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潇等人在秦旺的陪伴下走进茶楼,就见里面热闹非凡,大厅内坐着有七八成的客人,大都是一些身穿士子服的青年男子。
杜茕在一旁惊讶地道:“夫君,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士子?”
郭潇打趣地道:“茕儿,你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叫我夫君可不对。”
“那妾身叫您什么呀?”
“你就叫我王兄吧。”
“好的,王兄。”
蔡瑜在一旁嘲讽道:“姐丈,茕姐姐只要一开口,人家就知道她是女的,她叫你什么都没用。”
郭潇一想也是,杜茕和貂蝉都是美女,穿着男装也很好辩认,何况她们身边还都带着侍女。
想到这里,郭潇冲秦旺吩咐道:“秦管事,你在楼上挑一个安静点的雅间,让她们先过去休息。”
秦旺忙道:“小人尊命。”
貂蝉:“夫君不同我们一起上去吗?”
郭潇:“你们先上去,我去听听那些士子在说些什么?”
杜茕:“夫君,那你可要快点上来。”
郭潇点头道:“我知道了,缪宣,你留下两名侍卫跟着我,你带人保护好她们。”
缪宣急道:“主公,这楼下人多手杂,还是让卑职跟着你吧。”
郭潇摆摆手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难道还怕人刺杀我?再说,我今天出来是临时起意,没有外人会知道的。”
缪宣见郭潇固执已见,他只得留下两名侍卫,带领剩下的侍卫保护着几女上楼去了。
缪宣等郭潇离开之后,他立刻叫过来秦旺,向他问道:“秦管事,你这茶楼里面有多少护卫?”
秦旺:“有十几名护卫,怎么啦?”
缪宣:“你去通知那些护卫,让他们暗中保护好主公,可千万不能让主公出事。”
秦旺忙道:“好的,我这便去安排人手。”
“记住,让他们尽量不要惊动主公和客人。”
“小人明白。”
秦旺点头答应一声,又叫过一名年长的侍从,让其领着众人上楼去休息。
…
郭潇同貂蝉杜茕她们分开后,手摇着折扇走进茶楼的正厅之中。他找了一个靠近墙角的案几后坐下,抬眼朝坐在正中的几名士子望去。
这一眼,竟然让他看到了在长安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杨修,杨修此刻正在与一名年纪稍长的士子在争论着什么。
郭潇侧耳聆听,那名年长的士子吐沫横飞道:“大司空上不能保天子免受奸贼的欺压,下不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他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享受三公的俸禄。
话音一落,坐在两旁的众士子纷纷点头赞同,都觉得那个年长的文士说的很对。
杨修气得俊脸通红,他腾地站起身道:“祢正平,你既然如此的自命不凡,却为何没有人举荐你出仕为官?”
坐在那个名叫祢正平的士子身旁的一名方脸文士冲杨修笑道:“少郎君,青州杜使君有意向骠骑将军举荐正平出仕并州,却被正平当面撕了杜使君的举荐名刺,他非是不能出仕,而是不想出仕也。”
郭潇一听,刚才幸灾乐祸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现在急想知道的就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是谁?
那边,坐在杨修身边的一名锦衣少年不服气地道:“咱们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方脸文士笑道:“在下山东徐干,也算是略有薄名,总不会用假话来欺骗你等吧。”
锦衣少年冷笑道:“祢衡、徐干,你们二人既然不想出仕,却跑来马邑做什么?”
郭潇听锦衣少年叫出祢衡的名字,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家伙就是原时空连曹操都敢骂的大喷子祢衡。
就见祢衡冲那位锦衣少年拱手道:“阁下是何人?”
“在下姓马名淼。”
祢衡冷笑道:“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少郎君的大名。”
马淼怒道:“我父亲是当朝太尉马日磾。”
祢衡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太尉之子啊,只可惜你那位父亲空顶着太尉的名头,董卓掌权时,他不敢反抗,王允掌权时,他不知归劝,如今就连牛辅那个废物控制了朝堂,他都不敢站出来反抗,这样一位尸位素餐之徒,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祢衡话音刚落,在场的众士子纷纷为之叫好。
马淼气得双目喷火,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站起身来,叫嚷道:“祢衡,我要杀了你。”
杨修连忙上前抱住马淼道:“贤弟稍安勿躁,此处可不是长安,你可别闯下祸事来。”
马淼被杨修一劝,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还剑入鞘,坐下来端起茶盅猛喝了两口。
这边,祢衡尤自得理不饶人地道:说不过就要拔剑相向,太尉大人真是好家风。“
马淼气得又想要起身,杨修忙伸手按住他,压低声音道:“贤弟,你稍安勿躁,看我怎么收拾他。”
杨修安抚好马淼,又冲祢衡拱手笑道:“祢君,你还没说来马邑所为何事呢。”
祢衡:“在下同伟长兄结伴前往长安游学,只是路过河东,在此略做歇脚而已。”
“哦,祢君既然到了马邑,那您对并州郭使君如何评价?”
“郭潇,乃是乱臣贼子尔。”
祢衡这话刚说出口,就听见有人大喝一声,“狂徒,竟敢辱骂我家主公。”
郭潇仔细一看,就见一名酷似郭淮的少年快步冲到祢衡面前,抬手一拳向祢衡的脸上揍去。
祢衡在猝不及防下被那少年一拳砸在脸上,仰面朝身后摔倒过去。
这一摔将祢衡身后的案几也撞翻在地,上面的茶水、糕点全都洒了一地。
那少年还想要追上去殴打倒地的祢衡,却被他身旁的一众士子紧紧地抱住。
祢衡被徐干从地上搀扶起来,他伸手掸掸衣服上的水渍,气愤地道:“河东郡果然是反贼的巢穴,连个小孩子都是如此的桀骜不驯。”
杨修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祢君,你可要慎言,当心被郭使君知道,将你抓去问罪。”
祢衡挺起胸膛,大义凛然地道:“死有何惧,你以为我祢衡也如同你父亲一样,苟且偷生嘛。”
杨修被祢衡的话臊得满脸通红,就在他想着该如何进行反驳的时候,忽见一队并州军士卒手执刀枪从大门外冲了进来。
郭潇坐在墙角仔细一看,见带队的军官原来是裴潜的三弟裴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