桃打招呼。
“春桃,信威叔,进来坐吧,坐会儿。”
院子里的华忠义也走了过来,邀请两人进屋坐。
春桃嘻嘻一笑。
“忠义叔,我就不进去坐了,我还得回家帮忙呢,”说着,她对峻霄摆了摆手,“峻霄,我先回家了,回头来我家玩啊,我爹娘也惦记着你呢!”
忠国点了点头。
“一定过去,春桃,谢谢你帮我搬行李。”
春桃一撇嘴,嗔怪了他一句。
“还这么假客气。”
说完,她便转过了身子,跑着离开了。
等春桃走了,华信威也跟华忠义打招呼。
“忠义哥,我就不歇了,我还得回去呢,行了,回头包了饺子你们过来吃,忠国,好好在家陪陪你爹娘,啊!我走了!”
他放下手上的行李,然后转身离开了院子,在门口背上自己的两个包裹之后也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了,华忠义才过来招呼忠国。
“峻霄,先进屋,我帮你把东西搬进去。”
忠国连忙开口。
“等会儿,爹......”
蓦然要叫一个陌生人做爹,忠国打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占了人家儿子的身躯,叫两声也不算什么,就当补偿人家了。
何况华忠义看着人还不错,他心里多少也好受点儿。
“爹......那什么,我先给你介绍个人。”
华忠义已经拿起了地上的一个包裹,听到忠国这么说,便转过身来。
“谁呀?你带回来的?”
忠国点了点头。
“嗯,柳萱!过来!”
柳萱刚才一直站在门口,现在门口的人一散,她就更不好意思进门了。
一方面,这家人除了忠国以外,她全都不认识,可以说是在今天之前都还从来没有打过照面的陌生人。
另一方面,她当然知道忠国带自己回村子的含义是什么。忠国和她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现在就差和忠国的爹娘见面了。
她平时尽管胆子大,但是毕竟是一个大姑娘,到了这一步,心里还是慌得不行。
现在听到忠国叫,她是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进去吧,害羞,不进去吧,又担心忠国的爹觉得自己不懂礼数。
忠国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见柳萱没露面,还以为她脚疼了,连忙跑到门口朝外看。
看到柳萱站在那里之后,忠国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了?快点进来啊。”
柳萱更羞了,低着头不停的玩弄自己的手指头。
“我,我,我......”
忠国立刻就猜出来柳萱是觉得害羞,不过这种事情,说别的话也没有用。
他轻轻一笑,直接伸手抓住了柳萱的胳膊,把她拽进了院子。
华忠义看到忠国拉进来一个小女娃,顿时放下了手上的行李,打量了柳萱几眼。
忠国连忙给两人做介绍。
“爹,她叫柳萱,是我在旷州的时候碰到的,她老家遭了灾,在城里要饭,遇上了之后我就收留了她,现在她帮我打理生意,能干呢!”
华忠义点了点头,看向了柳萱。
“女娃......叫柳萱?”
柳萱连忙点头。
“是,我,我叫柳萱,华伯伯你好。”
华忠义又看向忠国。
“既然是你带回来的,我就先不问了,留柳萱女娃在咱们家过年吧,回头等你娘和哥回来了,你再跟他们好好说。”
忠国笑着点了点头。
“行,爹,我娘和哥去哪了?不在家吗?”
华忠义抓起地上的行李,点了点头。
“不在,你娘去地里割野韭菜了,你哥去帮人家杀猪了,回头咱们包饺子吃。”
说着,华忠义就往屋子里走。
忠国现在已经摸清楚了华忠义的心情和脾气,华峻霄的这个爹为人不错,不过性格认真,脾气有点儿冲,话不多。
他没再多话,上去扛起了行李跟在华忠义后头进了屋。
柳萱腿受了伤,忠国没让她做事情,这就让柳萱一直都惴惴不安的。
她原本是想通过帮忙做事情来表现自己,可现在忠国顾忌她腿上的伤,这也不让她做哪也不让她做,只吩咐她坐在椅子上休息,反而显得她像是个大小姐了一样。
柳萱从小就在农村长大,自然知道农村人对于不干活的人是什么看法。
在农村里,懒惰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年轻人最大的毛病了。
眼看着连华忠义都在做事情,柳萱心里怎么能够不着急?
坐了一会儿,柳萱就再也不肯闲着了,说什么也要帮忙干活。
忠国拗不过她,便让她做点儿不需要太动弹的事情,可他越是这样柳萱就越着急,到最后,忠国没办法,就让柳萱抱着一个筐去院子里坐着剪窗花去了。
华忠义领着忠国一阵忙,两人收拾出了一间空屋子。
“峻霄,你就还住这屋吧,离家前你就睡在这儿,你哥在边上屋里睡,你就还睡在这儿,还好你娘每年都念叨着你要回来,这屋子我们也没有乱堆东西,不然还真不好收拾了,等会儿叫你娘帮你弄被褥过来。那什么......那个女娃,柳萱,回头我们再给她收拾个地方。”
忠国扭头看了看,华峻霄老家的这间屋子虽然不小,可是也没多大,华忠义虽然说要再收拾一个住人的地方,可是哪那么容易?
忠国摇了摇头。
“不用收拾了,回头让柳萱在这屋睡,我去跟我哥一块儿睡,反正打小我们俩就睡一块,不碍事。”
华忠义看了忠国一眼,点了点头。
“也好,你不讲究就行。你现在是有钱人了,穿的这身衣服我都不敢认,你不在意就好。”
忠国皱了皱眉,轻轻摇摇头。
“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两人说着闲话,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中途春桃来了一次,给柳萱送了一小瓶药酒过来。
等到了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妇女的声音。
“嘿,孩他爹,快来帮我!哎哟,沉死了,我说你倒是快出来啊!”
华忠义冲着忠国一笑。
“你娘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