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暗处的侍卫连忙跑去,抱起一脸纠结着的骆庭筠就往房屋里面走去。留下容太妃呆呆地站在留着一大片血的边上。
看着地上的血迹,喃喃自语着:“血!血!”
看着侍卫把脸色苍白几近昏厥的骆庭筠抱进里屋时,整个冷宫里乱成一团,有守着她的,有匆匆地去叫太医的,有心慌地去叫产婆的,更有心惊胆战地去通知安之宇的!
忙碌着的他们,根本就顾不上造成骆庭筠这个后果的唐碧瑶!
勤政殿里,安之宇依旧在纸上画着东西,看着自己的成品,愈发的佩服自己能力!只要再写几个字就可以了!
他拿起边上的毛笔,沾了下墨水,正打算下手写字时,他安排在冷宫里保护她的侍卫十万火急般进了这个御书房。
“皇上!”他一进来就跪在了安之宇的前方,“娘娘……出事了!”
正拿着毛笔准备写字的安之宇听到这句话,顿了下,手中的笔顺势滑在了龙案上。随后他没问任何关于她为什么会出事的问题,心急如焚地往冷宫的方向走去。
走进冷宫,看到了花丛边上那触目惊心的殷红,刺痛了他的双眸,他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恐怖的,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就连平时看来很温暖的东西现在好像也变成了魔鬼,狞笑着。
他匆匆地走进厅里,她住的房间现在已经被关的严严实实!安之宇在门外如坐针毡般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最终他耐不住等待的滋味,过去想推开阻挡在眼前的房门!
“皇上!”何海生立马来到他前方,阻止了准备进屋的安之宇!
“为什么要这么久?”听着屋内她痛苦的叫声,在他耳里犹如撕心裂肺般!
“娘娘是早产,自然会久些!”
他继续焦急地在这个屋外门前走动着,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力气去在意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希望她能够平安的度过这次的意外,他不管结局怎样,他只要她活着!她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跟他说“阿敬,我舍不得离开你!”
“何公公!”他突然停下了走动的脚步,转向了站在他身后的何海生,“你去把朕刚刚画的东西拿来!”
“是!”
他把何海生拿过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拿起刚刚金海准备的笔,在上面写上了字:琦琦,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希望你活下去。为了我,为了他们,一定要活下去!
这张画上有她所有放心不下的人,是所有把她护在手心里的人!假如他一个人给不了她活下去的力量,那这么多的人,总比他一个人强!
屋内,骆庭筠使劲抓住被单,香汗淋淋,产婆还一直催着她:“娘娘,再用力点,看到头了!再用力!”
“娘娘!”雪诗被刚刚的宫女叫出去,现在再次走到满头大汗的她的边上,叫了一声,等她转头时,雪诗让开道路。浮现在她眼前的是由两个宫女拿着一张很大的人物画!
她的眼泪随着香汗一起渗入枕头里,这幅画,他需要花多少时间去画,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她现在想见却见不到的!在这个世界上,最能读懂她心思的非他莫属!
终于,在她和产婆的努力下,听到了孩子响亮的哭声。那哭声响彻着整个冷宫,让所有人紧绷着的神经立马放松下来!
听到这个清脆的哭声,骆庭筠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其中一个产婆抱着已经整理好的婴儿走出了这个房间,来到安之宇的面前:“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娘娘怎样?”他连看都没看这个孩子,他在意的不是孩子,更加不会去关心是男还是女!
“娘娘她……昏过去了!”产婆说的声音就如蚊子般!
安之宇直接过去推开那扇门,这次何海生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已经走进这扇门。
床上的她也看不出任何痛苦的迹象,只是紧闭着双眼,好像在睡觉般,只是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琦琦!”他坐在床边,轻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皇上!”观察着骆庭筠病情的太医看见他的到来立马跪了下来!
他依旧注视着她那苍白的面容:“她怎样了?”
“娘娘的脉象很正常,照理说,如果是太累而昏过去也应该醒过来了!”方才那宫女清理着现场,虽说还没整理好,但即使再熟睡的人也不可能没醒!
“什么时候会醒?”看着她那病容,让他的心再次犹如裂开般的疼痛,假如不是为了她,她今天就不会这样了,今天更不会为了他们的孩子而累成这样!
“不清楚!”所有的太医在听到安之宇的这个问句,都给低下了沉重的脑袋。
太医的这三个字,让他立马看向了这些人:“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娘娘……有可能睡一觉就醒,也有可能……”其中一个太医抬头说道,看着安之宇那冰冷的脸,心惊胆战地顿了下,继续说道,“也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不管他怎么害怕,不管他怎么预防,这一天还是来临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如今躺在床榻上的女子正是早上还跟他开玩笑的她,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撩动他内心的深处。
他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晶莹,举起手摆了摆,示意所有宫人都退出。
随着他合上双眸,房门也在那瞬间关闭,这个清冷的房内,只剩余他们彼此。
本是单薄的空气如今冗杂着不少血腥味,床褥上还残留着自她身上涌出的鲜血,一丝一丝的仿佛要将她身上的血流尽。
安之宇痛苦的伸手抚摸着她苍白的面容,他自大的以为将她送进冷宫便可以保护她,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再让别人知道他还在见她就能替她绝了那刻意的挑衅。
如今他错了,大错特错。她并没有因为这而过的更好,相反,她变的越来越虚弱。
“琦琦,醒来看看我好吗?”他双膝跪在她的面前,五指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深情的说道。
为什么老天老喜欢拿她来对他开玩笑?为什么老天老喜欢拿她来当做对他的惩罚?为什么他为她除去了一切有可能会伤害她的障碍,她最终还是逃不过因他而引起的伤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