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喜欢什么东西?!”
鹿云托着腮, 苦思冥想了一会:“不知道啊……好像没什么喜欢的。”白夜很少对外人展示过他的爱好。
夜鹰有点失望:“不知道吗……”
“等等,这题我会!”亚瑟激动举起手,“将军喜欢体罚别人!”
夜鹰:“?”
鹿云:“……”
“真的!别不信呀!”见鹿云摆出鄙夷态度,亚瑟急道, “没有发现将军特别喜欢体罚人吗?!”
而且尤其针对他!亚瑟悲愤地想, 他已快把训练场的跑道跑薄一层了!
鹿云凉飕飕道:“如果不总违反军纪, 将军也懒得管。”
“不过话说回来,”她转向夜鹰,好奇道, “怎么突想到这个?”
今天难得休息,结果夜鹰忽把两人叫了出来,约在咖啡厅, 说有重要情, 鹿云听她声音严肃, 还出了什么题, 没想到夜鹰只想打听白夜的爱好。
闻言, 夜鹰含糊道:“就……想了解一下。”
鹿云瞅着她略有些不自的表情,挑了下眉, 拖声音:“哦——?”
她想了想:“其实可下西瑞元帅,他们两交情最深,可能元帅会比较了解。”
夜鹰才疏了口气,白净的脸上泛起一丝感激:“谢谢。”
鹿云大度地挥挥手:“嗐!这有啥, 都小情!”
“我找元帅, ”夜鹰说着, 两三口喝掉杯中的柠檬水,“抱歉,走了。”
她“噗通”将杯子放下, 冲两人摆摆手,迅速朝门口走。
“啊?啊?”亚瑟呆了,“不……怎么就走了?!”这才见面五分钟啊!
他一抬头,却见鹿云神秘莫测地笑着。
亚瑟被她脸上种慈母般的笑容震住了:“鹿云……在搞什么花样?”
鹿云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迟钝?”
亚瑟:小鹿斑比眼.jpg。
鹿云:“……”
语道:“再过几天就将军的生日了。”
亚瑟:“哦,所呢?”
鹿云:“……”
她忍住抄茶杯砸亚瑟的冲动,忍道:“说夜鹰什么突将军的喜好?当想送他礼物啊!”市场调查懂不懂?!
亚瑟惊叹:“原来如此!!”
鹿云终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活该这孩子没女朋友!
***
“白夜喜欢什么?”
西瑞元帅坐在桌后,单手撑着下巴:“唔……喜欢怼我算不算?”
夜鹰:“……”什么他和亚瑟的回答都这么奇怪。
“不的……”她累道,“就想白夜他有什么兴趣或者喜好吗?比方说吃甜食,或者平常爱做什么,看书画画类的。”
“哦哦!这种啊 ,”西瑞元帅一下来了精神,身子前倾,清了下嗓子,“听好哈。”
夜鹰点头,期盼地看着他。
西瑞元帅深吸一口气:
“他这人喜欢看书,但只看核期刊,或者学术文,不过前有段时间沉迷字典,还买了各大出版社的字典拿回来琢磨,很聊吧?但给他看笑话全集,他表面不在乎,会趁不在的时候偷偷瞄两眼。”
“别看白夜整天绷着一张棺材脸,其实他挺喜欢小动物的,特别种毛茸茸的,不过最好别给他买,我记得他好像说过,怕自己会养死。”
“甜食!对,挺爱吃甜食的,但还句话——别给他吃,都快30的老男人居还有蛀牙,我让他医院也不肯,还百般找借口,切!肯定害怕牙医!”
他一口气说完,瞥见夜鹰脸色不对,好奇道:“怎么了?”
夜鹰:目瞪口呆.jpg。
她尝试组织语言,艰难道:“这个……好像跟我知道的白夜不一样……”
西瑞元帅笑了:“当不一样啦。”像白夜这种死要面子的人,怎么会把如此逊色的一面表现给在意的人看。
夜鹰却有点沮丧:“原来这样……”
她还自己很了解白夜,没想到连西瑞元帅的一半都不如。
西瑞元帅注意着夜鹰的表情变化,突道:“但其实,这些都只我对白夜的一面词,如果想了解他,什么不直接他呢?”
夜鹰抬起头:“直接?”
“有的时候,如果不说出来,意法传达给对方的,”西瑞元帅意味深道,“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语言的表述更直接。”
夜鹰沉默了。
西瑞元帅趁热打铁:“今天白夜好像也休息吧?”
“刷拉——”
夜鹰椅子拖地的声音,她站起身:“我知道了,谢谢元帅。”
西瑞元帅:“哪里?”
夜鹰转身的动作一顿,小声道:“我回家。”
闻言,西瑞元帅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望着夜鹰离的背影,他将背靠在椅子上,欣慰地砸吧了下嘴。
原来这就当红娘的感觉吗?feelgood。
***
白夜给夜鹰配了府邸的钥匙,所她没惊动白夜,自己悄悄进了屋。
屋内寂静声,夜鹰看了眼时间,现在下午四点,一般这个时间段白夜会在书房处理公务。
她犹豫了下,没有立即找他,而磨磨蹭蹭到了五点,才往书房的方向走。
“笃笃!”
夜鹰咽了下唾沫,小声道:“白夜,我可进来吗?”
屋内没有回音。
她踌躇了下,扭开门把手,探进半颗头:“白夜……?”
看见趴伏在案桌上的人,夜鹰连忙收住声音,她从门缝里挤入屋子,小将门合上,才轻声走到书桌前。
白夜半伏在桌上,头低低垂下,肩膀连成起伏的山线,似乎睡着了。
夜鹰眨眨眼,想起他最近工作很忙,常半夜才回家,连脸下都熬出了淡淡的乌青,微微叹了口气,想了想,脱下身上的外套,小披在白夜肩上。
她本想就这么走了,但白夜的生日就在后天,还有不甘,尤其想到西瑞元帅句话:“如果真想知道他的喜好,什么不直接呢?”
夜鹰踌躇了下,走到白夜身边,蹲下身,让自己与他的视线持平。
“白夜。”她小小叫了一声。
男人低伏着头,没有动静,唯有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了颤。
夜鹰凑了过,鼻尖几乎都快碰到了白夜,随即低低在他耳畔道:“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说完,小蹲下,两眼眨巴着看向白夜,等待他的回答。
但自,白夜听不到的。
夜鹰眨眨眼,叹了口气。
其实……她有点不出口。
本想在白夜熟睡的时候的话,说不定他会意识说出来,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好像行不通。
少女的眼中浮起几丝措,可如果白夜真醒了,她估计也不敢,终准备放弃,站起身。
她帮白夜把快滑落的外套往上提了提,视线顺势扫过他的书桌,顿在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上。
本本子外表普通,看起来不像工作用的,夜鹰眨眨眼,想起西瑞元帅说白夜有记日记的习惯。
……她微微睁大眼……白夜会在日记里提到自己的生日吗?
比方说他想要什么口味的蛋糕,或者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夜鹰的眼中泛起激动的光。
她下意识伸出手,想抽出本笔记本,但快够到的时候停住了。
白夜说过,不能随意翻阅他人的隐私。
夜鹰目露犹豫。
但随即,她的眼中亮起光,小翼翼凑到白夜身旁,低低了一句:“可看的日记吗?”
白夜:静音.jpg。
很好,沉默就默许。
夜鹰信誓旦旦说:“我不会乱看其他东西的,放。”
说完,她便轻轻将本笔记本抽了出来。
但上面的内容却让夜鹰大失所望。
笔记本里密密麻麻记载了很多,但没有一条夜鹰想看到的内容——皆一些能量成分和食物清单,夹杂着一些记录数据。
看起来,这似乎一份营养计划表。
夜鹰把本子从头翻到尾,什么都没找到。
虽上面的一些菜单莫名熟悉,如果夜鹰仔细回想,就会发现跟她这两天的餐食内容高度重合,但她现在一扑在白夜的生日礼物上,根本暇顾及。
夜鹰沮丧地放下本子,正欲塞回,视线却瞅到一处,忽停了下来。
“香榭丽大街300号,贝壳小店,评分4.8,提拉米苏排行的第一,但似乎有刷|分嫌疑。”
“蓝宝石广场1号,枪与玫瑰咖啡店,评分4.3,据说味道不错,但用料不很健康。”
“西宁通路9弄……”
在最后一页的一角,满满记了上述几行字。
夜鹰快速扫过,发现全首都内一些有名的提拉米苏店。
这……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难道白夜想吃提拉米苏吗?
肯定的!
——这本笔记本上全部都健康食品,这个忽冒出来的提拉米苏怎么看怎么突兀。
夜鹰里有了主意,小把笔记本归回原位,站起身,飞速退出了房间。
***
两日后。
“怎么突把我叫过来?”
白夜坐在饭厅内,雪灰色眼眸淡淡看向夜鹰。
夜鹰:“有东西要给。”
她的表情有点僵硬,左手揪着右手手指,白夜的目光掠过,在上面停顿了下。
——这夜鹰感到紧张时常会做的习惯动作。
白夜不动声色,但声音忽低了几分:“遇到什么题了吗?亚瑟在工作上难了?”
见他误会,夜鹰忙摆手:“不的。”
她终于下定决,深吸一口气:“等等,我拿过来!”
过了几分钟,夜鹰一个僵硬的姿势端着一盆东西走过来,看她的表情,白夜差点她这要英勇炸碉堡了。
夜鹰小翼翼将个罩着盖子的方形玻璃容器放在白夜面前,用一种破釜沉舟的口气道:“请!”
白夜:“……?”
他掀开盖子,发现底下一盆提拉米苏,似乎手工制作的,上面的巧克力粉撒的有些凌乱,底下的奶油还跑了出来,但不妨碍一股浓甜酒香自空气中传开,好闻极了。
白夜抬起眼,用眼神询夜鹰。
夜鹰僵硬道:“这……这个给做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狠狠一闭眼,重重道,“生日礼物!”
白夜一愣。
夜鹰没有察觉,连珠炮弹似地道:“今天的生日,我了一圈,但大家都不知道喜欢什么,所就偷偷看了的营养表,发现可能想吃提拉米苏,所……所就做了一份给。”
不知何,听到这里时白夜忽做了个诧异的表情。
“不,提拉米苏因……”
他憋见夜鹰小翼翼的神情,住了口,转而道:“我可尝尝看吗?”
夜鹰忙道:“吃,都的。”
白夜舀起一勺,将提拉米苏送入嘴,顿时,一股融合了奶酪,利酒和砂糖的浓郁味道在口腔里绽放,但却不单一的甜——略带苦味的可可粉很好地中和了提拉米苏的甜腻,构成了充满质感的多层口感。
夜鹰紧张:“如何?”
白夜慢慢抿下一口,才道:“很好吃。”
闻言,夜鹰才松了口气,欢欣起来:“太好了。”
白夜说:“这特意准备的吗?谢谢。”
夜鹰有些郝,小声道:“没有关系,应该的。”
白夜对她笑了笑,端着盘子站起身,做势要往水槽里走,夜鹰忙喊道:“……等等!”
白夜停下:“?”
夜鹰有点窘迫,愣愣看向他。
他这要走了吗?回办公?喊住他会不会不太好……?
“有的时候,如果不说出来,的意法传达给对方的。”
西瑞元帅的话忽钻进了她的脑海。
夜鹰一咬牙。
“……能不能别走?”
白夜一愣,发现夜鹰好像误解了什么,但瞥见她的神情,顿了顿,将句解释的话收了回。
夜鹰毫察觉,继续道:“这个提拉米苏我自己做的,”她指着桌上盘蛋糕,低声道,“我花了三个多小时……”声音里透出低低的委屈。
但随即她话锋一转:“不对……其实提拉米苏不重要……”
白夜静静看她。
夜鹰很沮丧,她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傻极了。
“对不起……”她耷拉着脑袋,小声道,“我只……想多和呆一会……”
他们两个都太忙了,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有时一整天却连见面都做不到。
做提拉米苏也好,给他生日惊喜也罢,说到底,只了能创造出和白夜呆在一起的时间罢了。
夜鹰低低抽了下鼻子:“我……”
话还没说出口,她却忽的被一拉,跌进一个冰凉的怀抱,顿时,一股白夜身上特有的冷香在她鼻尖蔓延开来。
“抱歉,”白夜说,“我都没能注意到。”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抬起,轻轻抚过夜鹰的脸颊,她愣愣看向白夜。
“提拉米苏很好吃,谢谢,”白夜说,“还有……谢谢记得我的生日,”顿了顿,“我很开。”
他低下头,雪灰色的眼眸倒映出夜鹰的脸庞。
两人的距离极近,白夜的呼吸扑撒在夜鹰脸上,他注视着怀中少女,微微迟疑了下,低下头,准备在夜鹰眉间落下一吻。
但夜鹰却忽抬起头,于,一个原本在眉间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白夜微微一惊,立即想后退,却被夜鹰拉住了,她努力踮起脚,伸手环住白夜的脖颈。
提拉米苏的味道在两人唇齿间绽开,甜甜的,带着浓郁的可可气息。
夜鹰小声道:“这个……这个也生日礼物……”
白夜低低笑了一声:“好。”
他抬起手,轻轻搂住夜鹰的肩膀。
至此,不会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