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郑重地向貂蝉叩首,然后抬起头道:“蝉儿,这一拜,是为父替大汉的万千子民向你叩拜的。为了拯救我大汉的百姓,义父现在有一件大事需要蝉儿你帮忙,请你务必要答应为父。”
“义父,女儿答应您便是,你先起来说话。”
“蝉儿,你真的答应为父了。”
“义父,只要是您的吩咐,即便是让女儿去死,女儿也义不容辞。”
王允闻言大喜道:“蝉儿,为父替天下的百姓感谢你。”
房门外,王盖心情忐忑地靠在墙壁上,心里在想着貂蝉听到父亲的安排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就在他等着心焦的时候,忽听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轻响。王盖回头一看,就见貂蝉脸色惨白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王盖看到貂蝉的那副模样,只觉得鼻子一酸,轻声地叫道:“蝉儿,你没事吧?”
貂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神情恍惚从他身边走过,慢慢地消失在门廊的拐角处。
王盖思忖了片刻,转身快步走到门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王允一脸疲惫地坐在案几后,眼睛失神地望着摆放在他面前的那只玉碗。
王盖迈步走上前,小声地肯求道:“父亲,咱们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王允闻声抬起头来,眼睛望着自己的儿子,语气干涩地道:“别的办法?如果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会委屈蝉儿去做这种事情吗?”
“父亲,可这么做,对蝉儿她太不公平了。”
“公平?大汉都快要完了,你还在这里同我说什么公平不公平。”
“父亲!”
“盖儿,你别再说了,这事对蝉儿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只要她能降服住那个郭潇,劝说他背弃董卓,为朝庭所用,为父答应给他们夫妻一世的富贵。”
“父亲,要是那个郭潇不愿意听从您的安排呢?”
“那就除掉他,等事成之后,我会为蝉儿另则佳婿。”
“父亲,我怕事情万一败露,会连累蝉儿丟掉性命。”
王允不满地道:“盖儿,欲成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仁。实话告诉你吧,为父原本是准备让蝉儿委身于董卓,借此来离间吕布与董卓之间的关系。如今让她委身于郭潇,已经是对她最好的结局了。”
王盖听到这话,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常那么宠爱貂蝉的父亲,竟然会心存着将貂蝉送给董卓的打算。
王盖浑浑噩噩地走出王允的书房,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父亲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让他感到一阵的害怕。
他在心里暗想,“如果有一天,父亲需要牺牲到自己的时候,他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
蔡府,凉亭内。
郭潇和贾诩对坐在石几旁奕着围棋,法正则在一旁忙着为二人制造冰镇葡萄酿。
郭潇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心不在焉地道:“先生,袁绍和公孙瓒为何至今还没有出兵?”
贾诩在棋盘上应了一手,随后抬起头道:“使君,公孙瓒上面还有个幽州牧刘虞,刘虞与公孙瓒一直不和,他肯定会反对公孙瓒出兵攻打冀州的。”
郭潇:“公孙瓒向来独断独行,我以为他是不会听从刘虞的。”
贾诩:“公孙瓒即使想要出兵,他也没这么快。加上如今正值夏日,天气炎热,也不适合出兵。”
郭潇:“这到也是,看来还是我太心急了。”
这时,法正端着一碗葡萄酿递到郭潇的面前道:“使君,这个葡萄酿已经冰好了,可以喝了。”
郭潇手指着贾诩笑道:“法正,先给先生喝吧,你可要多向先生献献殷勤,贾先生一身的本领,你只要能学到十之五六,就可以出人头地了。”
法正一听,连忙双手将碗捧到贾诩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先生请用。”
贾诩伸手接过碗,谦虚地道:“使君过誉了,我那点本领不过就是寻常而已,若是用来教授法参军,只怕会误人子弟。”
郭潇:“若论先生的才智,在这天下所有的谋士之中,只怕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噗,咳咳咳…
正喝着葡萄酿的贾诩,听到郭潇的话,惊得将口中的酒浆都喷了出来,然后是咳嗽不止。
法正见机连忙上前伸手替贾诩捶着后背,郭潇见状笑道:“法正,你这马屁拍得还真是快。”
贾诩抬手阻止了法正,然后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
法正这时又跑去端过一碗葡萄酿递给了郭潇,郭潇接过碗来,大口地喝起来。
贾诩喝了两口葡萄酿,忽然放下手里的酒碗,对郭潇道:“使君这个制冰的方法,何不让人去献给孟高公。”
郭潇迟疑地道:“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贾诩笑道:“使君放心,有谁会嫌弃收的礼多呢,何况还是这种消暑解热的良方。”
郭潇:“先生既然觉得可行,那我明日就让岳丈大人将这制冰的方法献给孟高公。”
法正在一旁忽然开口道:“使君,属下有一个建议,或许可以让使君能够早点返回马邑。”
郭潇惊讶地道:“哦,你有什么计策?快快说来,让我听听。”
法正:“使君可派人传令给驻守在雁门的守将,命其派兵向胡人挑衅,这样,胡人势必会发兵攻打雁门,只要胡人一出兵,使君不就有了返回马邑的借口吗?”
贾诩听完摇头道:“此计万不可行,使君接下来还要谋取幽州,此时绝不能和胡人开战。”
郭潇冲法正笑道:“听到了吧,你的计策就只能顾及到眼前,没有长远的规划,这或许是你年纪还小的缘故,你日后还要多向先生请教才是。”
法正小脸一红,随即朝贾诩躬身拜道:“还请先生以后多加指点,弟子将感激不尽。”
贾诩呵呵笑道:“法参军不必客气,真要说请教,也只有使君才配做你的先生。我这一点军事心得,都记在随身的竹简之上,法参军若是不嫌弃,可以借去看看。”
法正闻言喜道:“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