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醉仙楼里出来,两人都已经酒足饭饱,肚皮鼓了不少。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得如墨一般,街道上也吹起了冷风,忠国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人力车,把严伦好说歹说的劝了上去。
等严伦走了之后,他在原地站了半天,愣是再没见到一辆人力车。
无奈之下,忠国只好迈开步子,凭着自己的两条腿朝家里走去。
等回到家,屋里已经是一片漆黑,柳萱早就休息了。
忠国掏出钥匙开了门,蹑手蹑脚的摸回了屋子。
等到了自己房间里头,他闭好门窗,拖出那箱子珍珠,精心的挑选出了其中最圆润漂亮的三十九颗,然后小心的用木盒盛装好藏起来,再把大箱子里的珍珠反复数了好几遍,确定数目没错之后,才关上大箱将其放回原处。
躺床上之后,忠国一边想着将来和柳萱成亲的时候她带着自己挑选出来的珍珠做成的项链笑靥如花的模样,心里满是甜蜜的滋味,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柳萱还没有出门,看到忠国,她埋怨了忠国两句,问忠国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
忠国笑嘻嘻的将她搂进怀里,牢牢的按住,把嘴凑到柳萱的耳边说道。
“你和你爹给你安排的人对峙去了,我的老婆怎么能够叫别人动心思呢?这不,人家跟我说了,对你压根就没心思。”
柳萱被他抱在怀里,羞得满脸通红,又听他这么说,顿时不服气的鼓起了嘴巴。
“什么对我压根没心思啊,我才不信,回头我去找他好了,我认识那个叫严伦的人,我去和他幽会,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到底对我动不动心。”
忠国毫不客气的拍了她一巴掌。
“你敢,你要是敢瞒着我去见别的男人,我就把你关在家里,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柳萱嘻嘻一笑。
“我才不怕你,看谁教训谁。”
看着怀里娇笑的可人,忠国心里头一热,忍不住开口道:“今天别去公司了吧,让郑大过去传个通知,叫公司歇一天,就在家里陪着我。”
柳萱的脸色立刻红到了脖子根,忠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当然听得明白,可她一个大姑娘,哪里能够像两世为人的忠国那样放得开?
趁忠国不注意,柳萱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红着脸跑到了门口。
确定在这个位置忠国没法过来抓她之后,柳萱抓着门框,调皮的冲忠国一笑。
“不~行~公司昨天新接了好几个业务,不去做可不行,你把桌子收拾一下吧,我出门了!”
说完不等忠国做出反应,她就一蹦三跳的跑到了门口,招呼郑大送她上班。
忠国离开汗口去找珍珠的日子里,郑大每天接送柳萱上下班已经成了习惯,而忠国如今也没有了工作,也不用像以前一样每天坐车去洋行,所以便干脆让郑大继续接送柳萱。
由于昨天和济灵还有黎元洪约定好了交付珍珠的事情,忠国也不好出门,就这么在家里干耗着。
等到中午过后,黎元洪才带着人来到了他的宅子里,取走了那箱珍珠。
忠国也跟着过去,到了弥陀寺,三人在福报银行的一个里间小屋里清点了珍珠的数量,确认无误之后,便把珍珠收在了银行。
看到满满一箱子极品珍珠的时候,济灵和黎元洪两人愣是半天没有回过神。
他们虽然在之前已经从忠国口中听到了珍珠的数量,但是耳闻与实际看到的冲击力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这一堆宝贝,足够将整个福报银行连同相隔不远的弥陀寺都买下来,这么值钱的东西,就这么放在银行里,济灵和黎元洪心中都忍不住觉得有些不安。
三人没有告诉其他僧人这箱子东西是什么,一来是不愿意走漏了风声,以免招来梁上君子之类的歹人。
二来则是这一箱子珠宝的价值实在太高,就连他们都会觉得不安,一般僧人知道了只怕会更加惶恐。
这对于这些僧人们的修行有着十分严重的影响,济灵不愿意叫那些尚未修得圆满的僧人受到珍珠的诱惑,所以坚持不肯让这寺庙里的僧人们知晓。
对此黎元洪很赞成,不过这位将军的理由却和济灵还有忠国不一样。
他是怕这些管理银行事宜的僧人们监守自盗,毕竟这一枚珍珠可值十万两银子,而且和十万两银子不一样,这小小一粒珍珠,随便什么地方都藏得下,带在身上就能够跑,可比十万两银子容易动手脚多了。
对于他这份心思,济灵也只是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并未加以反驳,想来他作为一个迷恋黄白之物的方丈,对此很能够理解,所以也怕那些僧人们对珍珠动贪念。
胡来也被黎元洪下了禁口令,那名军需官为人圆滑,很懂得判断事情,忠国倒是觉得不用担心他说什么。
此外黎元洪还不惜血本的从他军队里调来了一批精锐守在弥陀寺和福报银行门口,甚至连山脚下也安排了守卫。
名义上这是为了协助寺庙的僧人们处理香客和储户们的秩序,毕竟一到年关,烧香拜佛的人比平时多了好几倍还不止,而不少商户这时候也要支付货款或者收取欠账,在银行办理业务的人也变多了不少,这么说也合情合理,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折腾完了珍珠的事情,三人暂时松了一口气。
等从寺庙那里回到城中,又是一天过去了。
忠国直接去船公司接了柳萱,然后两人一起去车行收了车份,又同乘一辆车回了家。
以往两人一起坐车的时候忠国倒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自打和柳萱确定了对彼此的情意之后,他就觉得不自在了。
尤其是这次离开汗口小一个月之久,现在重新见面,更是让他对这个未婚妻情动不已。
坐在车上的时候两人肩并肩,身子的侧面几乎都贴在一起,让忠国这一路上心跳都快了几分。
当着郑大,他不好对柳萱做些什么,只能够暗暗的压制下心中的念想,琢磨着回了家关上门之后怎么和怀里的可人亲热。
车子还没到门口,尚有半条街的距离的时候,忠国就远远的看着有几个人影在自家门口站着。
等到再近些,到了地方,郑大把车子停下,忠国便看清楚了那几个人。
顿时,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一颗心重重的往下一沉。
坐在他旁边的柳萱,身子也瞬间变得僵硬,满眼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