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快走！！”
“救命啊！是晶兽！！”
看清男人整个晶化的过程, 人群爆发出更激烈的尖叫，越发推搡起来，一时间，惊慌恐惧的情绪瞬间席卷了场所有人的心。
“都不要拥挤！小心小孩！”
“请有序后退！推！”
场的宪兵拼命喊叫, 试图拦住疯狂的人群, 声音却他们的尖叫所覆盖, 人们慌不择路地向广场外涌，好些人推倒，立即一拥而上的人踩脚, 发出凄厉惨叫。
“夜鹰，”白夜抓住夜鹰的胳膊，“离开这里……”
话说到一半, 推开夜鹰的手却忽然一顿, 雪灰色的长眸转向喷泉的方向——那只男人转化而成的晶兽经开始攻击路人, 人群里横冲直撞, 所到之处惨叫连连, 许多撞倒的人躺地上，□□着捂住流血的伤口。
白夜的眼中闪过什么, 握住夜鹰胳膊的手一紧，又改而道：“……不，跟我来。”
夜鹰却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目光正人群中搜寻, 声音略带焦急：“裘德不这里。”
她循着记忆想往原先热狗小摊的方向过, 但摊铺早人群冲散, 而裘德也不知所踪，夜鹰环顾一圈，面对乌压压的人群, 一时怔原地。
白夜道：“磨蹭什么？”
夜鹰回过神：“……什么？”
这时，晶兽又发出震吼——好几个宪兵举着脉冲木仓朝它射击，子弹打晶层上，却纷纷失了效果，有宪兵大叫：“机兵队没来吗？！”
但为安全起见，所有安保机甲安排数百米开外，加上人群拥挤，一时想进也进不来，而广场内部的宪兵却经顶不住了，许多人惨叫着，横冲直撞的晶兽踩脚。
望着广场内的惨状，夜鹰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转过头，用颤抖的眼神看向白夜。
“我……”
她知道白夜的意思，作为场唯一拥有机甲的驾驶兵，她必须立即对抗晶兽，但——
夜鹰缓缓转过头，视线从一张张慌张的人脸上掠过。
裘德……他哪里？
白夜凝视着夜鹰，须臾，缓缓松开手臂。
“三钟，”他低沉的声音落夜鹰耳边，“我给三钟的时间。”
夜鹰一怔，瞬间明白过来，她咬了嘴唇，用力到几乎渗出了血：“……是！”
她一头扎入人群，如同一条逆流而上的鱼，奋力向前跑。
白夜站原地，深深注视了夜鹰一眼，直到光脑的震动拉回思绪，他打开光脑，屏幕立即跳出一条信息。
西瑞元帅：“们哪里？有人晶化了？！”
西瑞元帅：“现宪机兵队正赶过，只要疏散人群就好了。”
西瑞元帅：“不要冲前面，才大病初愈，听到没有？！！！”
白夜的视线停他发过来的最后三个叹号上，顿了几秒，关掉光脑。
他喊住一个路过的宪兵：“通知全员，将所有兵力集中人群疏散上，不要攻击晶兽。”
宪兵认出白夜，先是一喜，听到他的话后又露出震惊表情：“长官？！但是……”那谁来吸引晶兽的注意？！
但快，他得到了答案。
——白夜脱掉手套，从腰间抽出一柄脉冲木仓，迎着逃窜的人群，朝广场中心走。
即使迎着蜂拥而来的人群，他却像是急流中的一柄利剑，坚定而稳固地，刺开汹涌波涛。
宪兵惊住了：“您要做什么？！”
白夜却不说话，手轻轻一拉，木仓“咔哒”上膛，随即才往人群的方向了，宪兵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一白，喃喃道：“长……长官……”
但白夜经拨开人群，向着晶兽走。
宪兵狠狠抹了一把脸，擦脸上不知是汗水是泪水的液体，掏出对讲机吼道：“全员听令！立即撤离——优先护送民众！”
将白夜的命令传达后，他怔怔看向白夜离的方向。
此时晶兽周围空出一片真空地区，它狂躁地原地转圈，随即像是觉到什么，缓缓抬起头，看到踱步走来的白夜。
“吼！”晶兽发出一声狂躁的怒吼，朝他冲了过！
面对小山般的巨兽，白夜连一丝迟疑都没有，脉冲木仓瞬间对准晶兽，连发三木仓。
“嘭！”
第一木仓，击中晶兽的眼睛。
“嘭！”
第二木仓，射向头顶的照明灯。
“嘭！”
第三木仓，打碎喷泉底的水泵。
一瞬间，水泵里的水顿时喷涌而出，洒满了以喷泉为中心的整个洼地，而晶兽的一只眼睛击中，尖利发出痛嚎，身体陡然失平衡，向旁栽倒，它奋力想要站起，却踩中一地的水洼，再一次重重落地。
挣扎间，晶兽的长尾刮到路灯杆，将缠绕上面的电线拉了来，砸入水中，只听“噼里啪啦”的电流撺过，那晶兽电流击中，身体痉挛地抽动了几，倒地不动了。
宪兵惊愕道：“结……结束……了？”
白夜却没有离，他走上前，先是射瞎晶兽剩余的那只眼，又对准它的胸口连放数木仓，然而有坚硬的晶层护体，那些子|弹并未对晶兽造成任何质伤害。
他微微皱了眉，果断放弃进攻，转身朝着呆愣的宪兵们打了个手势：“撤退。”
宪兵才反应过来，朝群众喊：“趁现快走！”
人群忙不迭撤退，此时场内群众离开了大半，剩余几百人批前往各个出口，宪兵望着倒水里不动的晶兽，微微松了口。
他毕业以后就直接进了宪兵团，活动范围一直帝都内，从未真正见过晶兽，这次突然目睹一人晶化的过程，说话——心中的恐惧几乎压倒了一切。
但万幸的是，群众的伤亡率可控制范围内，由于男人晶化的地喷泉附近，距离人群较远，而晶兽变异的时候通常会有段适应身体的空档，给了群众缓冲的时间，除了一些受伤严重者，现场无人死亡。
宪兵内心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外，难免也生出几自豪，他环顾一周，发现晶兽附近倒着一名伤者，看样子似乎是晕过了，连忙上前，试图将他带离。
但万万没想到，异变突生。
原本倒地上的晶兽忽然翻身站起，那两只白夜打伤的眼明明流着血，它却像是能察觉到宪兵的方位似的，缓缓转过头。
它的颚上，慢慢裂开一条缝，露出一只浑浊的黄色眼球，看向宪兵的方向。
——第三只眼。
……糟了！
明知自己应立刻后退，宪兵的脚却像是浇灌了水泥似的，无法动弹，有什么粘稠的液体落了来，滴他的肩上，他似有所，僵硬地抬起头。
晶兽的嘴悬他的头顶上方，几乎能把他整个脑袋包似的，张成一个扭曲的弧度。
宪兵颤声道：“等等……不……”
“嘎嘣！”
晶兽骤然闭口，锋利的牙齿发出尖锐的碰撞声，听得人寒毛直立。
宪兵紧紧闭着眼，以为这次死定了，但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反而有一股大力推向他，一将宪兵摔出几米开外。
他震惊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地上，脑袋仍完好无损地连着脖子，而原先站立的地方多出另一人——白夜单膝跪地上，手中紧紧握着一柄短刀，深深插入晶兽的口中。
“嚎！”
晶兽发出痛嚎，震怒一晃头，白夜它甩了出，他立即空中调整姿势，却忘了地上积淌着水，落地的脚踩水里，只听“咔”的一声，脚扭伤了。
白夜闷哼出声，却没有停顿，转而用手一撑地，以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侧过身，堪堪擦着晶兽的尖爪而过。
宪兵惊恐道：“白夜将军！”
白夜看也不看他，他半跪地上，单膝支撑住身体的平衡，半湿的黑发贴着白瓷般的脸，脸侧一道狭长的血痕，为他平添几雌雄莫辨的美。
——却难掩那双雪灰色眼中的锋芒。
“带上伤患，离开这里。”
宪兵不肯走：“不行！”怎么能让负伤的白夜将军独自面对晶兽？！
他狠狠一咬牙，抽出腰间的等离子木仓：“您坚持一，我来吸引它的注意力！”
然而白夜的血似乎刺激到了晶兽的神经，它看也不看另一边的宪兵，口里喷吐着腥臭的热，怒吼一声，朝着白夜直直冲过来！
而白夜却因脚上的伤而无法站起身，眼看晶兽的獠牙离他越来越近，宪兵几乎瞠目欲裂，绝望喊道：“将军！！”
突然，头顶降一片巨大阴影——一架机甲陡然出现众人上空！
它重重落地，横插入白夜与晶兽之间，双臂抬起，与那晶兽猛烈相撞：“噹——！”
宪兵震惊：“什……什么……？！”
“将军！”从那机甲里传来一道轻的女声，音调略显急促，“刚好……三钟。”
白夜完全覆盖机甲的阴影，机甲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将晶兽愤怒的狂吼完全屏蔽外。
他仰起头，透过千蛇的机壁，似乎望见了一双浅蓝眼眸。
夜鹰来了。
***
也许是上天保佑，夜鹰冲入人群后，快就找到了裘德，后者也正奋力拨开人群，想要寻找夜鹰。
“裘德！”她刚喊出一声，隔着遥远的人群，裘德似有所，直接回望过来，“夜鹰！”
他忙朝夜鹰的方向赶过，一把拉住她：“没有受伤吧？！”
夜鹰摇了头：“没事，我们……”
一声惊天咆哮打断了她。
裘德震愕回头，广场中央，一只晶兽正仰天大吼，他似是不可置信道：“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晶兽？”这可是帝都啊？！
夜鹰说：“先管这个，快外场寻找救援。”
裘德一怔：“那呢？”
“我帮将军。”
夜鹰甩这句话，立即转身朝喷泉的方向跑，裘德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收起情绪，咬了咬唇，向着相反的方向奔。
夜鹰刚跑到喷泉附近，就看到晶兽咆哮着扑向白夜，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瞬时放出千蛇，机甲一跃而起，重重落白夜前方，将他挡身后。
夜鹰紧张道：“将军，您受伤了吗？”
白夜简短道：“脚扭到了。”
“乓！”夜鹰操控千蛇抽出光子剑，挡住晶兽的一击扑咬，才得以回头：“您……快上来！”
白夜行动受阻，任由他暴露晶兽的视野是太危险，夜鹰不假思索打开驾驶舱，对白夜喊道：“快！”
白夜微怔，像是没反应过来，但夜鹰先一步动作——千蛇腾出一只手臂，轻柔托起白夜，将他放入驾驶舱。
白夜一进舱，夜鹰立即往旁边挪了挪，试图给他腾出空位，但千蛇是中型机甲，驾驶舱内空间有限，两人只能靠一起，连转身都做不到。
“将军，”夜鹰对着微愣的白夜道，“请照顾好自己。”
白夜一愣，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夜鹰经猛地一抓操控杆，白夜只觉一股巨大的惯性朝他袭来，人直接向后一倒，撞进一个柔软却稍显冰凉的怀抱。
他抬起头，对上一个小巧精致的巴。
夜鹰直视着前方，完全没有注意倒她怀中的白夜，只是严肃道：“请换个姿势，您挡住我的视线了。”
白夜：“……”
他绷着一张脸，手臂一撑，试图直起身子，但因右脚无法发力，身子撑到一半……夭折了。
夜鹰望着重新倒她胳膊上的白夜，沉思了会，终于恍然大悟：“对哦，您受伤了。”
白夜：“……不是大碍。”
“没事，”夜鹰道，“您保持这个姿势吧，就是请不要乱动。”
从她的角度，没能看到白夜突然如同薄暮般泛起淡红的耳垂。
但夜鹰也没空注意——晶兽再一次朝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夜鹰瞥了一圈四周，仍有部伤员及宪兵未撤离，她思忖片刻，决定速战速决。
千蛇收起光子剑，双臂上的甲壳打开，露出两柄螺旋刀，她深吸一口，提起两柄足有三米长的尖刀，如同一根离弦之箭般射向晶兽。
晶兽的反应快，夜鹰的第一击落前立刻向旁跳，螺旋刀重重落地，大理石的地面立刻如同豆腐一般搅出蛛网般的裂缝，她拔出螺旋刀，正要跟上，耳边响起白夜的声音：“攻击地面。”
夜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明白。”
她不再追击晶兽，而是将攻击的重心放晶兽脚的地面，数十秒过，晶兽虽完好无损，但它脚的地面却惨遭蹂|躏，翘起参差不齐的弧度。
直到夜鹰将最后一块地面搅碎，白夜才道：“集中它的右脚。”
夜鹰没有丝毫犹豫，微一颔首，千蛇立刻调转方向，螺旋刀发出尖锐的呼啸，刺向晶兽的右足！
晶兽见状，欲故技重施，想朝旁跳，但脚陡然一歪——它踩到一块翘起的碎石板，瞬间失平衡，反而向着夜鹰倒了。
夜鹰连眼睛也不眨，直接将两柄螺旋刀递出，只听一声惨叫，螺旋刀径直穿过晶兽的前足，留两个深可见骨的黑洞。
废它的前爪后，就方便了许多，她收起螺旋刀，赤手空拳上，两只机甲臂死死缠住晶兽的脖颈，晶兽愤怒挣扎，掀起百斤重的巨尾扫向夜鹰，后者神情不变，反手从身后抽出一把激光炮，直接塞入晶兽嘴中。
“轰！”“轰！”
夜鹰连开两炮，晶兽的脑袋瞬间炸成肉花，而那根长尾也碰到目标之前，就无力垂落了。
晶兽的身体轰然倒地，夜鹰正欲收手，白夜却说：“停，确保它没有再攻击的能力。”
夜鹰愣了，白夜平静的指令勾起了她记忆中某个熟悉的声音，但也只有一瞬的怔愣，她旋即回过神，默不作声抽出激光炮，对准晶兽的四肢各来了一，直到它轰成数段肉块，才停手。
白夜这才放缓语，淡声道：“做得好。”
夜鹰却愣了，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看向白夜，后者一怔，狭长的眼帘垂，声音忽然放冷：“好了，放我。”
夜鹰：“将军……？”
“夜鹰！”这时，远远传来一名少的呼喊——裘德坐一架宪机兵队的机甲上，正一脸急切地朝她招手：“没事吧？！”
夜鹰意识道：“裘德？”
却听见耳边轰隆作响，白夜按驾驶舱的开关键，两人头上的舱顶骤然开启，他单手撑着机甲，跳了。
夜鹰忙道：“将军，等等！”
白夜却落至地面，那只伤脚轻轻踩，他看也不看夜鹰，对着赶来的宪兵道：“尽快收拾残局。”
“啊……是！”宪兵队长忙应了一声，惊疑地望着晶兽的尸体，“额？这个……”
不是说有狂暴晶兽突然出现吗？为什么他只看到一堆烂肉？
一旁，夜鹰收起千蛇，望了白夜一眼，才转向宪兵队长：“它的头部我捣烂，应该经死透了。”
宪兵队长：“？！”
虽然但是，小姑娘能不能不要顶着个甜美漂亮的脸蛋跟我说这么惊悚的事？
直到白夜冷冷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忙指挥赶来的救兵道：“后援部队清扫晶兽尸体，余的人帮忙搬运伤者，带他们检测，记住——忘了做好隔离！”
他看向夜鹰：“是……帝国军校的同学？”见夜鹰头，他又说，“也做个检测。”
闻言，夜鹰犹豫了，正要开口，白夜淡淡的声音插|进来：“让她过来。”
宪兵队长：“将军？”
对方冰凉的视线扫来，宪兵队长立即噤声，后者简短道：“我带她做测试。”
宪兵队长不疑有他，头：“麻烦您了。”
白夜回头，示意夜鹰跟上，夜鹰虽有犹疑，但是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白夜身侧：“将军？”
“跟我来。”
白夜只抛简短的一句话，便往前走，他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夜鹰只能保持沉默，跟上他的步伐。
白夜伤了脚，却没有让夜鹰扶着他，而是独自走着，他的脚步稳定，若不是偶尔的滞怠，根本看不出他扭伤了脚。
两人无言地穿过广场，夜鹰走了会，身后响起脚步，她回头，裘德沉默跟身后。
白夜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似的，带着两人走到出口，才停来。
“我要进宫，”他简短道，“们直接回家。”
夜鹰愣了，白夜似乎忘记了要带她检测一事，她的嘴唇蠕动了，却没有提醒，而是垂眼帘：“好。”
裘德问白夜：“您现要进宫？”现经接近凌晨三，陛会放他进吗？
但白夜没有改主意的模样，他抬手光脑上按了几，快从远处跑来一人：“将……将军？！”
那是一个面容轻的青，他喘吁吁地三人面前停：“天哪！这都什么事？！您没有受伤吧？为什么帝都中心会出现晶……”
“亚瑟，”白夜打断他，“带他们回。”
亚瑟滑稽地卡了壳，才想起另外两个人，疑惑的视线夜鹰和裘德身上转了一圈：“他们是……？”
“学生，”白夜将一枚卡片塞入他怀里，“这是西瑞元帅的门禁卡，一小时内把人送到，再皇宫。”
提到西瑞元帅，亚瑟才想起什么：“哦！将军，西瑞元帅他说……”
“玫瑰大道等我，”白夜拦截住他的话，“我知道。”
亚瑟眨巴眨巴眼睛，明显他没从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中缓过神，良久，这个面相老的轻人决定优先执行长官的命令：“那我现就把他们送走。”
“等，”夜鹰忽然道，“为什么帝都内会出现晶兽？”
照理来说，有赛尔科特之盾的检测，帝都应该保持绝对的零污染才对，但这个男人可不仅是污染值超过警戒线——他的污染值经到达巅峰，直接异变成晶兽了。
这有着层层把控的帝都显得格外匪夷所思。
裘德的眼睛闪了闪，也看向白夜，等待他给个说法。
但令两人失望的是，白夜并没有替他们解答的打算，他只是垂眼，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才道：“回吧。”
犹豫了，伸手放两人的头顶：“今天是新，回睡个好觉。”
裘德说：“但是……”
“裘德，”夜鹰忽然拉住他，“走吧。”
裘德诧异看向夜鹰。
夜鹰对亚瑟道：“请跟我来。”
她带头走前面，亚瑟连忙对白夜敬了个了礼，随即跟上，裘德原地犹豫了几秒，望了白夜一眼，才跟上那两人。
他和夜鹰走一起，与亚瑟空开一米多的距离，低声问她：“不觉得那个男人的晶化奇怪吗？”
“奇怪，”夜鹰直言不讳，“但是就算问了……估计也得不到回答。”
裘德一愣，意识看向亚瑟，却刚好撞上后者偷偷摸摸望过来的视线，亚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东张西望。”
见两人的视线都直勾勾看过来，亚瑟无奈摊开手：“看我，我也不知道啊。”
说，他要处理现场，检测伤者，隔离人群……手里有一堆善后的事要做，却派来护送两个小鬼，亚瑟叹了口，有时真不知道他那位沉默寡言的上司想什么。
“那个男人，”亚瑟想了想，对两人道，“可能他近期过边城，那里染了晶兽病毒。”
“虽然有科尔赛特之盾，但某些人的晶化病毒会呈隐形，会有个不定的潜伏期，某个时间段突然爆发，”他说，“就像这次一样。”
夜鹰和裘德对视一眼，没有吭声。
亚瑟没有察觉，兀自道：“前面那个建筑……就是们的家吗？”
两人闻声望，西瑞元帅的两楼小屋出现眼前，一个伛偻身影站屋前，正眺首姚望——是茉莉奶奶。
“好了，孩子们，”亚瑟道，“们今天都累了，快休息吧，忘了现可是新假期！”
他说得没错，原本夜鹰和裘德不觉得什么，但一看到那泛着暖光的窗户，一股迟来的疲惫陡然从胸口涌出，他们朝亚瑟道过谢，缓步走向小屋。
亚瑟望着两人疲惫的背影，叹息着摇摇头，转过身，给白夜发了条短讯：“将军，我经把人送回了。”
“滴滴——”
此时，皇宫的等待室内，白夜的光脑一响，弹出一条信息，他扫了眼屏幕，关掉信息提示。
他的对面，一名十七岁左右的少站着，他似乎是突然从睡梦中拉起来，身上穿着棉质的晨衣，表情却清醒，严肃看向白夜。
苏伊皇子道：“您突然造访，是有什么急事吗？”
白夜道：“黑天鹅广场发生了晶化事故。”
“什么？”苏伊皇子一怔，微微带着不可置信重复了一遍，“黑天鹅广场？”
他想到什么，唰地站立起来：“那晶兽——”
“经处理掉了，”白夜平静道，“目前宪兵正进行善后，排查有无他污染值过高的民众。”
苏伊才松了口，重新坐，又道：“但是……帝都内部怎么会有人发生异变？”
即使晶兽侵袭最严重的时候，帝都也没有遭到过入侵，可以称为是整个帝国安全度最高的城市，如今却有民众突然变成晶兽，苏伊甚至可以想到明日为之轰动的各大媒体。
“经检查出来了，”白夜道，“该市民三个月内曾过边城地区，检测部怀疑为罕有的隐形病毒携带者，因此科尔赛特之盾没能测出来。”
苏伊问：“以前有过这种事吗？”
“不，”白夜摇头，“从未发生过，这次属于个例。”
他又补充：“防疫部经开始研究针对这种隐形个体的检测基准。”
既然如此，这次的意外不是防疫部的错，但帝国必须给民众一个交，苏伊道：“我知道了，那近日我会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针对……”
白夜打断他：“您现需要做的另有两件事。”
苏伊停来，温和的褐眼静静看向白夜：“哦？”
“第一，立即封锁消息，对外宣称本次为军事演习。”
苏伊道：“但现场有1000多名目击者和伤者，确定我们能封住他们所有人的嘴吗？”
白夜平静道：“1203名目击者，由于夜色以及烟火等外因，大部人并没有直接目击到晶兽。”
“而这1203名目击者中，轻度伤员为43人，中度伤员为29人，重度伤员为10人，中污染值超过警戒线者为0，需要隔离者为4人。”
狭长的眼眸扫向苏伊：“民众的损伤帝国可承受范围内，凭借殿的力，应该容易封锁住消息。”
他想要瞒天过海，苏伊明白了白夜的意思，迟疑片刻：“好吧，这对帝国来说也是最为有利的做法。”否则绝对会媒体大做文章，引发不必要的慌乱。
他有些意白夜所说的第二件事：“有呢？”
“第二，”白夜侧过头，明亮的壁灯，他的眼中却像是胧着一片雪冬的冷色，“请您立即达征兵令。”
苏伊一怔：“征兵令？”
他反应过来：“等等，难道……？！”
白夜颔首。
“最晚两个月内，”他低声道，“远征兵团将会进行新一次的远征，收复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