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丈和易月被元起成功的转移了视线,父女二人都是笑吟吟的看着元起。原本假装一脸苦涩的元鹰也立刻变得从容了起来,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元起你不是快到十六岁生日了么,我们商量着,在你的生日过后,就把你和衣儿的婚事给办了。”
元起嫩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啊,这件事啊,那就全凭外公和父亲母亲做主了。”
易月被元起的反应逗笑了,调侃着说道:“哎呦,看看咱们的虎威将军,身经百战都面不改色,怎么一说到婚事,就脸红了呢?”
一句话,惹得元起的面色更红了,易老丈和元鹰见状,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几天之后,元起的生日到了,元鹰在州牧府中为元起庆生。不少和元鹰或者和元起私交不错的各地官员,都纷纷前来祝贺。州牧府大厅中,元鹰和元起笑着接待各地官员,忙的不亦乐乎。这时,一声高喊响起:“涿郡崔太守到,奉上贺礼珊瑚一支,金珠一对,贺联一副!”听到手下人的高喊,元鹰和元起快步向大厅外走去,父子两人走到院子里,正看到崔守缓步走了进来,元鹰满是笑容道:“有劳崔太守亲来为犬子庆生,快里面请。”
崔守欠身对着元鹰还了一礼:“虎威将军寿辰,守理应前来。”转而把目光投向元起,已经六年没有见面了,当时六年前秉烛夜谈的一幕却被崔守牢牢地记在心中,这几年来,元起的所作所为,无不深深的打动着自己,通过这六年的观察,元起确实做到了当初对自己的承诺,抗击辛蛮,大败刺塔,镇守边疆,元起已经从一个少年校尉,成长到了一方诸侯。
看着元起成熟但又不失英俊的面容,感受着元起身上因长期身居高位,自然而然磨练出来的气质,健壮有力的身躯,崔守不禁感慨万分.
行了一个平辈礼,崔守带着几分欣赏几分鼓励的语气道:“恭贺将军诞辰。”一个动作,一句话,已经把自己内心想说的话,表达了出来。如果是别人,顶多也就以为崔守是出于对元起爵位的尊敬,才会和元起平辈论交,但是元起却明白了崔守的想法,两人在六年前曾经有个约定,在日后适当的时机,当崔守认为元起有了资本时,便会投到元起的帐下。通过崔守的动作和话语,元起听得出,虽然现在崔守还不能投到自己麾下,但是却把自己降到了和元起平辈的身份上,深一层的意思就是,一旦时机合适,崔守就会毫不犹豫的投效元起。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看着崔守和元起的神色,元鹰也察觉到了一些,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崔太守,有话进大厅再说,怎好让你这一方郡守站在院子里说话。”三个人都笑了起来,一同向大厅中走去。
三人刚进入大厅,就听到外面又是一声高喊:“辽西公孙太守到!奉上贺礼白马十匹!”听到这声大喊之后,元起对元鹰和崔守说道:“父亲,您先招呼崔守兄,孩儿出去迎接公孙将军。崔守兄,失礼了。”元鹰和崔守都点了点头,示意元起快去迎接。
元起大步走出大厅,一直走到院子的尽头,看到公孙入云正向大厅走来。令元起惊讶的是在公孙入云身后站了三个面容各异的壮汉!为首一人,面白无须,大耳垂肩,双臂过膝;左侧的那人身形高大,面如重枣,颚下留着三尺长须;右侧那人,体格健壮,面色乌黑,生的豹头环眼。
好熟悉的形象啊!看到元起怔在当场,公孙入云心中大感奇怪,走上前来问道:“元起贤弟,你发什么呆呢?”经过公孙入云的提醒,元起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一声:“公孙大哥一路辛苦,小弟有失远迎,还望大哥见谅。”
“哈哈,贤弟太客气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公孙入云伸出手,指着大耳臂长的人说道:“这位是愚兄的旧日同窗,姓泰名山,现任平原县令。”又分别向左右各一指,继续说道:“这两位是泰山的义弟,分别是关威和张武。这兄弟三人俱都是一方豪杰啊。”
元起笑吟吟的看着这三位壮汉,口中说道:“原来是泰山兄弟,久仰久仰,快里面请。”对于这三人,元起十分欣赏,但是却不存在招揽的意思。
熟知历史的元起知道,历史上是有类似的这么一号人物的,别人是招揽不到的,所谓面由心生,就是这个道理。别看泰山现在潦倒不堪,这样的人,自己根本也不可能招揽的过来,其野心绝对不比自己小,而且这样的人无论投靠谁,谁就会立刻倒霉,百试不爽,例子嘛,就不用讲了。元起可不想让自己成为让梨的小孔融。
至于关威和张武,从公孙入云那里也了解到,这两人一直追随在泰山的身边,三人之间的感情十分深厚,基本不存在被挖墙角的可能。
不过对待这三人,元起还是充满了热情,一方面,三人注定不会碌碌无为,肯定会成为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另一方面,元起也深知泰山有坚韧的毅力,至少目前和自己的方向会一致,尽管泰山最有利的武器是他的眼泪,见人就哭的性格和自己全然不同,但这不妨碍两人在处理问题上,目前保持着一致的看法。
感受到了元起的热情,泰山有些受宠若惊的拱手道:“久闻虎威将军威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泰山之所以说话态度恭谦,完全是因为身份地位使然。和元起不同,元起是当今天子亲封的虎威将军、忠义侯,而泰山呢?
元起一手拉着公孙入云,一手拉着泰山,笑着说道:“泰山公有公孙大哥的照拂,日后定然会名震四方。走走走,咱们去大厅里喝酒。”
说完,拉着两人向大厅走去。跟在泰山身侧的关威和张武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感到元起这人很不错,和传说中的一样,待人亲厚,丝毫没有架子。
进入大厅,元起亲自为公孙入云和泰山安排了座位,回头看向关威和张武,说道:“二位将军稍等,稍后某再给二位将军安排座位。”关威没有说话,走到泰山的身后,站定不动。张武则是咧着大嘴笑了一声,对元起粗声粗气的说道:“将军什么的,俺和二哥可当不起,俺们只是马步弓手,在这大厅内岂能有俺们的座位?”
元起看了一眼泰山,泰山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泰山没有任何表示,元起也不好执意给关张二人安排座位了,否则会让泰山感觉自己在挖他的墙角了。轻笑了一声,元起招手叫过两名在大厅内守卫的军士,吩咐道:“去取两个蒲团来,给二位将军就坐,再按照大厅中的酒食,取一份给二位将军食用。”
元起对待自己兄弟三人的热情,远远超出了泰山的预料,于是也不好再装聋作哑,起身拱手道:“多谢将军照拂。”泰山身后的关威,对元起的做法也很满意,于是关威脸上的骄傲淡化了一些,对着元起拱手说道:“多谢。”张武倒是不客气,搓着手说道:“俺久闻虎威将军不但武勇过人,而且还研制出一种叫做烧刀子的美酒,可否给俺尝尝?”
元起仰头笑道:“三将军真是快人快语,今日酒宴上待客的美酒,正是烧刀子,三将军稍后不妨多饮几杯。”
公孙入云一直和元起交厚,看着关威和张武二人的神态语气,心中一阵恼火。这俩人是什么身份?元起贤弟是什么身份?元起贤弟待人亲厚是美德,可是你们二人怎能一个冷面相对,另一个一再出言无礼?于是公孙入云咳嗽了一声,指着张武说道:“张武不可无礼,还不快回来就坐。”
不管怎么说,泰山三兄弟是在公孙入云帐下听令,算是公孙入云的下属,听到公孙入云的斥责,张武也不好在说什么,走到泰山身后坐了下去。
呵斥退张武之后,公孙入云笑着向元起说道:“元起贤弟勿怪,张武就是这么一副直肠子。”
元起连连摆手道:“公孙大哥言重了,泰山公能来,小弟本就十分高兴。何况张武将军只是说话直爽了些,何谈怪罪?”(未完待续)