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郭潇收到曹操本人出现在壶关的消息,他便立刻下令让别驾卫固和长史裴潜等人留守马邑。自己亲率大军出征河内。
郭潇下令以韩暹、阎柔二人率领五千人马为前部先锋,自己亲率马步军一万正兵,外加五千辅兵,向箕关进军。
…
就在郭潇出兵的同时,于毒率领两万黑山军在冀州北部的磐河附近,一战击溃了管亥率领的三十万青州黄巾军。
战后,黄巾渠帅管亥带领万余残部逃至龙凑,被黑山军团团包围在龙凑城中。
这天上午,一名黑山军士卒策马奔至北城门外,冲城头大声喊道:“管渠帅在不在城上?”
正在城头给士卒加油鼓劲的管亥听到士卒向他禀报城外有人指名叫他,他便立刻赶到城门楼上,手扶着城垛冲下面喊道:“我就是管亥。”
那名黑山军士卒大声叫道:“管渠帅,我家将军请你出城相见,不知你敢是不敢?”
管亥闻言大怒道:“你滚回去告诉于毒匹夫,我这就出城去同他大战三百回合。”
“还请管渠帅不要失言,我这就去回禀我家将军。”
那名黑山军士卒丟下这句话,立刻拍马便跑了。
管亥冲身旁的两名副将何仪、卞喜吩咐道:“二位贤弟,你们守好城池,待我下去看看那个于毒究竟想要做什么?”
何仪担心地道:“渠帅,还是末将陪您一起去吧,以防于毒暗中派人偷袭你。”
管亥:“这样也好,卞喜,你留下来守好城池。”
卞喜抱拳道:“末将尊命。”
管亥同何仪点齐三千士卒,打开城门,出城来到两军阵前,同于毒见面。
管亥策马上前,手提大刀向对面一指,大声喊道:“于毒匹夫,快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于毒拍马上前,冲管亥笑道:“管渠帅,咱们同为黄巾军出身,何必要打个你死我活的。不如你带领麾下的士卒归顺我,咱们一起追随郭使君打天下如何?”
管亥怒道:“呸!于毒匹夫,你卖身投靠官军,帮着朝庭来围剿我们这些黄巾军兄弟。你还有脸说你出身黄巾,我都替你丢人,”
于毒:“管渠帅,我可从来没有归顺朝庭,我是追随我兄弟郭潇打天下,同长安那个小朝庭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也看到了,就连我的部曲,如今都还是打着黑山军的旗号。”
管亥鄙夷地道:“那又怎样,你如今就是郭潇手下的一条走狗,我凭什么放着黄巾渠帅不当,跟你去做郭潇手下的走狗。”
于毒听到管亥左一个走狗,右一个走狗,心中非常的恼怒。
他伸手抓住战马鸟翅环上挂着的大刀的刀柄,便想要抽刀与管亥大战一场。
就在这时,参军徐庶在他身旁轻咳了一声。于毒这才松开手,冲管亥道:“管渠帅,我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等到明天辰时,你要是还不肯归顺我,那就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于毒说完,立刻拔转马头,带领手下众将向自己的营寨走去。
管亥在他身后大声叫道:“于毒匹夫,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想让我投降你,你是在白日做梦。”
管亥叫了几句,见于毒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只得带领兵马撤回城里。
…
于毒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向参军徐庶问道:“军师,咱们就这么轻飘飘地说几句话,管亥今晚就会出城来袭击我军的营寨吗?”
徐庶笑道:“将军,管亥是匆忙败逃至此,他军中肯定缺粮,死守在此,也没有什么出路。将军今日又露出想要招降他的意思,他肯定会以为你对他不加防备。所以,我料定他今晚一定会领兵出城来劫营。”
于毒:“他若是敢来劫营,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徐庶忙劝道:“将军,这管亥也是一员猛将,杀了未免可惜。将军若能生擒住他,再劝其归顺,将来也是一条助臂。”
“军师言之有理。”
于毒随后派人叫来副将徐和与王当,安排他们今夜在营寨外设伏,准备围歼前来袭营的黄巾军。
…
夜晚时分,管亥派人将两员副将何仪和卞喜叫他的临时府邸。
等何仪和卞喜到来之后,管亥对二人道:“我军的粮食已不足三日之用,需得早想对策才行。”
何仪:“将军,咱们不如今夜弃城而走,连夜渡过黄河返回青州去。”
卞喜反对道:“何将军,青州当地的百姓全都跑光了,咱们现在回去,照样筹集不到军粮。以末将之见,咱们不如前往徐州,投奔泰山军渠帅臧霸去。”
何仪:“臧霸不过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将军身为黄巾渠帅,又怎能放下/身段去投奔他呢?”
卞喜:“咱们现在走头无路,还是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管亥闻言怒道:“胡说,谁说咱们现在走投无路了?”
卞喜忙道:“渠帅,莫非你有什么好主意?”
管亥得意地道:“今夜,我准备带领你们出城去偷袭于毒的营寨。”
卞喜一听,立刻泄气地道:“渠帅,黑山军人数比我们多,武器铠甲也比我们精良,咱们有三十万大军的时候,都打不过他们。如今只剩下这一万残兵,又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
于毒:“如果是面对面的交战,咱们自然是打不过他们,可今夜咱们是去袭营。咱们趁夜攻入黑山军的营寨,只要他们军营里面一乱,他们就是有再好的武器铠甲,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何仪:“渠帅说的不错,咱们如今是背水一战。今夜若不能胜,,就只能等死了。”
管亥一拍案几道:“说的好,今夜我就带领你们同于毒匹夫决死一战。”
…
子夜时分,管亥只留下两千黄巾军守城,自己同何仪、卞喜二将点齐八千人马,悄悄打开城门,杀向黑山军的大营。
管亥带领八千黄巾军悄无声息地摸到在黑山军营寨前,点燃火把,呐喊着冲向黑山军的前营。
管亥一马当先,带领手下仅有的一千亲卫骑兵冲破黑山军简易的木栅栏,杀入黑山军的前营中。
火光中,有一些黑山军士卒狼狈地从营帐里跑出来,连兵器都没拿,就慌里慌张地往于毒的中军大营方向逃去。
管亥带领一千骑兵跟在溃兵的后面,一边追杀,一边纵火焚烧黑山军的帐篷。
管亥在马上看到四周火光熊熊,他在马上得意地大笑道:“给我杀,今夜谁能活捉或者杀死于毒,我会重重地有赏。”
黄巾军士卒刚冲到于毒的中军大营前时,徐庶指挥着三千步卒,推着一排排拒马车挡在了前面。
三千名黑山军士卒在拒马车后手执强弩对准冲过来的五百骑兵进行三段射击,一波波箭雨密集地射向冲过来的黑山军骑兵,跟随管亥冲在最前面的黄巾军骑兵一个接一个地连人带马栽倒在地上。
管亥在马上高声喊道:“随我冲破敌阵,活捉于毒。”
一千多名黄巾军骑兵,发疯似地冲向拒马车阵,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拒马车阵前就倒下了无数战马和士卒们的尸体。
管亥在后面见自己麾下的骑兵始终无法冲破黑山军的拒马车阵,心中顿时大急。
就在这时,何仪和卞喜带领步卒也杀了过来。
卞喜冲管亥急道:“将军,看来这黑山军早有准备,咱们还是赶紧撤退吧。”
管亥怒道:“现在撤退,岂不是自寻死路。狭路相逢,畏者死,只有勇者才能生存。”
管亥说完,用手里的刀柄一拍跨下战马的屁股,策马向前,亲自带头向着拒马车阵发起冲锋。
何仪和卞喜见状,也只能咬牙带领麾下的黄巾军向黑山军的拒马车阵发起进攻。
还没等他们冲到车阵前,就听见从对面车阵的两翼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三千黑山军骑兵分别举着火把从车阵的两边杀了出来。
这两队黑山军骑兵在王当、徐和的带领下,竟直奔对面的黄巾军杀过来,面对犹如泰山压顶冲过来的黑山军骑兵,黄巾军士卒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有机灵一点的黄巾军士卒立刻拔腿便逃,还没来得及逃跑的黄巾军士卒立刻被卷入到铁蹄之下,被蹋成了肉泥。
三千骑兵所过之处,那些装备简陋的黄巾军士卒无一幸免。面对如同巨浪般汹涌而来的骑兵,那些连一件皮甲都没有的黄巾军士卒很难激起与之对抗的勇气,只能被动地遭受着屠杀。
管亥看到黑山军大队的骑兵出现,便知道自己果真是中了于毒的诡计,黑山军分明是早有准备,这是特别针对他设计的一个陷阱。
当他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卒被对方的骑兵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心头犹如刀割一般。
“撤退,快撤回去。”管亥拨转马头,一边往回跑,一边冲慌乱中的黄巾军大声地喊道。
只是,他们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见来时的道路已经被一排排黑山军挡住了去路,在黑山军的前面是三排拒马车阵,数千名黑山军士卒站在车阵后面,有的手持长矛,有的举着刀盾,最多的还是手端着弩机的强弩兵。
黑山军的车阵后面,于毒身穿铠甲,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洋洋得意地叫道:“管亥,你已经陷入了我军的重围,还不快下马投降,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